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我毒死了。”
聂玄风:“???”
他舔了舔唇,与桑泠拉开些距离,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什么?”
桑泠轻描淡写:“我可以借孩子掌权,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把聂玄风砸懵了。
反应过来时,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一把抱起桑泠,兴奋地转了几圈。
“毒的好!不过便宜他了,我原本想将他剁成肉臊子喂狗的。”聂玄风蔫坏,“他死透没?要不然把他的尸体给我吧,起码叫我出口恶气。”
桑泠:“……你何时学了辱尸的毛病?恶心。”
她皱皱眉,一脸嫌弃。
聂玄风笑嘻嘻的,“本来没有的,看到他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不过看桑泠的表情,他讨好道:“但你不喜欢,小爷我就放他一马,留他一具全尸好了。”
一晚上应付两个男人,桑泠觉得心累。
宫中要下钥了,桑泠让他赶紧滚蛋。
聂玄风来了就没打算走,撒泼耍赖地躺到榻上,跟条蠢狗没什么区别。
不仅他自己躺上去,还要拉着桑泠一起躺,长手长脚,八爪鱼似的裹住桑泠,下巴抵着她,像终于找到了灵魂归处,发出叹息。
“别动,我不做什么,让我抱抱。”
桑泠屈膝。
哼笑讥嘲,“再硌着我,东西给你切了。”
聂玄风闷笑,摸摸她的头发,又捏捏耳朵,稀罕的不得了。
“你得体谅我,一年未见,不止我想你,我们兄弟俩都想你。”
在军营那种地方,聂玄风说话向来是混不吝的。
便是再露骨,也不带脸红一下的。
桑泠翻了个白眼,也任他抱着了。
安静的寝殿内,流淌着静谧和温馨。
倒真有些新婚夫妻的岁月静好。
桑泠以为聂玄风睡着了,却感到他的手掌向下,燥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腹部。
嗓音低落,难掩心疼。
“怎么舍得受这个罪呢?便是想要个孩子稳固地位,也可以从别处抱来一个,这年头没娘的孩子不知道多少。燕青樾他也配……”
说着,那股想要鞭尸的念头又冒上来了。
还是得把燕青樾砍成肉臊子,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桑泠听着聂玄风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她肩膀抖动,在聂玄风怀里笑的打颤。
聂玄风还以为她哭了,有点心疼,面上还嘴硬,“现在知道疼了,怀之前怎么没想过?就算你没孩子,或者不当皇后,我也能替你把天下打下来,你何必非得自己受苦?”
他摩挲着去帮桑泠擦泪。
“噗……”
桑泠笑的肚子疼。
聂玄风后知后觉,她的小脸上哪里有泪!
“你还笑,就这么开心?那个小兔崽子呢?怎么没带过来?”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一连串话。
“哈哈……”
桑泠道:“他自然是跟他娘亲待在一起,我又不是他娘。”
聂玄风脑子又嗡了下。
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一切都是桑泠的计谋罢了。她这么个人,怎么会为冒着性命之忧,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聂玄风喃喃,心脏砰砰乱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精神百倍。
他一个翻身,将桑泠困于怀中,高兴地亲亲她的唇。
“没受苦就好。”
这下,他总算能放下心了。
桑泠任他亲了会儿,感受到他的动作,警告:“我现在不想。”
聂玄风一顿,片刻泄了气,啪嗒将下巴摔在她颈窝。
无能狂怒的抱怨:“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绝情,一点都不想我。”
“你现在又黑又丑,我肯让你亲就不错了。”
桑泠嫌他重,让他起开。
聂玄风虽不能做什么,嘴上却是不肯罢休的,说的全是些混账话。
“边关风沙大,我是晒黑了些,但现在回了京都,多捂捂,总能白回来的。倒是我的兄弟——”他混不吝惯了,口无遮拦,“被我照顾的极好。”
啪——
桑泠面无表情的赏了他一个耳光。
问:“还说吗?”
聂玄风摸摸鼻子,脸上顶着巴掌印,“不说了。”
“还睡不睡?不睡便滚。”
“睡!你别生气,我不说了…真不说了,”聂玄风赶紧躺好,过了会儿,受不了与桑泠隔开,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试探着抱住她。
桑泠刚甩了他个眼神,聂玄风就赶紧保证,“什么都不做!真的真的,就睡素的,我发誓。”
“狗东西。”
桑泠被弄得无语,骂了一声,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不知不觉,两人依偎着,就慢慢睡着了。
-
百官们以为皇上只是上次风寒未愈,谁曾想没两天便病得起不来床。
有人私下打听,得到一个惊骇的消息。
皇上怕是不行了!
余非晚近期的日子过得非常规律,官员达到五品及以上,才能上朝。作为工部小官,她每日就在工部上上班,然后回家摸鱼。
然后就收到了一个命令。
把京都所有白布都买下来,囤到仓库?
余非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做了。
就这样没过几日,皇宫传来丧钟声响。
新皇驾崩了!
余非晚傻眼了。
郡主大人当真是不拘小节,连死老公的钱都要赚。
佩服,佩服!
没等她为郡主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掬一把同情泪,郡主——哦不,皇后娘娘就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帝垂帘听政了。
余非晚一边用囤积的白布替桑泠赚了个盆满钵满,一边露出cpU烧干了的表情。
桑泠走的每一步,她好像都没有猜到过。
在百姓的眼里,大燕皇室的风水好像有问题,去年刚举办了国丧,今年新皇继位一年不到,又驾崩了。
他们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因为民间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些言论。
只说现在的皇太后太过年轻,至今还不满二十,新皇更是才一个多月,孤儿寡母,哪里守得住巍巍河山?
这不之前被镇压的几位藩王,立即就蠢蠢欲动起来。
无召便带兵大摇大摆回了京都。
这下,从文武百官,到平民百姓,都觉得皇太后与新皇危矣,几位藩王明摆着是回来夺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