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江面之上,赤色帆影绵延数十里,康茂才率领得胜水师凯旋而归。
应天城外码头,鼓乐喧天,朱鸣率领李善长、刘伯温等文武百官亲自迎接。
舰队靠岸,康茂才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启禀吴王,末将幸不辱命,于浮子门大破张士诚水军,缴获战船百艘,现已率部回师!”
“康将军劳苦功高!”朱鸣亲手扶起他,满面笑容,
“此番大捷,不仅稳固了江浙防线,更重创张士诚水师,使其短期内无力北援。”
“此时正是我们拓展江北、进取淮安的绝佳时机!”
入殿议事时,兵部尚书率先出列:
“启禀吴王,淮安乃张士诚江北重镇,扼守大运河要冲。”
“如今其水师主力受损,淮安孤立无援。”
“徐答、常玉春二位将军麾下大军休整完毕,兵精粮足。”
“可令其即刻向淮安进发,一举拿下此城,彻底切断张士诚南北联系!”
李善长附和道:
“淮安地势险要,拿下此地,便可连通江淮与山东,进一步压缩张士诚的生存空间。”
“且张士诚新败,军心涣散,此时进攻,事半功倍!”
朱鸣颔首,目光坚定:
“此言极是!”
“传我旨意,令徐达、常遇春率领十万大军,即刻向淮安进军,务必速战速决,拿下淮安!”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送出,三日后便抵达徐达、常遇春的军营。
二人展开圣旨,相视一笑,即刻召集将领议事。
徐答指着舆图上淮安道:
“淮安守将梅思祖麾下有三万兵力,但其水师主力徐义部驻守马骡港,掌控淮安水上通道。”
“若想拿下淮安,必先肃清马骡港水军,断其外援与退路!”
常遇春手握长枪,眼中闪过锐光:
“徐帅所言极是!马骡港是淮安的门户,我军可趁夜色发动突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徐答点头道:
“今夜三更,你率五万陆军、三万水师,乘船隐蔽前往马骡港,发起突袭;”
“我率两万陆军,埋伏于港外陆路,截杀逃窜敌军。务必一战击溃徐义水军!”
夜幕降临,月色晦暗,长江江面之上,红巾军水师战船熄灭火把,悄无声息地向马骡港疾驰而去。
常玉春立于旗舰船头,目光锐利如鹰,指挥舰队避开敌军巡逻船,渐渐逼近港口。
马骡港内,徐义水师的战船整齐停泊,兵士们早已进入梦乡,营寨内仅有少数哨兵昏昏欲睡。
“动手!”
常遇春低声喝令,战船突然亮起火把,火炮同时轰鸣。
铅弹呼啸着砸向敌军战船,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敌军兵士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失措地涌上战船,却迎面撞上红巾军的利刃。
常玉春率领兵士们奋勇登船,与敌军展开近身厮杀,刀光剑影中,吴军兵士节节败退。
徐义见状,亲自率军抵抗,却被常玉春一枪挑飞武器,生擒活捉。
港外陆路,徐答率领的伏兵也截杀了部分逃窜的敌军。
激战不到两个时辰,马骡港水军被彻底击溃,战船或被击沉,或被俘获,守军死伤殆尽。
次日黎明,徐答、常玉春率领十万大军直扑淮安城下。淮安城失去水上屏障,成为孤城。
守将梅思祖立于城头,望着城外连绵数十里的红巾军营寨,脸色惨白。
他深知张士诚水师新败,无力驰援,城内守军虽有三万,却士气低落,根本无法抵挡红巾军的精锐之师。
徐答派人向梅思祖送去劝降信,写道:
“如今你们大势已去,淮安孤立无援,若顽抗到底,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若开城投降,我军保证秋毫无犯,你与部下皆可获重用!”
梅思祖反复权衡,深知守城无望,长叹一声:
“天意如此,非战之罪!”
他当即下令打开城门,率领文武官员出城投降。
徐答、常玉春率领大军入城,严令全军严守军纪,秋毫无犯。
兵士们列队沿街行进,不侵扰民居,不抢夺财物;
红巾军接管城防后,即刻加固了城门,部署兵士警戒;
清点粮仓武库,我军缴获粮食十五万石、兵器四万余件,战船五十余艘;
之后红巾军安抚城中百姓,开仓发放赈济粮,淮安城的秩序很快恢复稳定。
站在淮安城头,徐达望着城外的大运河,心中感慨万千。
淮安的攻克,不仅切断了张士诚南北联系的关键通道,更打通了红巾军向山东、河南进军的门户。
如今,张士诚在江北仅余少量据点,大势已去,一统江南的道路愈发平坦。
城内市集渐渐恢复繁华,百姓们安居乐业,红巾军的赤色旌旗在城头迎风招展。
淮安的拿下,是继浮子门大捷后的又一重要胜利,为朱鸣全面进攻张士诚奠定了坚实基础。
红巾军的铁蹄,正一步步踏平张士诚的势力范围,一统江南的决战,已然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