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集:
无月的夜晚,墨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连星星的微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二十架滑翔伞在三千米高空编队飞行,帆布被气流吹得微微颤动,却听不到丝毫多余的声响 —— 陈思齐加装的羊毛消音层起了作用,连下方巡逻的倭寇军探照灯都没察觉到头顶的异常。
陆远舟坐在滑翔伞的帆布座椅上,左手紧紧攥着伞绳,右肩抵着步枪。左肩上的旧伤被夜风一吹,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悄悄从口袋里摸出顾采薇给的药酒,往领口倒了一点,辛辣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到肩膀,暂时压下了痛感。
“距离着陆点还有一公里。” 耳机里传来老周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说话,“倭寇军西北侧的探照灯每两分钟扫一次,注意避开。”
陆远舟调整了一下伞绳,滑翔伞微微转向,朝着芦苇荡的方向飞去。下方的武汉战俘营渐渐清晰,铁丝网围成的矩形营区里,灯光稀疏,只有中央的独栋小楼亮着灯 —— 那里就是关押英国科学家 “夜莺” 的地方。
“各小组注意,准备着陆。” 陆远舟对着话筒轻声下令,“着陆后三分钟内集结,按预定路线渗透。”
“收到。” 耳机里传来 A 组队员的回应,还有杰克带领的 b 组、李锐带领的 c 组的确认声。
滑翔伞开始缓缓下降,离地面越来越近。陆远舟能听到芦苇荡里的风声,还有远处倭寇军哨塔上狼狗的吠声。就在离地面还有十米时,突然一阵乱流袭来,旁边一架滑翔伞猛地晃动了一下,帆布发出 “哗啦” 一声响 —— 是队员小王的伞!
“怎么了?” 陆远舟赶紧问道。
“伞绳好像缠住了!” 小王的声音带着慌乱,“我解不开!”
陆远舟抬头看去,只见小王的滑翔伞歪歪斜斜地朝着战俘营的方向飘去,帆布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更糟糕的是,营区西北侧的探照灯刚好扫了过来,光柱一下子锁定了那架晃动的滑翔伞!
“不好!” 陆远舟心里一紧,“小王,赶紧切断主伞,打开备用伞!”
小王慌乱地去拉备用伞的拉环,可已经晚了 —— 探照灯的光柱牢牢锁住了他,营区里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呜呜” 的声音刺破夜空。哨塔上的机枪开始朝着滑翔伞的方向扫射,子弹 “嗖嗖” 地从耳边飞过。
“各小组,提前发起攻击!” 陆远舟对着话筒大喊,“A 组跟我来,去救小王!b 组立刻去炸营区大门的碉堡!c 组负责掩护,阻止倭寇军增援!”
滑翔伞还没完全着陆,陆远舟就解开安全带,纵身跳了下去,重重地摔在芦苇荡里,溅起一片泥水。他顾不上疼,爬起来就朝着小王的方向跑去。小王的滑翔伞已经落在了铁丝网外的空地上,他被伞绳缠住了腿,正挣扎着想要解开,倭寇军的子弹已经在他身边的地上打出一个个小坑。
“小王,卧倒!” 陆远舟大喊着,举起步枪,朝着哨塔上的机枪手开枪。子弹精准地命中机枪手,机枪瞬间哑火。
其他 A 组队员也纷纷着陆,朝着小王的方向冲过来。队员小李扔出一个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倭寇军的视线。陆远舟趁机冲过去,用刺刀割断缠住小王腿的伞绳,拉起他就往芦苇荡里跑。
“陆队长,对不起,我……” 小王满脸愧疚,声音都在发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远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调整状态,我们还要去救英国科学家。”
小王点点头,擦干脸上的泥水,握紧了手里的步枪。
此时的营区里,已经乱作一团。杰克带领的 b 组队员,趁着倭寇军慌乱,用 c4 炸药炸毁了营区大门的碉堡,“轰隆” 一声巨响,碉堡瞬间塌了半边。李锐带领的 c 组队员,也对着冲过来的倭寇军发起了攻击,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老周在临时通讯站里,紧紧盯着电台的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破译着倭寇军的紧急通讯:“陆队长,倭寇军正在调动外围的增援部队,预计二十分钟后到达。你们得尽快救出战俘,撤离营区。”
“收到。” 陆远舟对着话筒回应,“A 组已经到达营区外围,准备渗透到中央小楼。”
他带领 A 组队员,借着烟雾的掩护,快速穿过铁丝网的缺口,进入了营区。营区里的倭寇军正在四处乱窜,有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有的朝着中央小楼的方向增援。陆远舟带领队员,避开倭寇军的主力,朝着中央小楼摸去。
中央小楼的周围,四个固定哨的倭寇军已经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开枪。陆远舟示意队员们分散掩护,自己则朝着其中一个固定哨冲去。左肩上的旧伤又开始疼了,他咬着牙,忍着痛,一刀刺中倭寇军的胸口,解决了一个哨兵。其他队员也很快解决了剩下的哨兵,朝着小楼的大门冲去。
小楼的大门锁着,队员小李拿出炸药包,贴在门上,拉开了引线。“轰隆” 一声,大门被炸开,陆远舟带领队员冲了进去。小楼里的倭寇军正在慌乱地收拾东西,显然是想转移英国科学家。看到陆远舟他们冲进来,倭寇军赶紧举枪射击。
陆远舟带领队员,和倭寇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小楼里回荡。他左肩上的伤口被震得更疼了,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依旧冲锋在前,朝着小楼的二楼冲去 —— 根据情报,英国科学家被关押在二楼的房间里。
终于,他们冲上了二楼,找到了关押英国科学家的房间。陆远舟一脚踹开房门,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支笔,似乎在写着什么。老人看到他们,惊讶地抬起头:“你们是……”
“我们是来救你的!” 陆远舟走上前,“你是‘夜莺’先生吗?我们需要立刻带你离开这里,倭寇军的增援很快就到了。”
老人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手稿,紧紧抱在怀里:“这些手稿…… 是我的研究成果,不能留下,必须带走。”
陆远舟看着那叠厚厚的手稿,心里一沉 —— 现在时间紧迫,带着手稿撤离,会增加很多难度。但他也知道,这些手稿里的雷达技术至关重要,绝不能留给倭寇军。
“好,我们带你和手稿一起走!” 陆远舟果断下令,“小李,你帮‘夜莺’先生拿着手稿,我们立刻撤离!”
小李接过手稿,和 “夜莺” 先生一起,跟着陆远舟朝着小楼外冲去。此时的营区里,倭寇军的增援已经到了,b 组和 c 组队员正在和倭寇军激战,掩护他们撤离。陆远舟带领 A 组队员,保护着 “夜莺” 先生和手稿,朝着撤离点冲去。左肩上的旧伤越来越疼,他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 —— 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带领他们离开这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