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坚持站在门口目送师父离开,没等关上门,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孟枭稳稳托在臂弯里。
男人的手臂肌肉绷紧,随意用脚一带,门便“啪嗒”一声合上了。
江琳下意识环住孟枭脖子,目光落在男人下颌那道新鲜的抓痕上,是她昨晚失控留下的杰作。
江琳犹豫道:“那个……”
声音很小,刚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她本想为昨晚的恶语相向道歉,可“对不起”三个字在舌尖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孟枭低头看了眼怀中欲言又止的人儿,抱着她走向沙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琳是不是饿了?”孟枭语气自然,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
江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发丝蹭得孟枭喉结发痒。
“等会就有人把饭送上来,我先给你拿点饼干垫垫肚子。”
孟枭说着就要把她放到沙发上,却被江琳牢牢环住脖子不放。
孟枭嘴角微扬,索性就这么挂着“人形挂件”去拿零食。
他巴不得江琳能一直这么黏着他,恨不得走到哪都带着这个小挂件。
江琳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陷入思考,忘记了松手。
孟枭把饼干递到江琳嘴边,她才回过神来。
张嘴咬住饼干,嚼嚼嚼,咽下去,才开口:“国际维和组织技术部,最近有没有什么攻克不了的项目?我可以试试。”
她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孟枭。
孟枭动作一顿,瞬间明白了江琳的用意。这头小倔驴,在用最别扭的方式表达歉意。
他放下饼干袋,双手捧起江琳的脸,“小琳,你不用觉得抱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在我这里,永远不需要道歉,你可以任性妄为、杀人放火,只要不离开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江琳心头一暖,却傲娇起来:“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最近闲得慌,想找点事情做。你确定不需要我给技术组帮忙?我的能力可是经过各大教授认证的,错过这个机会可没下次了。”
孟枭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真想把她揉到骨血里。
他笑着在江琳唇上轻啄一下:“没关系,把你拐回家,以后这种大神莅临指导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孟枭才不舍得江琳再操劳,前段时间那几个教授总缠着她,她已经够累了,现在又遇到这种事,孟枭恨不得让她24小时躺在床上静养。
江琳撇撇嘴,点了点他的胸膛:“不愧是商人,这资本家的嘴脸倒是暴露无遗。聘请我可是很贵的,孟先生估计出不起。”
孟枭低笑出声:“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
他早就想把钱全转给江琳,蓝世保险柜里那份股权转让合同已经放了三个月,每次都被江琳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孟枭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要不趁她睡着时按个手印?
——
北冥这段时间忙着处理蓝世和北氏的合作项目,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想到许久未见的妹妹,他准备搞个突然袭击,给江琳一个惊喜。
妹妹见到他一定很开心!
宇文远自从来了京城就没离开,北冥也不客气,直接把他当成了免费劳动力。
看在北冥是江琳亲哥的份上,宇文远忍了,反正他正在休假,闲着也是闲着。
这次北冥要去找江琳,他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驱车抵达度假村已是晚上八点,北冥从北柔那里打听到江琳的房间号,直接坐电梯上到顶层,满怀期待地敲响房门。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妹妹见到他很惊喜,扑到他怀里的画面。
而此时的房间内,江琳吃过饭不久就迎来新一轮疼痛。
刚躺在床上睡过去,孟枭给她换好衣服,正守在床边,生怕她再次被疼痛惊醒。
听到敲门声,孟枭面色有些不悦,起身走到外面开门。
“妹妹——”
房门打开的瞬间,北冥张开双臂的姿势僵在半空。
孟枭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睡衣领口微敞,露出脖子上几道抓痕。
北冥放下手臂,脸色骤变:“你怎么在这?我妹妹呢?”
站在后面的宇文远看见孟枭,微微领首致意。
他虽然没见过孟枭本人,但从江琳的朋友圈里知道这号人,能把那个小杀神拐到手,这个男人也是个人物,宇文远佩服不已。
孟枭转身往屋里走,丢下简短的两个字:“睡了。”
北冥和宇文远跟着进了房间。
郭琦姗姗来迟,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还捧着个精美的蛋糕。见几位大佬在沙发上落座,他默默把礼物堆在角落,识相地站到一旁等候吩咐。
北冥眉头紧锁,追问道:“小琳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这才八点多,她身体不舒服?”
话音未落,卧室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孟枭脸色骤变,大步冲进卧室。
只见江琳又蜷缩成一团,他立即将人揽入怀里。江琳现在已经不再抗拒他的陪伴,只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与那股蚀骨疼痛做对抗。
北冥紧随其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孟枭怀中的江琳面色惨白,痛苦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
他声音发颤,开口质问孟枭:“我妹这是怎么了!?”
江琳闻声,艰难地睁开眼,看清来人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滚出去。”
“滚出去。”几乎是同一时刻,孟枭也冷声重复。
北冥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妹妹居然让他滚出去?!巨大的打击让他一时语塞,但看着江琳痛苦的样子,他强压下情绪,退出房间,带上门。
宇文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作为外人,他识趣地保持沉默,暗中观察着局势变化。
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咔嗒咔嗒”走动。
北冥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对郭琦下令:“去把我车里那把匕首拿来,就在后备箱暗格里。”
郭琦咽了口唾沫,目光瞟向紧闭的卧室门。那把匕首他见过,是北冥专门找汉斯国工匠定制的,开刃那天削铁如泥。
“现…现在?”郭祺小心翼翼地问。
北冥阴沉着脸:“现在!”
郭祺战战兢兢往外走,心中盘算着:等会儿要是老板和姑爷打起来,他到底该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