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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五十分,雨势渐歇。

城市并未沉睡,霓虹与路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拖曳出长长的、破碎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与尘土混合的气味,但这清新之下,却潜藏着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抑。

问事馆的后巷,一盏老旧路灯的光晕勉强照亮一片不大的区域。两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深灰色面包车,如同蛰伏的野兽,静静停在那里。

车门滑开。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陆文渊、武胜和陈景瑞。陆文渊换上了一套便于活动的深色衣裤,外面罩着一件不起眼的工装外套,除了背后一个不大的战术背包,看不出任何特异之处。武胜依旧是一身黑色作战服,背后多了一个狭长的、用防水布包裹的条形物体,从形状看像是某种重型工具。陈景瑞被武胜搀扶着,几乎脚不沾地,他的身体轻得吓人,那件过于宽大的外套罩在身上,空荡荡的。只有他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油布包裹,和他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证明着他此刻清醒而极致的专注。

第二辆车上,叶知秋和阿King也下来了。叶知秋背着一个造型古朴的竹编书箱,里面是她三天来的心血结晶。阿King则背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手里还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没有告别,没有多余的叮嘱。五人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交汇,无声地点了点头。

叶知秋和阿King迅速登上第一辆面包车的后座。陆文渊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武胜将陈景瑞小心地安置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他旁边,如同沉默的礁石。驾驶座上,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对陆文渊微微颔首,随即发动了引擎。

车辆无声地滑入夜色。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轮胎碾过积水的细微声响,以及阿King背包里偶尔传出的电子设备散热风扇的嗡嗡声。

窗外,城市的夜景飞速掠过。繁华的商业区依然灯红酒绿,行人如织;老旧的居民区则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点灯火。这座庞大的城市,对即将在它心脏地带发生的剧变,一无所知。

陆文渊看着窗外,目光平静。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温润的玉牌。脑海中,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爷爷临终前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神,空椅前那诡异的水渍,镜中倒影狰狞的扑击,祠堂阴风里陈景瑞意味深长的笑容,武胜挡在身前如山般的背影,叶知秋撕毁家族信物时的决绝,南洋海底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哀嚎,昆仑雪巅那照彻灵魂的冰冷天光……

最终,所有的画面定格在陈景瑞用血画出的那个立体卦象上,那个闪烁的、代表“变数”的光点。

“还有多久?”武胜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驾驶座上的男人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二十五分钟到待命点。海心沙那边已经清理过了,飞机就位。”

二十五分钟。最后的路程。

陈景瑞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膀耸动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武胜立刻扶住他,手掌贴在他背心,渡过去一丝温热的阳气。陈景瑞摆摆手,喘息稍定,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古旧的黄铜怀表。表盘上没有数字,只有复杂的星辰刻度和一枚颤动的银针。

他盯着那枚银针,看了足足十几秒,然后抬起头,看向陆文渊的背影,声音沙哑却清晰:

“陆兄……天象已经开始扰动。七星的能量轨迹……比我们预计的,偏移了约……千分之七。能量峰值时间……可能会提前……最多三十息。”

三十息,约一分钟。

一个微小的变量,在精密的计划中,可能就是致命的误差。

陆文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知道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阿King,调整你所有计时程序的基准时间,整体前移五十秒。叶知秋,第一段‘安魂阵曲’启动时间,相应提前四十秒。”

“明白。”

“收到。”

命令简洁,回应干脆。没有任何质疑,只有绝对的信任和执行。

面包车穿过珠江隧道,眼前豁然开朗。琶洲会展中心庞大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更远处,小蛮腰(广州塔)那流光溢彩的塔身,已清晰可见。它像一根巨大的、散发着魔性魅力的水晶柱,矗立在珠江的南岸,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也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

车辆没有驶向塔的方向,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临江小路,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小型码头栈桥旁。这里远离主路,灯光昏暗,江风带着水腥味扑面而来。

“到了。”司机低声道,熄了火。

众人下车。江对岸,广州塔的光芒倒映在漆黑的江水中,随着波浪破碎、摇晃,宛如一片燃烧的、扭曲的星空。

“陆文渊。”叶知秋走到他面前,从书箱里拿出两个用红绸仔细包裹的长条状物体,递给他,“这是我用问事馆珍藏的最后两块百年桃木芯,结合你之前给的昆仑玉粉,赶制出来的‘引魂杵’。算不上法器,但能一定程度上引导和稳定声波能量,增强你‘戏文’的共鸣范围。登塔后,若需大范围扰动能量,可用它辅助。”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只有一击之力,慎用。”

陆文渊郑重接过,入手温润沉重。“谢了。”

阿King也凑过来,递上一个类似老式怀表、但表面布满微型按钮和显示屏的古怪设备。“头儿,这个你带着。我管它叫‘能量涟漪探测器’,原型是盖革计数器加风水罗盘再加了点黑科技。能实时显示你周围约五十米半径内异常能量场的强度、频率和大致流向。精度不高,但或许……能帮你避开最阴险的阵法陷阱,或者找到阵眼能量最活跃的‘脉门’。”

陆文渊接过,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波纹和数字,点点头,揣进怀里。

最后,他看向武胜和陈景瑞。

武胜只是拍了拍背后那裹着防水布的长条物体,咧了咧嘴:“家伙带了,放心。”

陈景瑞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油布包裹递向陆文渊,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陆文渊伸手接过,入手冰凉沉重。他解开油布一角,那把古朴的“量天尺”静静地躺在里面,尺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那些星辰山川的刻痕,有极细微的光芒一闪而逝。

