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川西的茫茫山林,一路向北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温润变得酷寒,景色从青绿竹林渐变为祁连雪山。当车轮停在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监测站时,十一月的寒风正裹挟着雪花肆虐,山巅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本该是雪豹觅食岩羊、盘羊的时节,此刻却只见雪山脚下的偷猎者脚印杂乱交错,几处非法设置的兽夹藏在岩石缝隙中,远处的冰川边缘,一只成年雪豹“雪影”正带着幼崽艰难地穿梭,它浑身覆盖着灰白色的皮毛,布满黑色斑点,与雪山融为一体,刚锁定一只岩羊准备捕猎,却被远处的偷猎者脚步声惊得立刻带着幼崽躲进岩缝,幼崽因为受惊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保护区的研究员马斌早已在监测站等候,他的防寒服上落满雪花,手里拿着一份雪豹种群监测报告,声音带着凝重:“苏队,‘雪影’带领的雪豹群栖息地被压缩到了雪山核心区边缘,非法偷猎者为了它们的皮毛和骨牙疯狂捕猎,加上岩羊数量减少,雪豹的觅食越来越困难,这只幼崽要是再找不到充足食物,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
“祁连雪山!雪豹的‘雪山秘境’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雪长焦镜头,背包里塞着防寒冲锋衣和冰爪,“我要拍雪豹在雪山之巅漫步的画面,灰白身影映着皑皑白雪,身姿矫健如闪电,绝对能展现高原生灵的孤傲与壮美!对了,得带足抗寒物资,听说这儿夜间温度能降到零下二十度,别追着雪豹拍的时候冻坏了。”陆婉清将《雪豹保护手册》和栖息地保护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抗高反药剂:“别光想取景,雪豹是高原顶级捕食者,生性极其谨慎,对人类气息极其敏感,而且祁连山地形险峻,冰川、悬崖遍布,你要是敢贸然闯入核心区,不仅会惊扰它们,还可能遭遇雪崩危险。”
刚到保护区的雪豹保护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张雪豹栖息地分布图摇头:“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祁连山生态系统的旗舰物种,靠捕食岩羊、盘羊等有蹄类动物过活,可现在人类活动导致栖息地缩小,非法偷猎者用兽夹、毒饵捕猎雪豹和它们的猎物,加上气候变化导致冰川消融、草场退化,雪豹的生存面临严重威胁,全球野生雪豹数量不足五千只,祁连山种群就更少了。”他举起一套反偷猎监控设备和猎物种群恢复方案图,“你们把星穹的高原反偷猎系统和岩羊繁育救助设备带上,能量生物得装抗寒防雪模块——祁连山的暴雪和低温能轻易损坏设备。对了,带足岩羊专用饲料和救助药品,先帮着清理雪山里的非法兽夹,搭建岩羊临时繁育点,为雪豹补充猎物来源。”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防滑履带,一边点头:“放心,先找到‘雪影’群,保证幼崽能平安觅食。”
跟着马斌往雪豹核心栖息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雪山脚下的草甸上,非法偷猎者留下的篝火痕迹清晰可见,散落着兽夹、弹壳和废弃的捕猎工具;几处岩羊常活动的区域,只剩下零星几只瘦弱的岩羊,它们警惕地盯着四周,一有动静就立刻逃窜;远处的冰川有明显消融的痕迹,原本的积雪区域出现了裸露的岩石,雪豹的隐蔽栖息地大幅缩减;远远就看到“雪影”群缩在一处背风的岩缝旁,成年雌雪豹“雪影”眼神锐利,正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几只幼崽围在身边,其中一只瘦弱的幼崽趴在地上,浑身发抖,“雪影”则在岩缝外来回踱步,试图寻找捕猎机会,却始终没有发现合适的猎物。