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井,位于霜陨关东北角一片被列为禁区的古老石砌平台上。井口直径约莫两丈,由不知名的青色寒玉砌成,光滑如镜,终年弥漫着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寒雾。即使是站在井口数丈外,那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也令人难以忍受,井口边缘凝结着厚厚的、万年不化的玄冰。据传,曾有好奇者将绳索垂下,深入百丈仍不见底,绳索便冻得脆裂。故而此地被慕容家先祖列为禁地,严加看守,仅有历任家主或特殊传承者,凭借特殊信物或功法方能靠近。
此刻,萧凡、欧阳小敏、焰灵姬三人悄然而至。守卫此地的士兵早已被调走或控制,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寒风掠过井口发出的呜咽,如同鬼哭。
“好可怕的寒气...”焰灵姬体表离火自动升腾,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即便如此,她也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冰冷,“这下面,真的会有入口吗?”
欧阳小敏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的剑心受损,抵御这种极致寒气更为吃力。但她目光坚定,紧握青钢剑,剑身微鸣,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青光护住周身。
萧凡则感觉截然不同。越是靠近寒渊井,他怀中的冰心钥就越发温热,甚至微微震动起来,仿佛在呼唤着什么。而他体内的冰凰之力,更是前所未有的活跃,不仅丝毫不惧这股寒意,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舒畅感,仿佛这寒气是某种大补之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井口下方,有一股庞大、古老、与他血脉隐隐共鸣的冰寒力量在缓缓流动。
“就是这里没错。”萧凡沉声道,取出冰心钥。古朴的青铜罗盘刚一暴露在空气中,表面立刻蒙上了一层细密的冰霜,但中心指针却如同活了过来,开始快速旋转,最终稳定地指向井口下方某个方位,并且罗盘边缘那些原本模糊的符文,也逐一亮起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冰心钥感应到了。遗冢入口,就在井下。按照册子记载和罗盘指引,需要顺着井壁特定方位下行约百丈,找到一处被冰层掩盖的横向水道,沿着水道前行,方能抵达。”萧凡一边说,一边看向两位同伴,郑重道,“下面的寒气远超此地,且有未知风险。小敏,你的状态...如果撑不住,不要勉强。”
欧阳小敏轻轻摇头:“我能坚持。此行关乎雪姐姐安危和北境存亡,我必须去。”
焰灵姬也笑道:“放心,姐姐我的离火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寒气,还冻不坏我。”
见两人意志坚决,萧凡不再多言。他率先走到井边,探头向下望去。井内并非漆黑一片,井壁上凝结的玄冰折射着上方微弱的天光,映照出一片朦胧幽蓝、深不见底的景象,寒气如同实质的白色烟柱,不断向上蒸腾。
“我先下,你们跟紧。注意井壁,可能有落脚点或机关。”萧凡说着,将冰心钥挂在胸前,然后运转冰凰之力,手掌在井口边缘的玄冰上一按。奇异的是,那坚硬无比的玄冰,在他的手掌下竟然微微软化,仿佛与他体内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他纵身一跃,稳稳落入井中,下坠数丈后,足尖在井壁一块突出的冰棱上一点,身形借力,如同灵猿般向下滑落。他并非直线下落,而是依照冰心钥的微弱指引和自身感知,沿着井壁上一条若隐若现的、仿佛天然形成的螺旋冰道下行。
欧阳小敏和焰灵姬紧随其后。欧阳小敏身法轻灵,剑光偶尔在井壁上轻点借力。焰灵姬则干脆得多,离火在足底形成两团小小的火焰气旋,提供缓冲和推动力,虽然消耗较大,但速度最快。
井内空间远比想象中宽敞,寒气浓得化不开,呼吸都感到肺部刺痛。冰壁光滑,偶尔能看到一些早已冻成冰雕的、不知名生物的遗骸,更添几分阴森。
下降了约莫七八十丈,萧凡忽然停下,双脚稳稳踏在一块较为宽阔的冰台上。冰心钥的光芒在此处变得明亮了些,指针微微颤动,指向侧前方一处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的冰壁。
“就是这里了。”萧凡走上前,伸手触摸那处冰壁。触手处并非彻骨坚硬,反而有种奇特的弹性。他尝试着将冰凰之力缓缓注入。
嗡...
