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嗤笑一声,根本不信他这番鬼话: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做任何危害龙国公民生命安全的事。否则我亲手杀了你。”
她看了一眼腕表,“十分钟到了,拿上你的东西,赶紧走。”
严栖川嘴角高高扬起,他知道自己已经试探到了底线,再待下去,江琳恐怕真的会彻底爆发。
他见好就收,一只手搭在上门把手,拉开车门的同时说道:“清北见,江同学。”
他迈出一只脚,却又回头,不舍地深深看了江琳一眼,眼神复杂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
江琳始终警惕盯着他的动作,生怕这个疯子临走了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严栖川这次却出奇地“正常”。
他拿着证书和勋章盒子下了车,带上车门,转身走向御膳阁大门,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车内只剩下江琳一个人。
她低下头,看着腿上的针灸包,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它收进背包夹层里。
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
江琳推开包间门,回到自己座位。
孟枭伸出手,揽过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然而,他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顿住了。
他闻到了。
一股极淡、却让他瞬间神经紧绷的沉香气味,那是严栖川惯用的香调,令他生厌。
碍于北冥、周斯运等人还在场,孟枭竭力维持着表情的平静,嘴角的弧度分毫未变,但揽在江琳腰间的手臂肌肉,却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江琳察觉到他的变化,侧过头靠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语:
“刚才遇到严栖川了。”
孟枭没有回应,只是手臂用力,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在桌下摸索到江琳右手,十指紧紧扣住,力道大得几乎有些弄疼她。
江琳靠在他怀里,用空着的左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半个小时后,饭局终于结束。
众人寒暄道别,一同乘电梯下楼。
站在御膳阁的大门口,北冥看向江琳,问道:“妹妹,今天要不要回庄园住?”
江琳摇摇头:“明天一早我们还有事,庄园离得太远了,来回不方便。”
自从江琳回到包间后,孟枭就没再主动说过话,只是维持着必要的社交礼仪。
他今晚喝了一点酒,不能开车,沈青便自觉担任起司机,开车送孟枭和江琳返回墨香楼。
坐进奔驰后座,车门一关。
孟枭眉头紧锁,侧过头看向江琳,直接问道:“他来过?”
不是简单的遇到,是上了他们的车。
江琳点头,如实相告:“嗯。待了差不多一刻钟。”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孟枭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紧张。
“没有。”江琳摇了摇头。
驾驶座的沈青完全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感觉后座气压有点低,于是默默发动车子,驶向墨香楼。
江琳拿过自己的背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动作迟疑了一下。
她在想,把严栖川送东西的事告诉孟枭,他会不会不开心?但是……情侣之间,应该要坦诚的吧?
最终,她还是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了那个古朴的针灸包,递到孟枭面前给他看:
“这个是他刚才送的,叫‘炽阳针’。我看过古籍记载,这套针对我手伤恢复可能有帮助,所以就收下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孟枭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覆上了她的唇。
孟枭刚才喝过酒,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醇厚的酒香。
这个吻起初很轻柔,带着一种安抚和理解的意味。
江琳微微一怔,随即闭上眼睛,开始回应他。
五分钟后,两人才缓缓分开。
孟枭嘴角扬起一抹温柔弧度,指腹轻轻摩挲她微红的脸颊:
“收着吧。我不介意。”
其实心里介意得要死!任何来自严栖川的东西都让他极度不舒服。
但……如果这东西对小琳的旧伤有帮助,他那点介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琳看到他真诚(至少表面上是)的笑容,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里松了口气。
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跟孟枭分享起来:
“你知道吗?这套针在古籍里的记载可神了!说是用天外陨铁和极地冰魄,还有千年雷击木粉,用特殊手法锻造……”
孟枭耐心听着,时不时给出“嗯?”“真的?”“这么神奇?”之类的回应,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发亮的脸庞,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江琳讲完后,将针灸包收回背包,语气充满期待: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像书里记载的那么神奇。等有空了咱们回五灵山找师父,让他用这个针给我试试。这老头以前可把炽阳针夸上天了,说是有这针在,一定能让我右手恢复如初……”
在她兴致盎然的分享中,车子驶入墨香楼别墅区,最终在一栋门前停下。
两人同时拉开车门下车,并肩走进别墅。
然而,孟枭嘴上说着不介意,晚上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其实非常、非常介意!
他把江琳的手腕按在头顶,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诱惑:
“小琳,叫声老公听听……”
“不要……”
江琳话音未落,就被孟枭一个用力的动作打断,所有抗议都被堵了回去……
最后,她被磨得没了脾气,连着叫了不下二十遍“老公”,声音带着哭腔和喘息,孟枭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黑暗中,江琳疲惫不堪地蜷在孟枭怀里。
孟枭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发丝:“睡吧,我的小混蛋。”
江琳在彻底陷入沉睡的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抱怨:“孟枭……你禽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潜入主卧。
室内一片温馨宁静,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安宁。
江琳在孟枭怀里不安地动了动,眉头紧蹙,眼睛都没睁开:
“唔…闹钟响了……讨厌……又要去军区上班了……”
孟枭被她这无意识的抱怨逗得想笑,伸长手臂,拿过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按断了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