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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废墟在黎明前最深的夜色里冒着袅袅怪烟,幽绿混着七彩,像大地溃烂的伤口。京营的兵士在外围拉出三里警戒线,火把连成长龙,却照不透那片仿佛被玷污了的空气。附近山民早被疏散,只有夜枭偶尔掠过,发出不祥的啼叫。

临时搭起的军帐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荆无影盔甲上沾着尘土和几点已发黑的血迹,正低声向一名副将交代善后和封锁消息的细则。伤亡名单让这位惯见沙场血腥的悍将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另一边稍小的帐篷里,灯火通明。沈逾明顾不上清洗脸上污迹,和顾清辞头碰头地研究着夺回的东西。

那截“量天之影”就放在铺着软布的桌案上,暗银色的尺身沉淀着岁月,断口参差,边缘却有细微流光缓慢游走,像活物的呼吸。顾清辞用浸过药水的软布小心擦拭,指尖触碰时,能感到一股微凉的吸力,与沈逾明怀中那柄完整量天尺隐隐呼应。

“材质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比你的量天尺更沉,纹理也更古拙。”顾清辞轻声道,用一根银针轻轻划过尺身某处不起眼的凹痕,带起一点几不可见的星芒,“看这里,有极细微的星点镶嵌,排列……很像我们之前在古图巫文里看到的某个星象片段。”

沈逾明点头,将怀里那柄量天尺也取出。两尺并排,差异明显。完整量天尺更显精巧流线,纹路细密如人体经络;而“量天之影”则厚重雄浑,纹路大开大合,似山川走势。但两者断口处的纹路,竟能隐约对上!

“看来真是一套的,这只是下半截,或者说是‘基座’、‘副尺’?”沈逾明拿起“量天之影”,尝试着往自己量天尺的末端比对。就在断口即将靠近时,两件东西同时微微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尺身上的流光骤然加速!

沈逾明赶紧分开。动静太大,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他目光转向那几张抢回来的皮卷。皮子鞣制得极好,历经岁月仍柔软坚韧,上面用暗红近黑的颜料绘制着扭曲繁复的符文,正是那种“镇封之纹”。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注释,用的是一种混合了道家符箓和异族文字的古怪文体,晦涩难懂。

“注释不全,很多关键处似乎被刻意撕去或涂抹了。”顾清辞蹙眉细看,“但残存部分提到‘纹分阴阳,需以纯灵之血为墨,依星轨时序,绘于地窍之眼’……‘纯灵之血’旁有个小注,字迹模糊,似乎是‘至亲?命格极阴?’后面被涂掉了。”

至亲?命格极阴?沈逾明心头发寒。这“纯灵之血”听起来就邪门,果然涉及残忍的筛选。

“还有这里,”顾清辞指向另一处,“提到‘尺主掌天时,影主定地利,双尺合,方可丈量阴阳,暂锁地戾’。看来‘量天之影’确实是关键部件,双尺合一,才有暂时封印地窍的可能。但后面又强调‘此乃权宜,非根治,七星星力乃解厄或覆灭之关键’。”

双尺合一,暂时封印,根除需七星连珠之力。这信息至关重要,但也让人压力更大——他们现在有了双尺,却还差最关键的应用方法和星象时机。

最后,沈逾明拿出了那块从黑袍人身上扯下的布料碎片,金线莲花下的那个“观”字,在灯下格外刺眼。

“‘观’……”沈逾明沉吟,“京城内外,道观佛寺带‘观’字的不少。青云观、玄都观、紫微观……但能让这伙邪徒绣在衣内,必不寻常。”

顾清辞忽然道:“你记不记得,前朝最后一位国师,封号是什么?”

沈逾明一愣,迅速回忆看过的零星史料和杂记:“好像……是‘玄元普惠大真人’,赐居……‘上清观’?”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亮光。上清观!前朝国师驻跸之所!

“但前朝覆灭时,上清观理应被查抄或毁弃了。”沈逾明思索,“若莲花教真是前朝国师余孽,会不会秘密重建或占据了某处名字带‘观’的隐秘据点?或者,这个‘观’字,并非指道观,而是……某种职务或称谓?比如‘观星使’、‘观察使’?抑或是……人名的一部分?”

线索太少,像雾里看花。

帐外传来脚步声,张谨挑帘进来,面沉如水,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密信。“沈提举,顾夫人,陛下口谕,着你二人即刻回城,有要事相商。此处由荆指挥使全权处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宫里……不太平。有人借着寒山寺地动和昨夜异象,在朝会上发难了,弹劾的奏章雪片似的飞向通政司,话里话外指向格物院‘擅动诡器,招惹天灾’。”

动作真快!沈逾明眼神一冷。寒山寺的事才过去几个时辰,弹劾就准备好了,这背后没人推动才怪。是莲花教在朝中的同党?还是单纯想趁机把他这个皇帝新宠拉下马的政敌?