冰壁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冰层以他手掌为中心,迅速变得透明,最终显露出一条黝黑、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横向洞口!洞口边缘,残留着极其古老、与冰心钥上符文类似的雕刻痕迹。
“找到了!”焰灵姬喜道。
三人依次钻入洞口。洞口初入极狭,但前行数丈后,豁然开朗,竟是一条宽阔的地下冰河河道!河道早已干涸,河床上覆盖着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层,两侧则是高耸的冰壁。冰层下方,隐约能看到冻结的鹅卵石和早已失去活性的水生植物。空气中弥漫着比井中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寒意,却少了几分死寂,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威严气息。
冰心钥的光芒更加炽盛,几乎照亮了前方十余丈的范围。罗盘指针笔直地指向河道深处。
“这里...就是通往遗冢的水道。”萧凡深吸一口气,冰凰之力在体内欢快地流淌,“小心,这里可能留有上古的禁制或守卫。”
三人沿着宽阔的冰河河床,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脚下的冰层异常坚硬光滑,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冰壁两侧,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的、形态奇特的冰晶簇,如同天然的雕塑,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提供着微弱照明。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岔路。三条大小不一的冰洞出现在眼前,分别通向不同的方向。
冰心钥的指针在三条岔路口微微晃动,似乎有些犹豫,最终指向了中间那条看似最普通、寒气也最内敛的洞口。
“走中间。”萧凡做出了决定。
这条冰洞更加曲折,时而狭窄逼仄,时而开阔如厅,地势也在不断向下延伸。周围开始出现更多人工痕迹——冰壁上偶尔可见模糊的壁画,描绘着远古先民祭祀、冰凰翱翔、以及与某种狰狞黑影战斗的场景,画风古朴粗犷,充满了原始的张力。还有一些冰柱被刻意雕琢成类似图腾柱的形状。
“这些壁画...讲述的是冰凰一族与‘玄冥’抗争的历史?”欧阳小敏仔细辨认着,“看来玄冥教与冰凰一族的恩怨,由来已久。”
“玄冥...”萧凡想起慕容雪体内的玄冥寒气,以及玉面狐慕容嫣与玄冥教的勾结,心中愈发沉重。
又前行了一段,前方冰洞尽头,出现了一扇巨大的、完全由玄冰构成的拱门!拱门紧闭,表面刻满了复杂玄奥的符文,隐隐有能量流转。拱门两侧,矗立着两尊高达两丈的冰雕——那是两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眼神凌厉威严的冰凰!冰凰雕像口中,各衔着一枚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明珠,将拱门前照得一片通明。
冰心钥在此处剧烈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
“遗冢入口!”三人精神一振。
萧凡走上前,尝试推动冰门,冰门纹丝不动。他尝试将冰凰之力注入门上符文,符文亮起,但冰门依旧没有开启的迹象。
“需要钥匙,或者...特定的血脉或咒语?”焰灵姬猜测。
萧凡皱眉,再次仔细打量冰门和两尊冰凰雕像。他注意到,两尊冰凰雕像口中的明珠,光芒似乎有些不同步的微弱闪烁。而冰心钥的指针,此刻正微微偏向左侧那尊冰凰雕像。
他心中一动,走到左侧冰凰雕像前。冰心钥靠近雕像口中的明珠时,明珠光芒明显增强了几分。
“试试将冰心钥靠近,或者...用你的血?”欧阳小敏建议道,她想起一些古老传承的记载。
萧凡依言,先尝试将冰心钥贴在明珠上。明珠光芒大放,冰心钥上的符文也与之呼应,亮起相同的淡蓝色光芒。但冰门依旧没开。
他不再犹豫,咬破指尖,将一滴蕴含着精纯冰凰之力的鲜血,滴在了冰心钥上。
嗡——!!!
