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去找阿西根!”许思丹说道。
“如今我与龙队长受伤,恐怕只有许小姐你能去了。”
“那便我去!”
”可是…”
“可是阿西根阴险狡诈,且必定对您心怀怨恨,此去太过凶险!”诸葛瑾挣扎着坐起身,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虽受了伤,但毕竟是应龙麾下的得力干将,身边说不定还有埋伏。您一人前往,万一……”
许恩丹指尖轻抚过帝星剑的剑鞘,红金色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越是凶险,越要去。杨小峰的时间不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抬眼看向诸葛瑾,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而且,阿西根中了我一剑,邪力紊乱,正是 虚弱的时候。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诸葛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许恩丹抬手打断:“诸葛队长放心,我九龙许家的人,还没那么容易栽在一个邪祟手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杨小峰,“倒是你们,好好养伤,看好他。等我回来。”
许恩丹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门口时,诸葛瑾望着那扇缓缓合上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许恩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那句“万一”哽在喉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此刻任何担忧,都像是对那位九龙许家传人实力的质疑。
他转头看向昏迷的杨小峰,少年的眉头依旧紧蹙,仿佛在梦中也承受着蚀灵蛊的折磨。诸葛瑾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掌心传来的温度比刚才平稳了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子,得亏你命好。”诸葛瑾低声呢喃,“遇上这么多肯为你拼命的人……可别辜负了这份情。”
“应龙的手笔,倒是越来越脏了。”她冷哼一声,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出,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连一丝声响都未留下。
九龙许家的“踏月步”施展到极致时,身影几乎能与夜色融为一体。许恩丹穿梭在林间,帝星剑的剑意自发地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瘴气逼退三尺——那些被邪术污染的野兽闻到这股净化之力,纷纷躲藏起来,不敢靠近。
半个时辰后,黑风林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林口的几棵老树枝干扭曲,树皮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散发着刺鼻的腥气。许恩丹放缓脚步,指尖在帝星剑的剑柄上轻轻敲击,耳中捕捉着林内的动静。
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鳞片摩擦的声响,从林子深处传来。
“果然有埋伏。”
她没有贸然闯入,而是绕到林侧一处陡峭的山坡,脚下灵力微吐,身形如壁虎般贴着岩壁向上攀爬。这处山坡是黑风林的薄弱点,瘴气最淡,也是“虚”影布防最松懈的地方——这是许家典籍中记载的地形,三百年前,她的先祖曾在此处斩杀过一头作乱的山魈。
爬到半山腰时,许恩丹俯身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借力翻身跃入林中。落地的瞬间,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树后窜出,骨刃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她的后心、咽喉和腰侧!
这些“虚”影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配合默契,角度刁钻,封死了所有退路。
许恩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未回,反手握住帝星剑的剑柄,猛地抽出!
“嗡——!”
红金色的剑光如同破晓的朝阳,在林间炸开!剑气横扫而过,带着沛然的净化之力,那三道“虚”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在金光中化为黑烟,消散无踪。
剑归鞘的声音清脆利落,许恩丹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仿佛只是掸掉了几片落叶。
“阿西根,出来吧。”她扬声道,声音在林间回荡,“这点小把戏,还不够给我热身的。”
林子深处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阿西根怨毒的笑声:“许恩丹,果然有两下子!可惜啊,今天你踏入这黑风林,就别想活着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起来,无数道黑影从树干、草丛、地缝中钻出来,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百道!它们的骨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幽蓝的光,黑气汇聚成一片乌云,将天空都遮蔽了几分。
许恩丹缓缓拔出帝星剑,剑尖斜指地面,红金色的剑气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就凭这些杂碎?”
“杂碎?”阿西根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他胸口的伤口用黑布缠着,脸色苍白却眼神疯狂,“等它们耗光你的灵力,我再亲手宰了你,让你尝尝蚀灵蛊啃噬心脉的滋味!”
他猛地挥手:“上!给我撕碎她!”
上百道“虚”影同时嘶吼着扑来,骨刃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朝着许恩丹罩去!
许恩丹眼神一凝,脚下踏月步展开,身形在黑影中穿梭,帝星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一道红金色的弧线,所过之处,黑影纷纷溃散。她的剑法看似轻盈,却招招致命,精准地击中“虚”影的黑气核心——那是许家传承千年的“帝星剑法”,以净化邪祟为要义,每一剑都蕴含着煌煌天威。
“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虚”影的惨叫和剑气破空的锐啸。许恩丹的身影如同红金色的闪电,在黑压压的影群中穿梭,所到之处,黑气溃散,骨刃断裂,竟没有一道“虚”影能近她身三尺之内。
阿西根站在巨石上,看着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以为凭借数量优势,就算耗也能耗死许恩丹,却没想到对方的剑法如此霸道,灵力更是雄厚得惊人,打了这么久,气息竟丝毫未乱。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西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想起应龙交代的话,若是无法活捉许恩丹,便用那招……
许恩丹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动,一剑逼退身前的黑影,目光锐利地看向巨石上的阿西根:“怎么?黔驴技穷了?”
阿西根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猛地砸碎在地上!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