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断魂谷,落在林辰与凌渊交握的手上。两人相对而坐,掌心的九玉与半块碎片早已合二为一,此刻正悬浮在他们之间,被两股交融的灵力温柔包裹。
自决定共赴沉星渊后,他们每日清晨都会用灵力温养九玉。起初只是为了熟悉彼此的力量,可今日,当林辰的金光与凌渊的蓝光再次注入时,九玉突然剧烈震颤,玉面的纹路如活过来般流转,渐渐浮现出一行行古朴的字迹——
“林、凌二氏,共守两界,若遇异族,以玉为信,灵力相融,方得永存。”
这正是流传了三百年的“同源誓约”,只是比族中记载的更完整。字迹下方,还刻着一幅微型星图,与沉星渊的漩涡轮廓完全吻合,图中标注的“星髓”二字,正位于漩涡最中心。
“星髓……”凌渊喃喃道,指尖抚过那两个字,九玉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共鸣,“守星阁的古籍提过‘星髓’,说是无妄海诞生时凝聚的第一缕灵气所化,藏在沉星渊最深处,能滋养万物,也能……”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也能孕育邪祟!誓约说‘母巢核心,藏于星髓中’,难道异族母巢是寄生在星髓上的?”
林辰的目光落在誓约末尾的小字上,那里还有一行更细微的批注:“星髓毁,异族灭;星髓存,邪力生。”字迹苍劲,带着与誓约不同的急促,显然是后来的先祖补刻的,“看来当年封印异族的先祖早就发现了——母巢能不断孵化异族,全靠星髓的灵气滋养。想彻底消灭异族,必须毁掉星髓。”
“可星髓是无妄海的根基,”凌渊眉头紧锁,九玉的共鸣让他能清晰感觉到星髓的脉动,那是与无妄海所有生灵血脉相连的力量,“毁掉它,无妄海的灵力循环会彻底崩塌,那里的生灵……”
“不。”林辰摇头,指着誓约中“灵力相融,方得永存”八个字,“誓约说的不是毁灭,是转化。你看星图旁边的纹路,像不像清月创造的‘共生圣光’?”
凌渊凑近细看,果然,星图边缘的纹路流转方式,与苏清月的银白圣光如出一辙——那是两种力量循环共生的轨迹。“你的意思是……”
“用两族灵力相融的力量,净化星髓上的母巢,而不是毁掉星髓本身。”林辰握紧九玉,玉面的誓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先祖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以玉为信’,就是让我们用九玉作为媒介,将净化之界与无妄海的灵力融合,化作能净化邪祟的共生之力。”
这时,苏清月与夏嫣然恰好走来,看到九玉中的誓约,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难怪共生圣光能同时安抚两界灵力,”苏清月笑道,指尖的银白圣光与九玉的光芒相呼应,“它本就是解开这困局的钥匙。”
夏嫣然的青铜鼎也轻轻鸣响,鼎身映出星髓的虚影,虚影周围缠绕的母巢触须,在共生圣光的照射下渐渐透明:“鼎中显示,星髓的邪力虽强,但核心处仍有一缕纯净的灵气——那是它原本的样子,只要清除母巢,就能让星髓回归本源。”
凌渊望着九玉中的誓约,又看了看身边的林辰,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将手掌与林辰的手掌紧紧相贴,两人的灵力通过九玉再次交融,这一次,金光与蓝光没有丝毫排斥,而是像誓约中说的那样,完美相融,在玉面织成一道金银交织的光幕。
“先祖说得对,”凌渊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共守两界,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林辰点头,九玉在两人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仿佛在为这迟到三百年的共鸣而欢唱。誓约的完整揭示,不仅为两族合作提供了法理,更指明了击败母巢的关键——不是毁灭,是净化;不是对抗,是相融。
阳光穿过九玉的光幕,在地上投下“同源誓约”的影子。沉星渊的阴影虽仍笼罩,但此刻,当两族的灵力在誓约的见证下真正相融,当星髓的秘密被揭开,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往胜利的路。
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九玉被林辰与凌渊小心收好,成为两族携手的信物。而那行“星髓毁,异族灭”的小字,不再是令人犹豫的难题,而是指引他们创造“共生”奇迹的灯塔。
属于林、凌二氏的故事,属于两界生灵的未来,终将在沉星渊的星髓旁,写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