一个小时后,魔都郊区商场的停车场。
陈林从法拉利上下来,将那把火红色的钥匙递还给秦初夏。
他看着女孩那双写满了不舍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终究是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那头挑染过的玫红色长发。
手感意外的顺滑。
“好了,我走了。”
“下次有机会去宜城,可以去我的农家小院尝尝,那里的菜,真的很好吃!”
“嗯嗯!好!陈大哥!我一定会去的!”
秦初夏重重地点着头,小巧的下巴几乎要戳到自己的胸口。
她多想脱口而出,要不我现在跟你去吧?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生活和世界,自己不能那么不懂事,成为他的负担。
陈林对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不远处那辆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白色秦plus。
他没有再回头。
秦初夏就那么站在原地,火红的法拉利和她惹火的身影,吸引了停车场内无数的视线。
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辆渐行渐远的白色轿车。
直到那抹白色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她才低下头,用高跟鞋的鞋尖轻轻踢了踢地面。
心里,空落落的。
……
一上高速,陈林便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魔都很好,繁华,璀璨,充满了机遇与挑战。
但那里,不属于他。
至少现在不是。
他的根,在陈家村。
就在这时,他的衣领里,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悄咪咪地钻了出来。
“好耶!终于要回去了!”
“魔都一点也不好玩!到处都是铁盒子,空气也不好闻!”
清风和明月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回家的雀跃。
陈林笑了起来。
“是啊,还是自家后院的藤椅舒服。”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高速上的车辆稀稀拉拉。
一种久违的、彻底掌控一切的自由感涌上心头。
他不再压抑自己,右脚缓缓踩下油门。
秦plus的引擎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时速表的指针稳步攀升。
一百二……一百三……一百四!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化作一片片模糊的色块。
这感觉,远不如法拉利拉法那般撕裂空间的暴烈,却多了一份人车合一的从容与写意。
凌晨一点,白色的秦plus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陈家村。
整个村子都沉浸在静谧的夜色里,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农家小院门口那盏孤零零的灯笼,散发着一圈温暖的橘光,像是在等待着归家的主人。
陈林将车停好,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走到院子中央,月华如水,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缓缓闭上眼睛,摆开架势,太阴呼吸法自然而然地运转起来。
一呼一吸间,清冷的月华仿佛化作了实质的能量,丝丝缕缕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修炼了长春功后,他对身体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微程度。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月华能量是如何滋养着他的每一寸筋骨,强化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太阴呼吸法,不再是单纯的炼体。
它与长春功的灵气运转,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他想起了上次在魔都高架上,自己情急之下一把拽开那扇变形车门时的场景。
那股力量,绝对不是区区千斤之力能做到的。
陈林缓缓睁开眼,走到院子角落里那个用来蓄水的大石缸旁。
这口石缸是他爷爷辈传下来的,用整块青石凿成,厚重无比。
连水带缸,少说也有一吨重。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轻轻搭在石缸冰凉的边缘,气沉丹田,手臂肌肉微微鼓起。
“起。”
心中默念一声。
沉重无比的石缸,竟被他单手缓缓托起,离地三寸!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平稳得如同最精密的液压机。
他体内的力量,至少翻了一倍!
两千斤?甚至更多!
如今的自己,若是全力一巴掌拍下去,这颗星球上,恐怕真没什么碳基生物能扛得住。
……
接下来的一周,陈家村彻底疯了。
涌入村子的人流,一天比一天夸张。
陈林的农家小院,成了整个宜城最炙手可热的打卡圣地。
周一,三百人。
周三,五百人。
到了周六,这个数字直接突破了一千!
村口那条窄窄的马路,从早到晚都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此起彼伏。
“小林!不行了!又没位置了!”
“后厨的碗都快不够用了!快让你二叔再去村头小卖部赊点一次性的来!”
陈国富夫妇忙得脚不沾地,嗓子都喊哑了,脸上却洋溢着痛并快乐着的笑容。
陈林当机立断,再次紧急从村里招了十个手脚麻利的婶子大娘过来帮忙。
洗菜的,切菜的,端盘子的,收桌子的。
整个厨房和服务团队,浩浩荡荡地扩充到了二十人。
饶是如此,从上午十点第一波客人进门,到晚上十点送走最后一桌,整个团队依旧像上了发条的陀螺,连轴转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夜里十一点,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
所有人都累瘫了,横七竖八地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一个个眼神发直,连话都不想说。
刘淑琴揉着自己酸痛的腰,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满足笑意。
“这辈子都没想过,咱家能有这么热闹的一天。”
陈国富闷头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院子里杯盘狼藉的景象,嘿嘿傻笑,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李晓月拿着算盘,纤细的手指在算珠上翻飞,算完今天的流水,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张了张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撼,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林看着大家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只处理好的老母鸡,架上锅,慢火熬煮。
一个小时后,一股浓郁到近乎霸道的鸡汤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所有人都被这股香味勾得直咽口水,疲惫的身体仿佛都注入了一丝活力。
陈林确认四下无人,从纳戒中取出装有灵泉水的瓶子,小心翼翼地往滚沸的汤里滴了一滴。
仅仅一滴。
清澈的液体落入金黄的汤中,瞬间消散。
陈林端着一大锅金黄色的鸡汤走了出来。
“这是啥玩意儿?香得人脑壳发昏!”
陈国富好奇地探过头,使劲嗅了嗅。
“好东西。”陈林盖上锅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托朋友搞到的半截百年野山参,全化在这汤里了,大补!”
“啥玩意儿?!”
陈国富一听,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