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攥紧雷击木棍子，指节泛白，脑子里猛地闪过方才那黄鼠狼消失时怨毒的眼神。
“是那畜生搞的鬼？”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周围的树木都成了模糊的剪影，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变得虚浮。她试着往回退，却发现身后的雾更浓，仿佛踏入了无底的白茫。
“藏头露尾的东西！”周小言将棍子顿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雾里似乎传来极轻的嗤笑声，细得像丝线，绕着她的耳朵转。
猛地转身，棍子横扫过去，却只打在一片空茫里，带起的风卷得雾气微微翻腾，又迅速合拢。
“有本事出来！躲在雾里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浓雾像活物般收紧，白茫中隐约能看到雾壁在蠕动，将周小言困在正中央。正握紧棍子警惕四周，斜肩包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是山子！
没等她反应，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嗖”地窜了出来，背上的毛根根倒竖，尾巴翘得像根绷紧的鞭子。它对着浓雾最浓的一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喵呜”，竟带着几分威慑的凶意，而后四肢一蹬，就像道闪电般冲了过去！
“山子！”周小言心头一紧，下意识想拉住，却只捞到一把空气。
只见山子的身影撞进那片浓雾里，瞬间激起一阵剧烈的翻腾，原本平滑的雾壁像被砸入石子的水面，掀起层层白浪。紧接着，雾里传来一声尖利的怪叫，不似猫叫，倒像是某种野兽被刺痛的嘶吼。
浓雾被山子撞得剧烈翻涌，那声怪叫过后，周围的雾气竟肉眼可见地稀薄了些。周小言握紧雷击木棍子，快步跟上山子的身影，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山子在雾中灵活地穿梭，时不时回头冲周小言“喵呜”叫两声，像是在引路。突然，它猛地停在一丛半人高的灌木前，弓起身子，对着灌木丛发出低沉的嘶吼，背上的毛竖得更直了。
周小言心头一凛，凑近几步，借着渐渐散开的雾气看清了——灌木丛里藏着一团黄色的影子，正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仔细一看，竟是之前那只黄鼠狼！它显然被山子吓破了胆，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哀鸣。
“原来是你在捣鬼。”周小言冷哼一声，举起棍子作势要打。黄鼠狼吓得连连后退，却被山子堵着去路，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浓雾彻底散去，阳光重新洒下来，照亮了周围的林地。周小言瞥了眼蔫头耷脑的黄鼠狼，又看了看昂首挺胸的山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算你厉害。”
周小言可没有想过放过这只黄鼠狼，今天对自己这样，说不定下次对进山的猎户或者采药人也这样下手，到时候他们可没有山子帮忙，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周小言眼神一厉，握着雷击木棍子的手猛地发力，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黄鼠狼的脑袋，嘴里冷声道：“今天留你不得，免得日后害了别人！”棍子落下，只听闷响一声，那黄鼠狼再没了动静。
喘了口气，看向山子，语气坚定：“这山里不太平，除恶就得除根，不能留后患。”
山子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