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夜空,新月如常。
但在某个平静的夜晚,所有曾与嫦娥有过深刻羁绊的人,都在梦中收到了同样的邀请。
那是一道银色的光,在梦境中化作精致的请柬。请柬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动态的画面:广寒宫的飞檐,飘香的金桂,发光的菜畦,还有蹦跳的玉兔。画面最后定格在一行浮动的月华小字:
“诚邀故友,共赏月宫。三日后子时,请仰望新月——自有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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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天使的馈赠。
荧从吧台椅上惊醒,手里还握着半杯苹果酿。派蒙飘在她旁边,睡得正香,小嘴里嘟囔着:“月亮派……好大的月亮派……”
“你也梦到了?”温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吟游诗人少见地没有喝酒,而是托着腮,绿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
荧点头,心脏怦怦直跳:“是嫦娥……她邀请我们去月亮上。”
“真是浪漫啊。”温迪笑起来,抱起木琴轻轻拨弄,“该为这次做客写首新歌了。就叫……《登月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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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往生堂。
钟离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新月。他手中没有请柬,但方才小憩时,那幅画面清晰地印在脑海。
堂主胡桃凑过来,好奇地问:“客卿,发什么呆呢?难道梦见美女了?”
“是故人相邀。”钟离微微一笑,“堂主,三日后我要出一趟远门。或许……需要请假一日。”
“远门?多远?”
钟离抬眼望向夜空:“三十八万四千公里。”
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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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天守阁。
影从冥想中睁开眼。她很少做梦,但刚才的梦境实在清晰得反常。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格窗。夜空中的新月洒下银辉,与梦境中的光芒一模一样。
“永恒之中……也有变数。”她低声自语,眼中却并无不悦,反而有一丝极淡的期待。
她转身,对候在门外的奥诘众说:“三日后,我要闭关一日。任何事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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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净善宫。
纳西妲坐在秋千上,双脚轻轻晃动。她是最早“醒来”的——作为梦境之神,她几乎在请柬抵达的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月亮上的邀请……”她轻声说,眼中充满好奇,“不知道月亮的生态,和地面有什么不同呢?”
她已经开始思考要带什么伴手礼。最终决定——带一盆最新培育的、能在夜间发光的“星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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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沫芒宫。
那维莱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手中没有请柬,但方才审阅文件时,一行银色的字突然在水杯表面浮现,内容与梦境中的邀请一致。
最高审判官沉默片刻,然后对秘书说:“调整日程。三日后夜晚,我需要……观测天文现象。所有安排顺延。”
秘书虽然困惑,但还是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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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塔,部落营地。
玛薇卡看着手中自动浮现银色文字的火焰徽章,大笑起来。
“有意思!”她将徽章别回胸前,“去月亮上喝酒?这比在火山口喝有意思多了!”
她开始翻找行囊,想带点纳塔特产的火酒——但很快想到,月亮上可能禁火。于是改带了一包永不熄灭的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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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玉京台。
甘雨在月下工作,忽然感觉额头一凉。她抬手触碰,指尖沾到一点银辉。那银辉在她掌心化作请柬的画面。
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仙子……”她低声唤道,然后匆忙起身,“得去准备礼物……带什么好呢?新鲜的清心?还是新研制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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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洲。
魈立于山巅。他没有做梦,也没有收到实物请柬。但夜风中传来熟悉的气息,以及一句直接响在心底的低语:
“三日后,子时,望月。”
夜叉的身影在月下微微一顿,然后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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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子时。
提瓦特各地,收到邀请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仰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新月。
就在月光最盛的时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新月的光芒忽然增强,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光柱,从天空垂落,精准地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光柱温柔而不刺眼,带着月华特有的清凉气息。
荧感觉身体一轻,双脚缓缓离地。派蒙惊醒,吓得抱住她的脖子:“哇啊啊!我们飞起来了!”
“别怕。”荧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月亮,“是嫦娥在接我们。”
光柱带着众人上升,速度越来越快。地面的景象迅速缩小,山河变成细线,云层在脚下铺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高速上升的不适感,仿佛被最轻柔的手托着,平稳地飞向苍穹。
穿过云层,穿过平流层,穿过提瓦特的外层大气。
星光越来越亮,夜空从深蓝变为纯黑。提瓦特在脚下变成一颗美丽的蓝绿色星球,静静旋转。
而在正前方,月亮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不,那不是普通的月亮。随着距离拉近,众人看见月亮表面并非荒芜的环形山,而是一片银辉流转的大地。山脉泛着玉色的光泽,平原上生长着发光的水晶森林,而在月面的中央——
一座恢弘的宫殿,静静矗立。
飞檐斗拱,玉砌雕栏,宫殿群绵延数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宫殿中央的主殿高耸,匾额上“广寒宫”三个字散发着柔和的银辉。宫殿周围,环绕着大片奇异的园林:有开满银色花朵的桂树林,有发光蔬菜整齐排列的田畦,有漂浮着光点的灵泉,还有蹦跳着玉兔的草地。
“那就是……”派蒙张大小嘴。
“广寒宫。”荧轻声说,眼中映着月光。
光柱带着众人缓缓下降,落在广寒宫正门前的广场上。广场铺着温润的月白玉石,踩上去有种奇妙的弹性。
光柱消散。
众人站稳身形,环顾四周。来者不少:荧和派蒙、钟离、温迪、影、纳西妲、那维莱特、玛薇卡、甘雨、魈。还有两位不速之客——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混进来的胡桃,以及非要跟来看月亮的可莉(被阿贝多托温迪顺路捎来)。
“哇——”可莉睁大眼睛,看着发光的地面和远处的水晶森林,“这里好漂亮!比星落湖还漂亮!”
胡桃则兴奋地东张西望:“月宫!真的是月宫!往生堂以后可以开通‘登月送葬’业务了!葬在月亮上,多气派!”
钟离轻轻按住堂主的肩:“堂主,慎言。”
就在这时,广寒宫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道身影从门内走出。
深蓝缀星的衣裙,流泻的墨色长发,还有那双——左眼皎白、右眼暗银的异色眼眸。
嫦娥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广场上的故人们,露出了千年未有的、真心的笑容。
“欢迎来到广寒宫。”她说,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欢迎来到……我的家。”
玉兔化作的白兔少女从她身后蹦出来,开心地挥手:“欢迎欢迎!仙子准备了超级多好吃的!”
派蒙第一个飞过去:“好吃的!在哪里在哪里!”
众人相视一笑,陆续走上前。
荧走到嫦娥面前,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嫦娥伸手,轻轻拥抱她。
“好久不见,荧。”她轻声说,然后看向其他人,“还有大家……谢谢你们能来。”
温迪已经抱起琴:“这么感人的重逢,不唱首歌太可惜了!我路上新谱的《登月行》,献给大家!”
琴弦拨动,清越的歌声在月宫前响起。歌声中,众人跟随嫦娥,踏入了这座传说中的宫殿。
月亮上的一日游,正式开始。
而他们还不知道,这座月宫,将带给他们多少超出想象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