“陛下是什么意思?”沈逾明问。

张谨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属于深宫老宦的冷诮:“陛下把折子都留中了,只问了一句‘昨夜地动时,诸卿家在何处?可为百姓做了何事?’。”他模仿着皇帝的语气,惟妙惟肖,“不过,压力不小。你们回去,怕是要面对一番风雨。另外,陛下让老奴把这个交给沈提举。”

他递过一个巴掌大的扁平玉盒。沈逾明打开,里面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青铜令牌,样式古朴,正面浮雕着一条简约的龙纹,背面光滑如镜,只在中心刻着一个“御”字。

“御前行走,密查令牌。”张谨低声道,“见此令如陛下亲临,可调阅部分机密卷宗,询问相关人员。陛下说,‘观’字线索,让你放心去查,京中魑魅魍魉,也该清一清了。”

沈逾明握紧冰凉的令牌,心头滚烫。皇帝这是给了他尚方宝剑,也把更重的担子压了下来。既要应对明枪暗箭的朝争,又要追查诡异莫测的邪教,还得想办法解决西南和地脉的危机。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回城的马车里,沈逾明和顾清辞都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顾清辞靠在他肩头,手里仍轻轻摩挲着那片绣着“观”字的布料。

“逾明,我有些怕。”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怕死,是怕……怕这背后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黑暗。‘纯灵之血’,‘至亲’,‘命格极阴’……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会做出什么事?而且,他们在宫里有人,在朝中可能也有人……我们像在暗夜里跟一群看不见的影子搏斗。”

沈逾明揽住她的肩膀,用力紧了紧。“正因为黑暗,才要点灯。我们有尺,有钥,现在还有了影。我们有彼此,有陛下支持,有荆无影、雷豹这些肯拼命的弟兄。邪不压正,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清辞,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只有你,透过那层皮囊,看到了‘明远’。现在,也一样。我们要透过这些迷雾和黑暗,找到真相,找到路。”

顾清辞抬头看他,望进他坚定而温柔的眼眸,心中的不安慢慢沉淀下去,化作更坚韧的力量。她轻轻“嗯”了一声,将那块布料小心收好。

马车驶入京城时,天刚蒙蒙亮。街面上已有早起的行人,偶尔能听到议论昨夜西郊“地龙翻身”和“佛光”(地光被百姓误传)的只言片语,人心浮动。

沈逾明先将顾清辞送回府邸休息,自己则换了官服,直奔皇宫。他没有去通常等候召见的朝房,而是径直来到位于皇城东北角、一个不起眼甚至有些荒僻的院落——宗正寺下属的“秘档阁”。

这里存放着大量皇室宗亲、前朝旧事的非公开记录,平常少有人来。守卫验过御令,恭敬放行。

沈逾明要找的,是关于前朝末代国师,以及“上清观”的所有记载。

秘档阁内光线昏暗,充满了陈年纸张和灰尘的味道。管理此处的是一位须发皆白、老眼昏花的老书吏,姓文,在这里待了快四十年。

听闻沈逾明要查前朝国师和上清观,文老吏慢吞吞地翻出一本厚厚的、封面破损的目录册,戴起老花镜,手指颤巍巍地划拉着。

“国师……玄元普惠大真人,俗家姓……好像是姓‘观’?”文老吏喃喃自语。

沈逾明心脏猛地一跳!“姓观?”

“记不太清喽……太久远了。”文老吏费力地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前朝国师出身神秘,并非中原大姓,自称‘观天氏’后裔,所以皇帝赐号也带‘观’字,赐居的道观也叫‘上清观’……不过这都是野史杂记里提过一嘴,正史讳莫如深。”

观天氏!观!

“那关于上清观的记载呢?具体位置?前朝覆灭后如何了?”

文老吏又翻找半天,找出一卷泛黄破损的图纸。“喏,这是前朝盛京(本朝京城前身)的旧皇城及周边坊市图。上清观标注在这里,”他指着一个位于旧皇城西北角、靠近西山的区域,“规模不小,依山而建。本朝定鼎后,那里……好像改建成了皇家别苑的一部分?还是赐给了哪位王爷?记不清了。图籍杂乱,很多前朝档案在战乱中遗失或被毁,剩下的也不全。”

沈逾明仔细看那图纸,上清观的位置,大概在现今的西郊皇家园林“畅春园”的西北边缘地带,靠近西山余脉。

寒山寺在西山,上清观旧址也在西山附近!莲花令牌组织的老巢,很可能就藏在西山某处,甚至可能就在上清观旧址的地下或附近!

“文老,关于前朝国师,还有什么特别记载吗?比如他擅长什么?有没有什么古怪的癖好或传闻?”

文老吏眯着眼想了很久,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恐惧:“老朽也是听更老的太监酒后胡咧咧过……说那位国师,不是正常人。他练的功,养的‘东西’,都要用‘眼睛’……活人的眼睛。还说他在上清观地下,修了很大的‘眼窟’,里面都是……唉,都是罪过啊。所以本朝太祖爷打进盛京后,第一道令就是封了上清观,严禁任何人靠近,后来好像还派兵进去清理过,具体清理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眼窟!活人眼睛!这和曹老公公说的“吃人的眼睛”、莲花令牌上的眼瞳符号完全对上了!

沈逾明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谢过文老吏,带着抄录的关键信息和那卷旧图纸的临摹本,离开了秘档阁。

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来:“沈提举!可找到您了!陛下急召,宣您即刻至养心殿西暖阁见驾!几位阁老和大臣都在,脸色……都不太好!”

看来,朝堂上的风暴,已经刮到御前了。

沈逾明整理了一下衣冠,握紧袖中的御令和刚刚得到的线索,深吸一口气,朝着养心殿方向大步走去。

西暖阁里,等着他的不仅是皇帝的质询和朝臣的攻讦,或许还有关于“观”字和西山更深、更危险的秘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秘档阁不久,那位昏昏欲睡的文书老吏慢慢抬起浑浊的眼睛,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极其轻微地、扭曲地动了一下,低声咕哝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话,随后又恢复成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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