“拜托了。”陈景瑞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江风吹散。

陆文渊用力握了握尺身,然后将其重新裹好,背在身后。

他目光扫过眼前四人——叶知秋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阿King脸上是紧张混合着兴奋的战意,武胜身上是磐石般的沉静与力量,陈景瑞则是一种燃烧殆尽却无比明亮的坦然。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悲壮告别。

陆文渊只是微微颔首。

“外围,交给你们。”

“塔顶,交给我们。”

话音落下,远处夜空中,传来隐约的、规律的螺旋桨轰鸣声。一点闪烁的航灯,正快速向这边靠近。

“他们来了。”司机低声道。

很快,一架喷涂着某观光公司标志的直升机,如同巨大的夜行蜻蜓,稳稳降落在栈桥前清理出的空地上。桨叶卷起的狂风,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江面泛起剧烈波澜。

舱门打开,驾驶员是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戴着降噪耳机,对陆文渊打了个手势。

陆文渊转身,拍了拍武胜的肩膀,然后率先弯腰钻进了机舱。武胜搀扶着陈景瑞紧随其后。

叶知秋和阿King退后几步,看着舱门关闭。直升机迅速拔高,调整方向,闪烁着航灯,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没入浓厚的夜色,朝着珠江对岸那座光芒璀璨的巨塔飞去。

桨叶的轰鸣渐渐远去,最终被江风和城市的背景噪音吞没。

叶知秋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冰凉空气,紧了紧背上的书箱。

“我们走。”

她和阿King迅速登上另一辆等候的面包车,车辆启动,朝着广州塔西广场的方向驶去。

江面上,只剩下那破碎的塔影,在波涛中无声摇曳。

直升机舱内,噪音被良好的隔音层削弱,但依旧能感受到引擎的震动和舱外气流的呼啸。

陆文渊和武胜将陈景瑞安顿在靠里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陈景瑞闭着眼,胸膛微弱起伏,仿佛睡着了,但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枚玉牌。

陆文渊看向舷窗外。高度在迅速攀升,城市的轮廓在脚下铺展开来,灯火如星河倒悬。而前方,广州塔越来越近,越来越庞大,那流光溢彩的塔身,在近距离的仰视下,散发出一种近乎摄人心魄的宏伟与……诡异。塔身上的灯光图案,此刻正缓慢变幻,形成巨大的、旋转的旋涡状,仿佛一只凝视着天空的巨眼。

“陆兄。”武胜忽然开口,声音在引擎声中显得有些模糊,“有件事,一直没问。”

陆文渊转过头。

武胜的目光落在广州塔上,眼神锐利如刀:“社长……那个龟儿子,到底长啥样?他妈的,打了这么久交道,连仇人长什么鬼样子都不知道。”

陆文渊沉默了一下。

“我见过他的影像,在方九霄的记忆里,也在‘水底衙’一些绝密资料中。”他缓缓说道,“百年前,他是个书生,清秀,甚至有些文弱,眼神很亮,充满理想。他是方九霄的师弟,天赋极高,对方九霄既崇拜,又……隐约不服。”

“后来呢?”

“后来,他见证了太多诡事造成的惨剧,也看到了方九霄镇压手段的酷烈与孤独。他开始觉得,师兄的路走错了。他认为,与其被动镇压,不如主动掌控;与其让‘诡’无序地危害人间,不如建立一套绝对的‘秩序’,将所有超凡力量纳入管理,必要时,甚至可以……以恶制恶,以诡御诡。”

陆文渊顿了顿,“理念的分歧,最终变成了决裂。他盗走了方九霄部分未完成的禁忌研究,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已是‘水底衙’的社长。至于他现在长什么样……”

他看向那越来越近的巨塔之眼。

“或许,已经和他追求的‘秩序’,融为一体了。非人,非诡,是一种……偏执规则的化身。”

武胜啐了一口:“管他是什么化身,揍扁了,都一样。”

陆文渊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没再说话。

直升机开始盘旋,高度维持在五百米左右,绕着小蛮腰做最后的盘旋观察。从这个角度看去,塔顶观景平台隐约可见,平台上似乎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移动,但看不真切。塔身周围,无形的能量场扭曲了空气,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驾驶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三分钟进入预定空域,一百二十秒窗口。请做好准备。”

陆文渊解开安全带,检查了一下身后的背包和“量天尺”,将那两根“引魂杵”插在腰后便于抽取的位置。武胜也活动了一下手脚,将背后的长条包裹解开,里面赫然是一柄造型古朴、刃口隐现暗红纹路的双手厚背砍刀,刀柄缠着浸透桐油的麻绳。

陈景瑞也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机舱里,亮得如同两簇鬼火。他挣扎着坐直身体,双手开始以一种极其繁复、颤抖却稳定的手势,凌空虚划,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机舱内弥漫的电子设备干扰感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稍稍排开,舷窗外扭曲的视线也清晰了一瞬。

他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抗塔身散逸的能量干扰,为直升机靠近和空降创造更稳定的环境。

“时间到!”驾驶员的声音陡然拔高,“窗口开启!抓紧!”

直升机猛地一个侧倾,然后以近乎俯冲的姿态,朝着广州塔顶天线桅杆下方那个不起眼的检修平台,急速下降!

狂风猛烈拍打着舷窗,失重感骤然袭来。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舷窗外拉成一片绚烂的光带。

陆文渊握紧了座椅边缘,目光死死锁定下方那个在视野中急速放大的、小小的平台。

一百二十秒。

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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