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视觉被剥夺的瞬间，其他到的感官被放大到极致。耳边是消防喷淋头持续不断地哗啦水声，鼻腔里充斥着硝烟、血腥和干粉的混合气味，皮肤能感受到溅起的水花和空气中流动的杀气。
“机会！”
林砚脑中这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虽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断电是谁的手笔，但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简提供的门禁卡，以及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是她么？
无论是与不是，这都给了他们足够的喘息之机！
左肩下方的飞镖还嵌在肉里，剧痛撕扯着神经，但林砚强行将这痛楚压下。黑暗，同样是他的朋友，尤其是在凯恩导师那非人的‘杀意感知’训练之后！
他没有丝毫犹豫，在灯光熄灭的同一刻，身体已凭借以及和对危险的感知，朝着约翰的方向猛扑过去！
另一边，约翰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同样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试图盲目移动，而是凭借着那对环境的瞬间以及和直觉，身体猛地向侧下方沉肩缩腹，同时右腿如同铁犁般向后狠狠蹬出！
砰！
他这预判性的后蹬，正好迎上了重装护卫因失去视觉而依旧保持前冲势头的膝盖侧面！那里，通常是外骨骼关节的连接处！
“呃！”重装护卫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前冲的势头被打断，身体失去平衡。
就在这一刹那，林砚到了！
他不需要看见，纯粹依靠着对的约翰的气息和刚才重装护卫发出的声响位置的感知，如同暗夜中的蝙蝠。他没有使用匕首，而是合身撞入对方怀中，双手精准地扣住了对方带着金属拳套的上手臂关节，全身的力量和体重猛地向下压去！
关节技！同样是艾丝特课程中，用于对付力量远超自身的敌人的残酷技巧！
约翰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应到林砚的动作，默契地配合！他如同鬼魅般贴地旋转，一记迅猛的扫堂腿，狠狠踢在重装护卫另一只脚的脚踝处！
上下夹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啊——！”重装护卫发出凄厉的惨叫，膝盖和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般轰然倒地。
林砚和约翰没有任何交流，却仿佛共用同一个大脑。在对方待敌的瞬间，林砚松手后撤，而约翰已然拔出备用的匕首，凭借着倒地震动传来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向前扑去，刀锋精准地没入了重装护卫颈部装甲的缝隙！
惨叫声戛然而止。
第二个！
转瞬之间，四名联盟精英护卫已去其二！
黑暗成为了他们最完美的掩护，也将战斗拖入了更加凶险、更加依赖本能与感知的领域。
砰！
刚喘口气的林砚和约翰便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强项惊得心头一凛。子弹虽未命中，却击碎了他们身旁墙面的瓷砖，飞溅的碎片擦过他们的衣服。
是那个持枪的女护卫！
在黑暗中，枪械的威胁虽因视线受阻而被大幅削弱，但对方此刻却用行动告诉了两人，身为联盟的精英护卫，盲射，不过是训练的一部分罢了！
黑暗从不是单方面的保护色！
林砚与约翰迅速交换位置，凭借记忆躲入哽深的拐角阴影中。
背靠冰冷的墙壁，林砚忍痛将左肩下方的飞镖猛地拔出，带出一溜血花。他闷哼一声，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了应急用的止血剂喷在伤口上，一阵冰凉暂时压住了火辣辣的疼痛。
“每次面对联盟，就都要受伤！”林砚调整着呼吸，对着身旁的约翰低语，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同时他解下身上多余的配件，将之前从敌人身上搜刮来的手枪递到了约翰的旁边：“黑暗里射击，我不行。”
约翰在黑暗中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回应那句近乎抱怨的玩笑，只是默默接过那两把手枪，迅速检查弹匣，发出清晰清晰的咔哒声。
“我左，你右。”约翰的声音低沉而短促。
简单的指令，至于刚才枪声来源的判断。持枪者在左翼试图压制，那么那个使用非标的，必然在右侧策应。甚至可能正在借助黑暗悄悄逼近。
林砚点头，尽管他知道约翰看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将匕首换到相对完好的右手，左臂虽然剧痛，但行动却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受阻。他闭上眼，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片被凯恩硬生生锤炼出的感知领域。
水声、隐约的电子设备低鸣、自己与约翰的呼吸...然后被他捕捉到了。
在右前方，约七八米外，一丝极其轻微、几乎被水声掩盖的摩擦声。像是湿透的鞋底，极其谨慎地接触地面。
她来了。
林砚轻轻碰了一下约翰的手臂，示意方向。
下一秒，约翰动了！
他没有冲向左侧，而是猛地向右侧头支出一个从地上摸到的金属零件！
零件划破黑暗，带着风声撞向林砚感知中的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动向，瞬间吸引了左右两名护卫的注意！
持枪女护卫几乎本能地朝着声音来源概略升级！砰砰的枪声再次响起！
而就在枪声掩盖了其他细微声响的瞬间，林砚动了！他没有扑向飞镖女护卫，而是如同狸猫般无声而迅捷地横向移动，绕了一个小弧线，目标直指那名因开枪而彻底暴露位置的持枪女护卫！
飞镖女护卫显然察觉到了不对，但约翰在投掷出零件的下一秒，也已如同阴影般贴地掠出，直扑他所在的方向，不给她干扰林砚的机会！
林砚在黑暗中冲刺，每一步都踩在水洼里，但声音被持续的喷淋和枪声完美掩盖。他凭借记忆和感知，在对方打空一个弹匣、正要更换的刹那，如同死神般出现在她身侧！
持枪女护卫察觉到危机，放弃换弹，反手发出腿侧的战术匕首格挡！
但太晚了！
林砚的匕首带着继续的怒火与精准，绕过她仓储的格挡，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刺入了她的下颌，直贯颅腔！
她的动作僵住，随即软软倒下。
第三个！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侧也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响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约翰解决了最后一个。
黑暗的电梯厅内，除了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
四名联盟精英护卫，全部伏诛！
“清理完毕。”约翰的声音带着战斗后的沙哑，但依旧稳定。
林砚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左肩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爆发再次渗出血来，右臂也没有好到哪去，那处本就刚康复不久的肩甲也隐隐传来阵痛。他扯了扯嘴角，感受着身体的疲惫与疼痛，但精神却因为这场艰难而默契的胜利高度亢奋。
“该去找正主了。”他看向通往更高楼层的安全通道，目光仿佛要穿透黑暗与层层阻隔，锁定那个名为马库斯·雷迪斯的目标。
约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
林砚抓住那只手，借力站起。
两人没有再多言，调整着呼吸，检查着所剩无几的装备，向着最终的战场，迈出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