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的晃动越来越剧烈,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一种类似呜咽的、低沉的“呜呜”声,不是凶狠的咆哮,反倒透着股急切。周小言握紧手枪,脚步放得更轻,一点点挪到一棵粗壮的古树后,探出头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了愣——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在捕猎,而是一头成年黑熊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前肢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顺着黑色的皮毛往下淌,染红了身下的泥土。它的呼吸粗重而困难,每一次起伏都带着痛苦的闷哼。
而在它周围,围着一头“小熊”——说是小熊,其实体型也不小,估摸着得有一两百斤,浑身毛茸茸的,正用脑袋不停蹭着母熊的脖颈,嘴里发出“呜呜”的轻叫,像是在焦急地呼唤,又像是在安慰。它的眼神里没有凶狠,只有满满的不安,围着母熊转来转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扒拉一下,似乎想把母熊扶起来。
看母熊伤口的撕裂程度,边缘还沾着些深褐色的毛发,显然是之前跟别的大型动物打斗过,而且对手实力不弱。
周小言皱了皱眉,慢慢把手枪收回空间。对付这样的情形,手枪的威力怕是不够,念头一动,一把五六式自动步枪出现在手中,枪身冰冷的触感让她镇定了几分。悄然后退半步,躲回古树后,枪口稳稳架在树干上,瞄准了那片区域——不是瞄准熊,而是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打伤母熊的“别的东西”。
母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警告,但因为伤势太重,那声音有气无力,更像是在护着身边的小熊。
小熊也停下了动作,转过身,对着周小言的方向龇了龇牙,发出“呜呜”的低吼,虽然没什么威慑力,却摆出了保护的姿态。
周小言屏住呼吸,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的密林。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那只打伤黑熊的动物很可能还在附近,必须先确保自身安全。
周小言紧握着步枪,视线在密林深处与熊母子之间来回切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小熊猛地炸起了毛,冲着左侧的灌木丛发出尖锐的“嗷呜”声,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母熊也挣扎着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气,眼神死死锁定那个方向。
周小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枪口立刻调转,对准了那片晃动的灌木丛。
“簌簌——”
枝叶剧烈摇晃,一道黄黑色的身影猛地窜了出来,竟是一头体型壮硕的金钱豹!它的嘴角还沾着血迹,显然刚才与黑熊的打斗让它也消耗不小,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凶狠的戾气,死死盯着地上的母熊,显然没打算放弃到嘴的猎物。
金钱豹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步步逼近。小熊虽然害怕,却还是挡在母熊身前,发出稚嫩却倔强的嘶吼。
周小言眼神一凛,不再犹豫。这种时候,退缩就是把自己也拖入险境。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