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往前走了没多远,天色就暗了下来。找了棵粗壮的大树,借着树影观察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什么动静,才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便拎起那只被砍了头的野鸡,走向小厨房。烧热水、拔毛、开膛,动作熟稔利落,不多时就把野鸡处理干净,剁成块扔进锅里炖上。饭是空间里存着的。又从坛子里捞了几根腌黄瓜,脆生生的带着点酸。
鸡汤炖得咕嘟冒泡,香气弥漫开来。就着热汤扒完饭,又烧了些热水简单擦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柔软的棉质睡衣,倒头躺在小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空间里的安宁总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
凌晨四点多,周小言醒来。简单梳洗后,往身上撒了些防蛇虫的药粉,又检查了一遍武器——左手拎着开山刀,右手握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这才小心地从空间里探身出来。
此时的林间还浸在浓淡不均的夜色里,太阳尚未升起,只有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勉强勾勒出树木的轮廓,周遭仍显得有些昏暗。雾气像薄纱似的缠绕在树干间,脚边的草叶上凝着冰凉的露水,踩上去湿滑一片。
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腥气,混杂着腐叶的味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鸟叫,叽叽喳喳的,却没半点“鸟语花香”的惬意,反倒衬得这雾气弥漫的林子愈发幽深,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周小言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刀和枪,一步一步往更深的地方挪去,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
周小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穿行,雾气渐渐淡了些,天边的光亮又透进几分,能勉强看清前方十米远的路。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脚下的腐叶忽然出现一片凌乱的痕迹,脚步一顿,蹲下身仔细查看。
地上印着几个清晰的脚印,比之前见过的狼爪印大了一圈,趾尖的爪痕深陷进泥土里,边缘还沾着些湿润的苔藓。看步幅和深浅,倒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留下的,而且不止一只——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稍小些的脚印,像是跟着前面那只走的。
“这是什么东西?”周小言皱起眉,用开山刀的刀背轻轻拨了拨脚印周围的泥土。脚印还很新,泥土的湿润度说明留下痕迹的时间不长,恐怕就在她进空间休息的这几个小时里经过的。
抬头望了望脚印延伸的方向,恰好是往山林更深处去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比狼的臊味更重些,带着点铁锈般的冷硬。
“得小心点了。”周小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眼神沉了沉。看这脚印的架势,绝不是野鸡、兔子这类小东西,搞不好是熊瞎子,或是别的更凶的野兽。她握紧了手里的枪,脚步放得更轻,顺着脚印的方向,一点点往前挪去。
越往深处走,那股腥气越发清晰,混杂在潮湿的雾气里,钻进鼻腔时带着点刺痒。周小言放轻呼吸,视线紧紧锁着地上的脚印——大的那个足有巴掌宽,深陷的爪痕在泥土里划出四道沟,显然力道极大。
忽然,前方的灌木丛“哗啦”一声动了,枝叶剧烈摇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扑腾。周小言猛地顿住脚,将手枪举至胸前,手指扣在扳机旁,屏气凝神地盯着那片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