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阳继续以“客卿丹师”的身份,每日都会前来为柳云絮诊脉、调整丹药,并亲自为柳念安调配药浴。
小悦灵动聪慧。
她谨记父母的交代,几乎每天都来找柳念安玩耍,带着她在岛上安全的地方认识各种灵植、灵兽,给她讲岛上的趣事,很快便赢得了这个小妹妹的亲近和依赖。
柳念安初来乍到的惶恐,在温馨的环境和友善的姐姐陪伴下,渐渐消散,小脸上多了不少笑容。
柳云絮的伤势在何阳精心调配的丹药和暗中以混沌神元梳理下,恢复得很快。
那阴寒怨毒之气被“九阳融雪丹”和何阳的混沌仙炎丝丝化去,受损的经脉也在“生生造化膏”的滋养下逐渐修复。
随着伤势好转,她的气色日渐红润,那份属于妙音谷长老的温婉与坚韧气质也重新显现。
这日,何阳照例来为柳云絮复诊。
诊脉过后,他捋着易容后的胡须,欣慰道:“柳道友体内阴毒已祛除八九,经脉也恢复了大半,再静养些时日,辅以固本丹药,当可痊愈,修为也能恢复如初。”
柳云絮起身,郑重地对何阳行了一礼,语气真挚:“多谢前辈连日来的悉心救治,此恩此德,云絮没齿难忘。若非夫人收留、前辈赠药,我母女二人恐怕早已……” 她声音微哽,想起一路逃亡的艰辛与绝望,至今心有余悸。
“柳道友言重了,相逢即是有缘。”何阳温和道,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彩,心中既感欣慰,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柳道友,老夫观令嫒念安,根骨清奇,灵性十足,实乃良才美质。不知……她的父亲……”
柳云絮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掠过一丝痛楚与难堪。她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念安的父亲……他……他并不知情,现在也不知他的下落在何处。当年之事,实属无奈,也怪我……命运弄人。”她显然不愿多谈,匆匆结束了话题,“前辈,念安能有今日安稳,已是万幸。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何阳见状,知道她心结未解,也不便再追问,只得点点头,叮嘱了几句休养事宜,便起身告辞。
离开听竹小筑,他心中那份想要相认、想要承担责任的冲动越发强烈,但梓妍的提醒犹在耳边——时机未到,不可操之过急。
又过了几日,柳云絮伤势又好了一些,修为也刚恢复到了化神一重,但是内伤仍未痊愈,短期内都不能跟人动手。
她心中对灵雾岛主人充满感激,也隐隐觉得那位“客卿丹师”前辈对自己似乎格外关照,不仅医术高超,所赠丹药皆非凡品,言谈举止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与……关切?
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位慈和的老者,与记忆中那个在绝境中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却又匆匆分别的年轻俊朗的何阳联系起来。
这一日,柳云絮正在院中指点柳念安吐纳基础功法,小悦又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了进来。
“云絮阿姨!念安妹妹!”小悦如今已是二十左右的少女模样,身姿窈窕,容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明艳动人,性格依旧活泼开朗,“岛西边的‘星雾湖’这几日灵气特别活跃,湖里还出现了罕见的‘星光银鱼’,听说对稳固神魂、纯净灵力有奇效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能抓到几条给念安妹妹补补身子!”
柳念安一听,眼睛立刻亮了,期盼地看向母亲。柳云絮见女儿渴望的眼神,又见小悦热情相邀,不忍拒绝,便笑着点头:“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三人结伴来到星雾湖畔。
此湖因夜间常有星辉与灵雾交织而得名,景色优美,灵气氤氲。
此刻虽是白天,湖面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阳光透过雾气洒下,形成道道光柱,湖水中有点点银光闪烁,正是那星光银鱼。
小悦早有准备,拿出特制的小网和饵料,兴致勃勃地教柳念安如何捕捉。
柳云絮则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两个孩子嬉戏,连日来的阴霾似乎也被这湖光山色和孩子的欢笑冲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湖心深处,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破水而出,挟着腥风与水浪,直扑正在湖边弯腰捞鱼的柳念安!那黑影速度极快,气息阴冷,赫然是一条潜伏已久、相当于入道境五重巅峰的“寒水玄蛇”,只差一点便可入化神!
它显然是被星光银鱼的气息和活人精气吸引,伺机发动了袭击!
“念安小心!”柳云絮脸色大变,惊呼出声,瞬间祭出法宝——一根碧玉箫,化出数道音波利刃斩向玄蛇,同时身形疾闪,想要护住女儿。
但她内伤未愈,反应终究慢了半拍!
眼看那玄蛇狰狞的巨口就要咬中惊慌失措的柳念安,旁边的小悦反应极快!她修为虽不及玄蛇,但战斗经验在父母姨娘的调教下颇为丰富。
“妹妹退后!”小悦娇叱一声,手中瞬间多了一柄何阳为她炼制的下品灵器“碧水剑”,《沧浪青木诀》全力运转,一道湛蓝中带着青碧之色的剑气毫不犹豫地斩向玄蛇七寸!
同时,她另一只手迅速将一张何阳给的“金刚符”拍在柳念安身上,形成一层淡金色的光罩。
噗嗤!
剑气斩在玄蛇坚硬的鳞片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虽未能致命,但成功阻了它一阻。
柳云絮的音波攻击也随后而至,在玄蛇身上炸开几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