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沈怜星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宫寒渊的腿上。
她的侧脸紧贴着他坚硬而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一声比一声沉重有力的心跳,咚咚咚……震得她耳膜发麻,也似乎震醒了她几分醉意。
她身上甜香的酒气与他清冽危险的气息彻底交融,充斥在狭小的车厢内,温度仿佛骤然升高。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掌控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沈怜星的大脑一片空白,醉意和惊吓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腿上起来,嘴里含糊地嘟囔:“放……放开……”
然而,她这一动,身体不可避免地与他贴得更紧。
就在她扭动试图挣脱的瞬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却又在醉意朦胧中显得格外“合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沈怜星混乱的脑海!
宫中内侍,尤其是位高权重者,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体面或癖好,还是……什么之类的东西……她隐约是听说过的……难道……酒劲混合着巨大的好奇与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亲密接触勾起的异样感觉,让她胆子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
她停止了挣扎,反而仰起醉意盎然的小脸,睁着那双水汽迷蒙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宫寒渊近在咫尺的俊脸。
宫寒渊在她跌入怀中的那一刻,身体就彻底僵住。
温香软玉在怀,那柔软的身躯,那萦绕在鼻尖的混合香气,那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传来的惊人弹性和热度……无一不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他下颌绷紧,眸色暗沉如夜,深处翻涌着压抑的浪潮。
他正欲将她推开,却见她忽然仰起脸,用那种天真又大胆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她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胸膛,语气带着醉后的困惑和一种近乎纯真的好奇,小声问道:“喂……你……你怀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呀?”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似乎在努力回想那个词,“是……是不是……玉……?”
“玉……”字,如同惊雷,骤然在宫寒渊耳边炸响!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停滞!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这个一脸无辜、甚至带着点求知欲望着他的女人!她……她竟然以为……!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混杂着极度的荒谬感、被冒犯的羞辱感,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深沉的无力与悲哀,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
他为了守护的人和事,不得不披上的这层伪装,在她醉后的“真言”里,竟成了如此不堪的猜想!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车厢内的空气冻结。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勒得沈怜星微微蹙眉,醉意都吓醒了几分。
“玉……?”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沈怜星的心上。
沈怜星被他骤然变化的脸色和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酒醒了大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触及逆鳞的话!天啊!她怎么敢问出口?!
看着她瞬间变得惨白的小脸和惊恐的眼神,宫寒渊心底翻涌的暴戾怒火,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甚至带着几分残忍自嘲意味的笑容,猛地凑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羞辱性的低哑:“怎么?沈医女对本督公随身携带何物……如此感兴趣?”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她因惊吓而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唇瓣,语气充满了讽刺,“还是说……你醉得厉害,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需要杂家……帮你‘擦擦’?”
“擦擦口水”四个字,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刺入沈怜星的耳中!
所有的醉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羞耻和难堪!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美却如同修罗般的脸,血液仿佛瞬间倒流,浑身冰冷!
“我……我没有!”
她带着哭腔反驳,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拼命地想要从他腿上挣脱,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境地。
宫寒渊却并没有立刻松手,他看着她惊慌失措、泪盈于睫的模样,那脆弱又可怜的样子,奇异地取悦了他心中那头被冒犯的野兽。
他维持着那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又靠近了一分,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顿地,缓慢而清晰地,将那份羞辱推到极致:
“若真饥渴难耐,本督公倒是不介意……用你所说的‘玉……’……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