冰心钥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蓝光!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扫过左侧冰凰雕像、明珠,然后是右侧雕像、明珠,最后整个拱门上的符文都被依次点亮!
轰隆隆...
沉重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玄冰拱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更加古老、苍凉、却带着无尽威严与生命气息的寒气,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门开了!
三人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紧张,鱼贯而入。
门后,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梦幻般的冰之世界。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天然冰窟,穹顶高不见顶,垂下无数巨大的、散发着各色荧光的冰棱,如同倒悬的森林。地面平整如镜,冰层之下,竟然冻结着大片大片的、早已灭绝的奇异植物和昆虫,色彩斑斓,仿佛时间在此停滞。冰窟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如同莲花般盛开的冰晶平台。
而在平台的最中心,静静地躺着一具庞大的、完全由最纯净的玄冰构成的冰凰骸骨!
骸骨保存得极其完整,双翼收拢,头颅微昂,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骸骨之上,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一股浩瀚、神圣、却又带着淡淡悲伤的威压弥漫在整个冰窟之中,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顶礼膜拜。
这便是初代冰凰血脉者,或者说,第一只与人族结合、留下纯净血脉的远古冰凰的遗骸!冰凰遗冢!
三人被眼前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万年时光,他们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血脉源头的呼唤和威压。
萧凡体内的冰凰之力如同沸腾般奔涌,与那具冰凰骸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一步步走向中央平台,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上的压力重了一分,但血脉的呼唤也更清晰一分。
终于,他踏上了冰晶平台,来到了冰凰骸骨面前。近距离观察,更能感受到这具骸骨的巨大(翼展超过十丈)和那种跨越时空的神圣感。
骸骨胸前,也就是相当于人类心脏的位置,冰层之下,封存着三样东西:一卷非金非玉、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卷轴;一枚形似冰凰翎羽、通体晶莹的蓝色玉佩;还有一小团被冰晶包裹、仿佛永恒跳动的金色火焰虚影。
“传承...”萧凡喃喃道。他能感觉到,这三样东西,才是遗冢真正的核心。
他伸出手,尝试触碰冰层。冰层在他指尖触及的瞬间,如同拥有生命般,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里面的三样物品。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卷银色卷轴时——
“小心!”欧阳小敏的惊呼和焰灵姬的离火同时爆发!
一道无声无息、快得只剩残影的幽暗冰锥,从侧面一根巨大的冰柱后射出,直取萧凡后心!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萧凡虽沉浸在震撼中,但战斗本能仍在,闻声瞬间侧身,冰锥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溜血珠,深深没入后方的冰壁!冰锥上附带的阴寒邪力瞬间侵入伤口,让他半边身子一麻!
敌袭!这遗冢之中,竟然还潜伏着敌人?!
“谁?!”焰灵姬怒喝,离火化作漫天火羽,射向冰锥袭来的方向!
一道黑影从那冰柱后鬼魅般闪出,避开火羽,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另一根冰柱上。此人全身笼罩在一件宽大扭曲的黑色斗篷中,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闪烁着诡异灰白色光芒的眼睛露在外面,如同毒蛇般盯着萧凡——确切地说,是盯着他面前那三样传承之物。
“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找到这里。”一个嘶哑、干涩、仿佛两块冰在摩擦的声音响起,难辨男女,“冰凰遗冢...这份传承,本座...觊觎很久了。”
此人身上散发着与玉面狐同源、但更加阴冷诡异的黑暗气息,同时还混杂着一股...与这冰窟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同样强大的冰寒之力!
