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轻轻荡漾,拍打着两人的身体。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浸透了粘稠的暧昧和无声的博弈。
终于,司临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片清冷的冰湖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泄露出底下翻涌的,灼热的东西。
他抬起手,动作极其缓慢,向水下探去。
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冰凉微荡的湖水,然后,是陆溪紧实滚烫的小腹肌肉。
再然后,陆溪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他没有动,只是用那双野兽般的竖瞳,死死盯着司临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看着他长睫的每一次颤动,看着他紧抿的唇线。
这是他的小鸟,是妻子,果然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溪:“!”
“别停。”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压抑的欲望。
某人遇到事情,又骤然退缩,想跑走。
陆溪空着的那只手猛的抬起,握住了司临川想要退缩的手腕,力道很大,兴奋到极致还有些抖。
他引导着司临川微凉的手,指尖相扣。
“像这样……,”陆溪的气息拂在司临川耳边,湿热滚烫,他握着司临川的手,
“……抓住。”
司临川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耳朵里全是自己疯狂的心跳和陆溪粗重的呼吸,眼前是陆溪近在咫R的,充满侵略性的英俊脸庞,还有那双紧锁着他,毫不掩饰渴望与占有欲的金色眼睛。
冰冷的湖水与掌滚烫形成极致反差,蛇尾的缠绕带来束缚缠绕与安全感并存的奇异感觉,这一切都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和经验。
他在跟一个雄性兽人发生关系,他在跟蛇族最强的战士完成伴侣之间的事情。
陆溪的喉咙间溢出一些细微的喘息声,“对……就这样……”
他奖励般地,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司临川滚烫的耳垂,蛇尾愉悦地在水下摆动,掀起一阵阵暧昧的涟漪。
司临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事情已经乱套,虽然他来之前有猜到可能会失控,但是真的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陆溪不用他说话。
“司临川……”陆溪的声音破碎不堪,有着濒临顶峰的愉悦,“我的伴侣。”
他猛地低头,吻住了司临川因为惊愕而微微开启的唇。这是一个充满掠夺和占有的吻。
全是浓烈的情欲味道,席卷了司临川所有的感官。
水波剧烈地晃动起来。
司临川被吻得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指尖传来愈发脉搏的跳动,和陆溪失控般的喘息与低吼,在提醒他现在的情况。
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承受着腰间几乎要将他揉碎的力道,承受着蛇尾带着占有欲的缠绕。
直到某一刻,陆溪的身体猛地绷紧,吻变得更深,几乎要将他吞噬。
司临川感觉到掌心,好像碰到热水了。
一切骤然归于一种极致的寂静,只剩下两人交缠的,紊乱不堪的呼吸,以及湖面渐渐平息的涟漪。
陆溪缓缓退开这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额头抵着司临川的额头,金色的竖瞳里了餍足后的慵懒。
他弄脏了巫神大人根本没干过重活的手,而那手只有求神时才会舞动。
陆溪看过去,小鸟有一双此刻失去了焦距,蒙着一层水光的漂亮眼睛。
陆溪:“……”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欺负他呢?
陆溪捉住了司临川那只依旧僵在水下的手。
湖水现在很静,痕迹并没有随着水一起消散。
他低下头,在司临川惊愕的目光中,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掉他指尖上的。
“脏了。”陆溪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奇异的温柔,“我帮你洗干净。”
司临川这是真的被狠狠震惊到了,毕竟他是巫神,平常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本来就很难说些话。
现在,更是一言难尽。
他早知道陆溪是一个不正经的蛇,但是没想到还有舔手这一出。
陆溪笑眯眯的等着人烧了一会儿,才拉着白皙漂亮的手沉到水里面揉搓着。
他倒是没想到,在最原始的世界,见到了最纯情的碎片,若是别的世界,对方可不会像现在这样。
硬要说,就是找不着北了。
司临川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陆溪的手骨节分明,布满各种细小的伤疤和厚茧,充满力量感,此刻却细致地做着清洗的动作,反差强烈。
他能感觉到陆溪拇指指腹正无意识地,轻轻地刮蹭着他的虎口,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总归是离不开粘腻,倒确实是蛇类的专属。
洗干净了。
陆溪没有松开手,就着这个姿势,将司临川的手拉到自己唇边,低头,在那还有些泛红的指尖上落下一个轻吻。
“现在干净了。”他抬眼,金色的竖瞳里映着粼粼水光和司临川微怔的脸,“我的。”
司临川心脏又是一跳,他抿了抿唇,试图将手抽回来,这次陆溪没再用力,顺从地松开了。
“该回去了。”司临川先站起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陆溪,声音有些发紧。
太久没说话,找不到调子了。
陆溪的目光在他背后流连,看着他微微绷紧的肩线,还有那因为沾湿而颜色变深,紧贴皮肤的羽衣。
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又不失力量的腰背线条,有几缕黑发黏在白皙的后颈上,水珠正顺着发梢滑落,没入衣领。
他在想,司临川可能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背对着他跟邀请他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他不准备提醒,专业的狩猎者,是不会拒绝猎物送到嘴边的,只是越看越觉得好吃罢了。
陆溪慢吞吞地走上岸,水珠从他身上滚落,在岸边的草地上砸出深色的印记。
他没有立刻去拿狼皮,而是走到司临川身后,伸出手臂,从后面虚虚地环住了司临川的腰。
陆溪突然想起来,部落间没有老婆这个称呼,也没有妻子,在脑子里面挑了半天的词,
“没生气吧,我的小雄性。”
最终只抛出了这样一个词,雄性兽人会把伴侣称呼为我的雌性,但是他敢肯定,这个词说出去,司临川会跟他打一架。
司临川:“……”
“谁是你的雄性。”他下意识反驳道。
陆溪低笑一声,下巴搁在他肩上,鼻尖蹭了蹭他还带着水汽的发梢。
“当然是你,花环收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司临川,你不会不想对我负责吧。”
“我可是很期待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