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将黄鼠狼的尸体踢到灌木丛深处,拍了拍手上的灰,俯身把窜回脚边的山子重新放进斜肩包,紧了紧手里的雷击木棍子,目光扫过四周,确认雾气彻底散去后,抬脚继续往深山里走。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枯枝败叶下藏着不少碎石,稍不注意就会打滑。山子在包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小脑袋转来转去,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周小言用手拍了拍包身安抚它,自己则更加警惕——刚才那黄鼠狼只是个小麻烦,这深山腹地,指不定还藏着更凶险的东西。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的树林忽然稀疏起来,隐约能看到一片凹陷的山坳。周小言放慢脚步,借着树干的遮挡悄悄探头望去,山坳里竟散落着几堆白骨,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森冷的白光。
周小言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堆白骨——那绝非野兽的遗骸,骨骼的形状、大小,分明属于人类!而且不止一具,散落的骨殖层层叠叠,显然在这里沉积了不少年头。
强压下心头的寒意,目光扫过整个山坳。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个狭窄的出口,阳光很难完全照进来,即便此刻晴空万里,山坳里也透着一股阴森的凉意。
“好重的阴气……”周小言喃喃道,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雷击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腐味,吸入肺中,竟让人觉得四肢发沉,连思维都仿佛变得迟钝。
注意到,那些白骨周围的草木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黄,毫无生机,显然是被这浓重的阴气侵蚀所致。而山坳中央,隐约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阴气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小言心头疑窦丛生,“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类骸骨,又聚集了如此重的阴气?”
就在这时,山坳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骨屑,打在人脸上生疼。那些散落的白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微微颤动起来。
周小言脸色一变,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猛地回头,只见一具骷髅正晃晃悠悠地从白骨堆里爬起来,空洞的眼窝对着她,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她。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越来越多的骷髅从白骨堆里爬起,密密麻麻,将她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周小言心脏狂跳,握着雷击木的手心全是冷汗。那些骷髅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朝她逼近,骨节摩擦的“咔哒”声在山坳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孽障!”她低喝一声,强压下恐惧,举起雷击木就朝最前面的一具骷髅砸去。
雷击木带着破风之声落下,狠狠砸在骷髅的头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骷髅的头骨竟被硬生生砸裂,碎片四溅。失去头颅的骷髅晃了晃,“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散成一堆碎骨。
有效!周小言精神一振,看来这些被阴气驱动的骷髅,并非无懈可击。
她深吸一口气,身形灵动地在骷髅群中穿梭,手中的雷击木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骷髅的关节或头骨上。一时间,山坳里满是骨头碎裂的声响,碎骨遍地都是。
但骷髅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倒下一批,又有一批从白骨堆里爬起,仿佛无穷无尽。周小言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手臂被飞溅的骨片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