“你是...玄冥教的人?还是玉面狐的爪牙?”萧凡迅速逼出肩头的邪力,冰凰之力流转,伤口瞬间冻结止血,他转身,冷冷地盯着黑衣人。
“爪牙?呵呵...”黑衣人怪笑一声,“本座乃玄冥教‘寒魄使’,奉命镇守此间,静候‘有缘人’开启遗冢,收取传承,以助我教大计!慕容嫣那个小丫头,不过是我教在北境的合作者之一罢了。倒是你们...来得正好,省了本座不少功夫。”
寒魄使!玄冥教竟然早已派人潜入并守候在此!玉面狐果然与玄冥教勾结极深,连这等隐秘都知晓并共享!
“想要传承?做梦!”焰灵姬娇叱一声,率先出手!幽紫色离火化作咆哮的火龙,席卷而去!这冰窟中她的离火受到环境压制,威力有所减弱,但依旧声势惊人!
“雕虫小技!”寒魄使冷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周身凭空涌现出大量漆黑的、散发着不祥寒气的冰晶,瞬间凝聚成一面厚重的黑冰盾牌!
火龙撞在黑冰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火焰与黑冰四溅!盾牌上出现裂纹,但并未碎裂,反而散发出更浓郁的寒气,反向侵蚀火焰!
“此地极寒,乃本座主场!你们的实力,能发挥几成?”寒魄使声音带着得意,黑冰盾牌猛地炸开,化作无数锋利的黑色冰刃,如同暴雨般射向三人!
“小心!这黑冰有古怪!”欧阳小敏挥剑格挡,剑气与黑冰刃碰撞,竟然发出金属交击之声,且剑气有被冻结腐蚀的迹象!
萧凡目光一凝,不退反进,冰凰之力全面爆发!他双手在胸前虚合,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练、核心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冰蓝色气旋迅速成型!
“玄冰主场?那就看看,是你的玄冥寒冰厉害,还是我这冰凰本源更胜一筹!”
“阿嚏——!!!!!!”
这一次的喷嚏,没有惊天动地的气浪,而是喷出了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呈固态的淡金色冰锥螺旋!冰锥核心,正是他新得的冰凰本源之力!
金色冰锥螺旋旋转着,撕裂空气,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仿佛被冻结出细密的白色裂痕!那些袭来的黑色冰刃,在靠近金色冰锥的瞬间,就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冻结、停滞、然后崩碎成最原始的冰晶粉末!
寒魄使眼中第一次露出骇然之色:“冰凰本源?!你一个人类小子,怎会...?!”
金色冰锥螺旋去势不减,直射寒魄使面门!
寒魄使厉喝一声,双手齐出,漆黑如墨的玄冥寒气喷薄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急速旋转的黑色冰风暴,试图绞碎金色冰锥。
然而,金色冰锥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雪堆,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黑色冰风暴,狠狠轰击在寒魄使匆忙举起格挡的双臂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寒魄使惨叫着倒飞出去,撞断数根冰柱,重重砸在冰壁上!他双臂呈现不自然的扭曲,黑袍破碎,露出下面覆盖着诡异冰鳞的青色皮肤,以及一张布满黑色纹路、非人非妖的狰狞面孔!嘴角溢出暗绿色的血液。
冰凰本源之力,对玄冥寒气,竟有天生的克制与净化之效!
“不可能!你才得到冰凰之力多久?怎会凝练出本源?!”寒魄使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爬起。
萧凡也微微喘息,刚才这一击消耗极大,但效果显着。他冷冷道:“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小敏,焰姐姐,拿下他!”