“‘雪影’是这一带雪豹群的首领,捕猎技巧极其高超,之前能轻松捕捉到岩羊,”马斌叹了口气,“可现在岩羊数量锐减,还到处都是偷猎者,它连给幼崽找够食物都难,这只瘦弱的幼崽要是得不到充足营养,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雪山同色的灰白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高原反偷猎系统,在雪豹核心栖息地周边安装红外监测仪和声波预警装置,一旦发现偷猎者就立刻发出警报,同时地毯式清理雪山里的非法兽夹、毒饵和捕猎工具;二组启动岩羊繁育救助计划,搭建岩羊临时繁育点,投放岩羊专用饲料,救助受伤的岩羊,同时在岩羊活动区域补种优质牧草,恢复雪豹的猎物种群;三组则带着救助药品和雪豹专用辅食,在安全区域搭建临时救助点,小心翼翼地靠近“雪影”群,为瘦弱的幼崽补充营养,同时监测雪豹的健康状况。
“这些设备太神了!”马斌看着能量生物用红外监测仪精准捕捉到远处的偷猎者,不到半天就清理了二十多个非法兽夹,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也试过人工清理兽夹,可祁连山地形太复杂,效率太低,还容易遇到危险,它们这反偷猎系统,既能精准定位偷猎者,又能高效清理捕猎工具,太管用了。”说话间,“雪影”已经注意到了岩羊繁育点的岩羊,它先是在原地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悄悄潜伏靠近,凭借矫健的身姿瞬间捕捉到一只岩羊,带着猎物回到岩缝旁,幼崽们立刻围上来进食,瘦弱的幼崽也终于吃到了充足的食物。
陈明站在远处的隐蔽观测点拍摄,镜头里,“雪影”带着幼崽在岩缝旁进食,阳光洒在它们灰白的皮毛上,与雪山背景完美融合,幼崽们吃完后在雪地里嬉戏,画面既温馨又充满野性之美。“这才是祁连山该有的画面!”他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在濒危边缘挣扎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雪山里安装了冰川监测仪和雪豹活动追踪器,实时监测冰川消融情况和雪豹的活动轨迹,“按照现在的保护力度,半年后岩羊数量会大幅增加,雪豹的觅食问题就能得到根本缓解。”
可新的麻烦很快出现。一群牧民赶着羊群闯入雪豹核心栖息地周边的草甸,羊群疯狂啃食岩羊赖以生存的牧草,惊得附近的岩羊四处逃窜,刚捕捉到猎物的“雪影”也因为羊群的动静,带着幼崽立刻躲进岩缝。“我们靠放牧为生,雪山里就这点牧草,不让放羊怎么活?”牧民组长尕藏脸色激动,挥舞着手里的牧鞭,“家里的老人孩子还等着养活,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马斌赶紧上前解释:“尕藏大叔,雪豹是濒危保护动物,它们的猎物岩羊需要充足的牧草生存,过度放牧会让牧草彻底消失,以后岩羊没了,雪豹会饿死,你们的羊群也没法养了。”
苏砚走上前,递给尕藏一杯热奶茶:“大叔,我知道放牧辛苦,”他指着远处的反偷猎系统和岩羊繁育点,“但雪豹是祁连山的‘生态名片’,它们在,说明雪山生态健康,我们可以帮大家转型搞生态旅游,带着游客观赏雪豹,卖祁连山特产,还能帮你们发展舍饲养殖,养殖改良品种的牦牛和羊,收入肯定比单纯放牧高。”说着,他让能量生物调出生态发展规划图,上面标注着雪豹观测点、雪山生态步道和特产售卖区的位置。
尕藏看着规划图,手指在“旅游收益预估”一栏反复摩挲。他叹了口气:“这两年雪山里的牧草越来越少,牛羊都瘦了不少,冬天还得买草料,要是真能搞生态旅游赚钱,我们愿意试试。”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演示舍饲养殖技术——在牧民定居点搭建标准化养殖棚,种植优质牧草,安装智能饮水和投喂设备,保证牛羊健康生长。马斌补充道:“保护区会帮大家联系旅游公司和农产品收购商,游客来观雪豹的时候,你们还能卖牦牛肉、酥油,收入比单纯放牧强十倍。”尕藏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把羊群赶到定居点舍饲养殖,不打扰雪豹和岩羊。”
