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枭笑了笑,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低头在那枚戒指旁轻轻一吻。
再抬眼时,眸中闪着狡黠的光:
“这个不会。相信我,戴着它,打人的时候……力道会更集中,保证比空手打更疼。”
一听“打人更疼”,江琳的眼睛亮了一下,明显来了兴趣。
她转动手腕,对着光仔细端详戒指,真的在认真考虑其作为“增强型武器”的实用性。
“好吧,”她终于松口,“看在这实用功能的份上,我就勉强戴着试试效果吧。”
孟枭眼底笑意更深。
他早就摸透江琳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送她华美珠宝她不屑一顾,但如果说这东西能增强战斗力,她绝对会欣然接受。
这样,所有人都会看到这枚戒指,明白她名花有主,已经有了深爱她、她也认可的伴侣。
孟枭将所有小心思都妥帖埋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江琳,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通常代表着“热恋中”或“已订婚”的含义。
反正……对她来说,这枚戒指最大的意义,暂时只是“打人更疼”的实用工具而已。
目的达成,孟枭心满意足。
江琳收起手机,从沙发上起身:“走吧,该回庄园吃饭了,再晚北冥又该吧啦吧啦念叨个没完了。”
“好。”孟枭起身,牵起她的左手。
两人十指相扣,在所有员工好奇、羡慕、又带点八卦的注视下,离开了公司。
第二天,江琳一觉睡到自然醒。
房间里异常安静,因为孟枭的手机闹钟破天荒没有响起。
她悠悠转醒,睁开眼,正对上孟枭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孟枭早就醒了,正侧躺着,用手支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嗯……”江琳含糊问道,“你今天不用去军区吗?闹钟都没响。”
“嗯,跟韩首长请了假,今天再休息一天,好好陪陪你。”
孟枭低声回应,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又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最近他们在主攻射击训练,让凌峰盯着就行,出不了岔子。”
“既然休息,那就再赖一会儿床吧……”
江琳咕哝着,在孟枭结实的手臂上蹭了蹭,伸了个懒腰。
“好,想赖多久都行。”孟枭轻笑,巴不得她能多赖一会儿。
入秋之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清晨的空气里带着凉意。
这也使江琳更加赖床,每天早晨都要和温暖的被窝进行一番艰难斗争,才肯挣扎着起床。
两人一直赖到九点多,江琳才终于肯离开被窝。
她坐在梳妆台前,睡眼惺忪地看着镜中头发乱糟糟的自己。
孟枭拿起梳子,站在她身后,帮她梳理那一头睡乱的长发,给她扎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
吃完早餐,江琳照例坐到钢琴前。手指自然而然地落到琴键上,直接开始弹奏。
刚弹完半个小节,窗外,那熟悉的小提琴声便如约而至,加了进来。
江琳没多想,像往常那样,与窗外的合奏者继续这场音乐对话。
突然,身旁的琴凳一沉。
江琳偏头看去,只见孟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在琴凳的另一半落座,双手同样搭在琴键上,流畅且强势地加入了合奏。
她这才猛地想起。今天孟枭在家!那她和严栖川这样隔空合奏……他会不会生气?
江琳的心提了一下,不时用余光偷偷观察孟枭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指法稳健,似乎并无不悦。
江琳悄悄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对面的严栖川,显然也听到了江琳这边的钢琴声,变成默契十足、层次更加丰富的四手联弹。
他握着琴弓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过来,琴声依旧稳稳跟上。
于是,场面就变得有些诡异微妙。
室内,孟枭和江琳肩并肩,四手联弹,默契无间;
窗外,严栖川的小提琴声孤零零飘来,试图融入,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堡垒。
渐渐地,江琳察觉到了不对劲。
孟枭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音符间充满了压迫感,带着一股无形的较量意味。
江琳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将手抽离琴键,偏头观察他。
两个男人,似乎隔空较上了劲。
孟枭抿着唇,下颌线绷紧,手指在琴键上快得要出现残影了。
对面的严栖川也毫不示弱,琴弓在弦上疯狂跳跃摩擦,拉出的旋律同样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亢,真让人替那纤细的琴弦捏一把汗。
江琳看着孟枭紧绷的侧脸,和他那只一味加速、炫技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她心下一动,凑过去,在孟枭侧脸上亲了一下。
“咚!”
孟枭的手重重落在低音区琴键上,发出一声沉闷巨响,演奏戛然而止。
他猛地转过头,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人从琴凳上捞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强势,充满了宣示主权的意味,却又在唇齿交缠间流露出深深的眷恋……
“唔……”
江琳被吻得措手不及,很快就被抽走所有力气,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直到感觉快要喘不过气,她才咬了下孟枭的唇。
孟枭吃痛,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额头却还抵着她的,呼吸粗重,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泛着水光的唇。
江琳大口喘着气,脸颊绯红,眼波流转。
而窗外,那原本还在激烈对抗的小提琴声,不知何时,也早已悄然停下。
只剩下室内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孟枭把江琳按在怀里,手臂环着她腰身,深深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努力平复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
“幼稚鬼。”江琳在他怀里动了动,用脑袋撞了撞他下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最近在跟严栖川合奏的事了?所以昨天才从军区早早回来,下午也没去,今天又特意请假在家守着我。”
“嗯。”
孟枭坦然承认,声音低沉:“怕直接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掌控欲太强,限制你的社交自由,所以才忍着没问。但是……又很害怕失去你,还有……我承认,我非常吃醋。所以就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把你藏起来,谁也别想看一眼。”
江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墨香楼里,还有库克指挥长安插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