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前,暴雨滂沱。
这雨,似乎也在欺负人,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
“轰隆……”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昂呜……”
就连马匹都受惊,前蹄高扬,差点把姜凡给甩下来。
他快速将马匹拴好,趟着泥水冲向了将军府大门,“开门,快开门啊!”
姜凡将门环砸得哐哐响,可偏在这时,雷声不断,彻底掩盖了敲门声。
“贼老天,你够了!”
姜凡大骂一声,猛然运功,一掌拍向了将军府大门的门板。
“咔嚓!”
两扇门,轰然倒塌,砸起泥水四溅。
“敌袭!敌袭!”
听到动静的守卫们,即刻全副武装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砸坏将军府的大门,想死吗?”
守卫队长指着他就破口大骂。
“来人啊,将此人抓起来,关进大牢,等候将军发落!”
“秦凤翎呢?她人在哪儿?”
姜凡指着忽略那位队长的话,冲着府内大喊,“秦凤翎,你出来!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不算数?老兵村,危险了!”
“狗吠什么?”
守卫队长拔出长刀,抵在他脖子上,大声呵斥,“将军自下午去了宫中,至今未归,你胆敢直呼将军名讳,罪加一等!”
“来人啊,拿下!”
“啊……”
姜凡爆喝一声,怒火熊熊,老兵村几百口人命,危在旦夕,哪怕不讲往日情谊,她身为御林将军,掌管战时皇都治安,于情于理,都该保护那批人。
可现在……
“那让左山雕滚出来,老子倒是要问问,他为何要违抗将军的命令?”
“你这厮,骂完将军骂我们总兵,岂有此理!”
卫兵队长忍无可忍,挥刀就要朝他砍去,姜凡顿感死亡危机,全身运气,大不了今儿个就与这帮人摊牌,哪怕是硬闯,也得让秦凤翎有个交代。
“慢着,队长。”
此时,白天的守卫认出了姜凡,立马向队长解释了一遍。
那名队长恍然大惊,暂时收起长刀,左右打量,一脸晦气,“有没有搞错?你就是当年的无双少帅?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跟个泥浆里打滚的乞丐似的。”
“少废话,让左山雕滚出来!”
姜凡双目赤红,这六年时间,就连御林军都成为了这种慵懒之货,这要是突厥人冒雨夜袭,怕是打到皇宫门口,他们都没能察觉。
“这么大的雨,哪有人会去袭击一群废物?”
守卫队长挥了挥手,不悦道,“赶紧滚,左总兵已经睡了。”
“睡你大爷,赶紧让他滚出来,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似人畜无害,可身上爆发出了那种气场,这一刻,居然让这位守卫队长,瑟瑟发抖,通体发寒。
“那你先等会儿。”
他也不敢托大,毕竟,将军与他关系莫逆,白天还当着众人有那样的安排。
无论任何事,不是他一个小兵能担待起的。
“你,赶紧去请左总兵。”
“是!”
此刻,将军府的西厢房内。
暧昧的氤氲笼罩全场,屋内的桌子上,摆着鹿血酒、十全大补丸、海狗丸、马鞭等等,每一样东西都被吃过了。
地上,一片狼藉。
屋内,更是混乱不堪。
惨叫回荡在风雨交加的夜空,让整片西厢房区域,透着深深的诡异。
“咚咚……”
很快,就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节奏。
“谁啊?他娘的,这时候……”
府中早就传闻,这左山雕专横跋扈,今夜又恰逢将军不在,他自然要大肆享受。
可这一声,直接将小兵吓得跪在地上,双腿发软,战战兢兢,连声音都变得结巴了。
“启禀左总兵,外面,外面来了个人,把府里的大门都给砸了,说是要找你。”
“嗯?”
左山雕懊恼地冲出门,看那小兵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目光中顿时又透着一抹玩味,“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白天那个家伙?”
“没,没错。”
小兵吓得六神无主,生怕被一拳砸爆了脑袋。
“好,我知道了,你滚吧。”
“是,是。”
小兵刚转身欲走,不料,身后劲风凉意袭人。
“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拳头,贯穿了胸膛。
“为,为什么?!”
小兵瞳孔急速散大,面目扭曲,满是惊恐之色。
“你大爷的,老子正在关键时刻,你害得老子郁结难消,憋出了内伤,实在该死!”
“我,我……”
“来人啊!”
那人死后,他唤来将军府的家奴,一本正经地道,”贼人入府,杀我同袍,明日,定要禀告将军!“
“是,是。”
家奴瑟瑟发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都滚吧。”
“是!”
片刻后,左山雕一袭明光铠甲,冒雨出现了在大门口,一见到姜凡就笑着张开了怀抱。
“哎呦,这不是姜少爷啊?这么大的暴雨,也没能阻碍你的脚步,实属难得啊!”
“难得你大爷!”
姜凡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大骂道,“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将军怎么嘱咐你的?助我解救老兵,你看看天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呸!”
左山雕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吐了口血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拿着鸡毛当令箭,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么大的暴雨,哪来的歹徒?”
他指着姜凡骂道,“我看你是被雨淋昏了头,脑子坏掉了!”
“月黑风高雨急,才是最好的杀人夜!”
姜凡目光森寒,对着他咆哮道,“马上带上你的人,跟我走!要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已经耽误够多的时间了,希望老兵村的人,千万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