欧阳小敏和焰灵姬立刻上前。寒魄使身受重伤,又失了地利(冰凰本源压制了玄冥寒气),在两人联手合击下,很快被制服。欧阳小敏用剑气封住其周身要穴,焰灵姬则以离火化为锁链,将其牢牢捆缚。
解决了这个意外的守卫,萧凡不敢耽搁,立刻回到冰凰骸骨前。
他深吸一口气,先将手伸向那枚冰凰翎羽玉佩。玉佩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自动贴合在他掌心,一丝清凉纯净、却又浩瀚无比的力量顺着手臂流入体内,与他自身的冰凰之力水乳交融,瞬间让他消耗的力量恢复了大半,甚至对冰凰之力的掌控和理解,都隐隐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是...冰凰精魄所化的传承信物?”萧凡心中明悟。
接着,他拿起那卷银色卷轴。卷轴入手沉重,非丝非帛,不知是何材质。他缓缓展开。
卷轴开头,是以古老的、蕴含着精神意念的符文书写:
“吾,冰璃,初代冰凰血脉者,于寿元将尽之际,留传承于此,以待后世有缘血脉...”
卷轴中详细记载了冰凰血脉的起源、修炼法门(远比慕容家传承的更加完整和深奥)、各种强大的冰系神通秘法,以及...关于“万载玄冰眼”和“玄冥”的真相!
根据卷轴记载,“万载玄冰眼”并非单纯的自然奇观或灾害源头,而是上古时期,冰凰一族与“玄冥邪神”最终决战之地!冰凰一族先祖以自身性命和血脉为引,结合天地至理,布下“九极玄冰封神大阵”,将玄冥邪神的大部分本源和意识封印于玄冰眼核心!这封印每万年一个周期会有所松动,需要冰凰血脉后裔以特定仪式和信物(包括冰心钥和遗冢传承)进行加固。
而“玄冥教”,正是信奉并妄图释放玄冥邪神的邪道组织!他们一直在寻找冰凰血脉后裔和封印关键,试图破坏大阵,释放邪神,夺取其力量,祸乱天下!
卷轴最后提到,遗冢中的第三样东西——那团金色火焰虚影,名为“涅盘心火”,是初代冰凰燃烧生命本源留下的最后一丝纯粹生机与神性火焰,蕴含着逆转生死、净化邪祟、甚至...短暂唤醒部分冰凰先祖意志的不可思议力量!但使用条件极其苛刻,且一生仅能使用一次,代价巨大。
萧凡看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切谜团的核心,原来在此!玉面狐慕容嫣和玄冥教的目的,就是破坏封印,释放玄冥邪神!而慕容雪的冰凰血脉,以及这遗冢传承,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郑重地收起卷轴,最后看向那团被冰晶包裹的“涅盘心火”。金色火焰在冰晶中缓缓跳动,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气息,与周围极寒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他没有立刻去动它。此物关系重大,或许将是最终决战时扭转乾坤的关键。
“我们得立刻回去!”萧凡将玉佩挂在颈间,卷轴和冰晶(连同涅盘心火)小心收好,“必须抢在玉面狐和玄冥教前面,加固封印,并救出慕容姑娘!”
“可我们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焰灵姬道。
萧凡看向被捆缚的寒魄使,眼中寒光一闪:“他会知道的。”
寒魄使虽然重伤被擒,但眼中依旧闪烁着怨毒与疯狂:“嘿嘿...你们以为...拿到传承就能改变什么?太晚了...慕容嫣那丫头...恐怕已经带着慕容雪,前往玄冰眼核心了...至于封印...哈哈哈...我教‘蚀灵大阵’早已布下,只待时辰一到...”
“蚀灵大阵?!”萧凡心中一沉,立刻联想到慕容雪身上的蚀魂链!那不仅仅是为了折磨和控制,很可能也是在为某种邪恶仪式或阵法提供“养分”!
不能再耽搁了!
萧凡一掌拍晕寒魄使,对欧阳小敏和焰灵姬道:“走!立刻返回地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赵将军,集结所有力量,直捣玄冰眼!”
三人带着俘虏和至关重要的传承,以最快速度原路返回。
冰凰遗冢的传承已启,最终的战场,已然指向那传说中封印着上古邪神的——万载玄冰眼!
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