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把最后一个粘豆包咽下,舌尖还留着黄米的软糯和豆沙的清甜。望着面前剩下的几个黄澄澄的粘豆包,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年代,日子本就过得紧巴,特别是这两年,眼看光景一天比一天难。张婶能把这样金贵的吃食送来,可不是寻常的情分——那是实打实把她放在心上,才舍得把家里不多的好东西往外递。
周小言将剩下的粘豆包收进空间,转身走到堂屋门口,木栓“咔嗒”一声扣紧门闩。再抬步时,已踏入空间里的小厨房,青砖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靠墙的木架上摆着各式陶碗陶罐,透着股利落劲儿。
从架上取下一块处理好的鹿腿肉,用清水仔细冲洗干净,放在案板上。菜刀起落间,鹿肉被剁成细碎的肉沫,红白相间的肌理里还带着点韧劲。又抓了把新摘的小葱,洗净切碎,混进肉沫里,撒上一勺盐,倒入一点水,顺时针搅匀,肉馅便透着股鲜灵气。
回身从陶缸里舀出两碗粉——一碗是空间自产的白面,细白如霜;另一碗是掺了小米和黄豆的杂粮面,带着淡淡的浅黄。两种粉混在一起,捏碎一块老面放进去,再慢慢添入温水,手掌按在面团上反复揉搓,直到面团变得光滑筋道,才盖上湿布搁在灶边等着发酵。
等面团发得鼓胀松软,带着淡淡的酸香,便将其揪成一个个均匀的小剂子。擀面杖在手里转了几圈,剂子就变成了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皮。取一勺肉馅放在皮中央,指尖捏着边缘向上收拢,一圈圈拧出细密的褶子,最后在顶端轻轻一捏,一个圆滚滚的包子就成了。
案板上很快排满了十来个包子,白白胖胖的,透着股憨实劲儿。周小言将它们挨个摆进竹蒸笼,架在烧得正旺的铁锅上,盖上木盖。不多时,蒸汽就从盖缝里冒出来,裹着面香和肉香在厨房里弥漫,勾得人心里发痒。
蒸汽越冒越急,木盖被顶得轻轻作响,肉香混着面香从缝隙里钻出来,在小厨房里绕着圈。周小言往灶里添了块干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她脸颊暖暖的。
等了约莫十多分钟的功夫,掀开木盖,一股白汽“腾”地涌上来,带着烫人的热气。笼屉里的包子个个涨得溜圆,原先浅白的面皮变得瓷实,捏出的褶子像朵半开的花,轻轻一碰还有点弹性。
用竹筷夹起一个,放在碗里,吹了吹气,掰开一角——鹿肉馅裹着油汁泛着亮,小葱的绿星星点点嵌在里面,咬一口,面的松软、肉的醇厚、葱的鲜香混在一起,热乎气顺着喉咙往下滑,熨帖得浑身舒坦。
周小言把蒸笼从灶上挪下来,白汽裹挟着肉香扑面而来,低头看了眼竹匾里的鹿肉包,个个饱满油亮。心里盘算着:这鹿肉可不能随便送出去,被问起不好解释,反倒麻烦。
扫了眼案板,面袋里舀出三碗杂粮面——这是街道办张主任送来的。
把杂粮面倒进面盆,捏碎一块老面放进去,又从糖罐里倒了些红糖,用温水搅开,慢慢倒进面里。手掌按在面团上反复揉着,红糖的甜香混着杂粮的气息渐渐漫开来。揉到面团光滑,便盖上湿布放在灶边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