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蒐——神都郊外,轩辕帝王专用的狩猎林场。
孟春暖阳,雪水融尽,林间黄绿,一抹雪白如云浮动奔跑。
——原来是一尾极难遇见的雪狐在奔跑,但那雪狐的速度越来越慢,必然因为是怀孕的母狐狸,按耐不住而出来觅食。孤身一人的轩辕思衡,骑马搭弓,一眼识出那是一尾母狐,迅疾放下了手中将拉起的弓箭。
嗖——一支冷箭从他的身侧飞去,见此情状,轩辕思衡未及思考片刻,更迅疾地速度再次搭弓射箭,射落那支冷箭,趁此间隙,警觉的雪狐一闪穿过树洞,消失在密林深处。
轩辕思衡见那只雪狐已无踪迹,朝着冷箭方向,方敢大声地训斥道:“帝王有明令章法,春蒐是禁止猎杀怀孕产子的猎物,是谁竟如此地胆大妄为!这里是当今帝王的专用猎场,尔等——速速退避离去。”
他勒了勒缰绳,调整马头,转了几圈,却都未发现人迹。再张望来时的林间小路,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他跑得实在太快,都未曾注意到,连隐昔都未能跟在身后。
东风拂过,马蹄踏泥,草木娑娑。
轩辕思衡发觉脖颈一丝凉意,于是欲打马原路返回。
刚转过身,只听得他身后,嗖嗖嗖地,连发三箭,猝不及防地从他的身后左侧射来。
他根本来不及挥刀闪躲,径直地扑动一声,应声倒地,顺着路旁山坡滚落下去。
迷惑的马儿惊得长嘶跺蹄,但见一众骑兵赶到。
带头的隐昔拉住惊慌的马,俯身查看痕迹,一声大喝:“搜!”
并吩咐身边的亲卫下令以此为中心,封锁并搜查附近十里范围内。
“这里有血迹!”
隐昔应声而奔去,沿着轩辕思衡滚落的痕迹寻找。一路的陡峭滑腻,他差点滚落砸在五殿下轩辕思衡的身上,定睛一看:轩辕思衡不仅身负三箭,头部磕在石头上,头面满是泥土和枯叶。
隐昔急忙喊人,小心翼翼地将轩辕思衡运回宫中医治。
轩辕帝王轩辕襄得知消息后,未立即回宫,而是亲派他的近卫队和轩辕思衡的亲卫队一同调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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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大帐里,彻夜通明,轩辕帝王轩辕襄未下猎装,就这么坐守在此,看着轩辕思衡,等着调查回报。
进进出出的医师,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一碗又一碗的药汤……
“已是寅时了,陛下还是先歇息……”随行而来的芷和帝后实在不忍心帝王如此疲惫,悲心叹息。
“不,我要守着衡儿!”帝王拍了拍芷和帝后搭在他胳膊上的小手。
“衡儿会无事平安的,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衡儿的……”芷和帝后忍不住地掩面而泣。
“哭哭唧唧的,你先……”帝王轩辕襄前一秒的体恤,却转瞬因哭声烦心而变脸起来。
“报!”
帐外一声声地传入,隐昔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跪地。
“快说!”帝王轩辕襄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立目圆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