达成共识后,能量生物立刻调整方案,帮着牧民搭建标准化养殖棚,种植优质牧草,安装养殖设备;同时在雪豹核心栖息地周围设置保护围栏和警示标识,划分出雪豹活动区和牧民养殖区,避免相互干扰;陆婉清则和马斌一起,给牧民们讲解雪豹的生活习性和祁连山生态保护的重要性:“雪豹作为顶级捕食者,能控制岩羊种群数量,防止过度啃食牧草,维持雪山生态平衡,保护它们就是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雪山家园。”
没过几天,祁连山的情况就有了明显改善。反偷猎系统成功拦截了三批非法偷猎者,雪山里的非法兽夹被清理干净;岩羊繁育点的岩羊数量渐渐增多,雪豹的觅食环境逐渐改善;“雪影”群的瘦弱幼崽也渐渐强壮起来,能跟着“雪影”一起捕猎;牧民们转型搞起了舍饲养殖和生态旅游,雪豹观测点迎来了第一批游客,尕藏的儿子小扎西忙着给游客讲解雪豹的故事,笑着说:“苏队,这生态旅游真靠谱,比单纯放牧省心多了,赚得还不少。”
可麻烦并没有完全解决。一天夜里,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显示一场暴雪袭击了雪豹核心栖息地,部分岩羊被积雪围困,雪豹的捕猎难度大幅增加,一只幼崽因为寻找猎物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一处悬崖下。“暴雪来得太突然了,”马斌急得直跺脚,“幼崽要是得不到及时救助,很可能会被冻死或饿死。”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启动应急救援模式,它们带着救援设备迅速赶到现场,在暴雪中寻找迷失的幼崽,终于在悬崖下发现了它,小心翼翼地将其救上来,带到临时救助点取暖、补充营养,同时引导它回到“雪影”群中。
为了彻底解决雪豹保护问题,苏砚团队和保护区、当地政府一起,在雪山周边修建了应急避险设施,加固了保护围栏;尕藏组织牧民成立了“护豹队”,每天骑着马在雪山里巡逻,清理垃圾和非法捕猎工具,救助受伤的雪豹和岩羊,牧民们还编了护豹的歌谣:“祁连雪山高又高,雪豹潜行在山坳,守护生灵护家乡……”
接下来的几天,苏砚团队和护豹队一起,忙着加固保护围栏、补种优质牧草、监测雪豹的健康状况。陈明拍到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其中一张“雪影”带着幼崽在雪山之巅漫步的照片,被选为祁连山保护区的宣传海报;另一张牧民在养殖棚劳作、远处雪豹在雪山中捕猎的照片,还获得了“高原雪山生态之美”摄影大赛的金奖。
离开祁连山的前一天,当地牧民们为苏砚团队举办了热闹的送别宴。大家围坐在帐篷里,吃着手抓肉,喝着青稞酒,马斌弹起了冬不拉,牧民们唱起了悠扬的藏族歌谣,歌声和雪山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尕藏将一件亲手编织的雪豹图案挂毯递给苏砚:“苏队,感谢你们为雪豹和雪山做的一切,祁连山永远欢迎你们。”
苏砚接过挂毯,望着远处雪山里雪豹群的身影,轻声说:“保护雪豹和祁连山生态,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返程的车上,陈明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兴奋地说:“苏队,下一站我们去哪?我听说海南的万宁,黑脸琵鹭的栖息地遇到了问题!”
陆婉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新任务单:“刚收到联盟消息,万宁的黑脸琵鹭因为滩涂湿地被破坏、非法捕猎,每年来越冬的数量越来越少,我们这就出发!”苏砚踩下油门,越野车朝着海南万宁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雪山渐渐远去,但守护生灵的信念,在每个人心中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