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魁楚脸色阴沉,来回踱步:“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传令下去,让杨国威抽调五千精兵,前往雷州半岛布防。再派人去联系郑芝龙,就说南澳岛有不明势力屯兵,恐威胁到他海上霸业,邀他一同出兵,将其剿灭!”
数日后,蔡牵率领的郑氏舰队浩浩荡荡抵达南澳岛外海。黄蜚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驶来的战船,神色凝重。副将握紧剑柄:“大人,郑氏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应对?”
黄蜚挥手:“速速升起战旗,准备迎敌!传令下去,火炮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开火!”
随着一声声号角响起,南澳岛港湾内的战船纷纷升起风帆,船舷两侧的炮口木板被掀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来敌。一场海上大战,一触即发。
刘庆在迷糊中被孙苗推醒“相公,快起来了。”
刘庆懒懒的翻了个身“再睡一会,天还没亮呢。”
孙苗轻轻摇晃着他“快起来了 ,再不来,就错过早朝了。”
刘庆猛然清醒过来,他翻身下床“快给我更衣。”
孙苗掩嘴笑道“相公,你也真的是,新朝的早朝,你就迟了数次了,今天你就放心 吧,我提前了半个时辰叫你了。”
刘庆嘟哝道“这tmN的,谁定的早朝,这么早,困死个人了。”
孙苗替他穿上衣服,道“水已经准备好了,相公,我给你熬了银耳粥了。”
刘庆点了点头,突然道“不行,有镆没有,吃外馍就行,千万别搞稀的了,站那么几个时辰,尿都憋不住。”
孙苗拍了下他“相公,你都是朝庭重臣了,还说话这么随意。”
刘庆撇撇嘴“重个屁,谁想重,谁来,我是不想上这个早朝了。”
孙苗轻声道“又不光是你,那些大臣们,还不是一样,你不是说娘娘也和陛下也是如此的吗?”
刘庆嘀咕道“能一样吗?陛下还小,坐在那里睡觉也无事,娘娘,呵,她倒是精神好,毕竟是坐着的,她如今倒像个女皇了。”
孙苗拍了一下他“相公,你这嘴还是严着点,万一被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刘庆叹道“我若不是因为还有些许的事没办完,我是真的不想在入朝了。”
孙苗轻声道“相公,我知道,但你不是希望天下太平吗?”
刘庆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道“若是那一日来了,我们全家都寻个安静的地。”
孙苗温柔道“相公,你说了算。”
刘庆拾掇完,出了门,骑在马上,亲卫牵着马,他止不住打了个呵欠“这tNd休止是996啊。”
他止不住对内阁几个老头子也腹诽起来,屁点大的皇帝,又听不懂什么,还非要搞这天天都早朝,这德妃也参合着,真不知道这些精神头从哪来的。
寒风扑在刘庆脸上,他却依旧困意沉沉,眼皮好似坠了千斤重。昏沉间在马上摇摇欲坠,幸而这些年练就了瞌睡也不坠鞍的本事。
他含糊吩咐亲卫:“明日备车吧…… 实在撑不住了。”
亲卫忍俊不禁,连忙应诺:“遵命。”
待行至午门外,朱红宫墙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意。刘庆翻身下马,靴底踩在覆着薄冰的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王汉笼着双手踱步而来,貂裘大氅扫过满地霜华:“侯爷,今日这么早啊。”
刘庆翻了个白眼,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雾:“我要再不早点,我估计明年的俸银也没了。”
王汉闻言哈哈大笑:“侯爷,你又何必在乎这点俸银,你家孙娘子每日的营收也抵得过你一年的俸银了吧。”
刘庆咂了咂嘴:“这可不一样,我可不是吃软饭的男人。”
“侯爷要是说吃软饭,我想这天下无数女子都要请侯爷去白吃吧。” 王汉笑得前俯后仰。
刘庆眼前一亮,可转瞬又苦了脸,望着宫阙飞檐幽幽叹道:“还是算了,红颜祸水啊。”
谈笑间,王汉神色忽然一肃,压低声音道:“侯爷,四川那边军情如何?”
刘庆望着远处巍峨的宫门,眉间染上一抹凝重:“高大人与那张贼于成都拉锯着,却也暂无寸功,只是好在将张贼困在成都城中,但想要剿灭他,恐还是有些难度了。”
王汉凑近一步,声音几不可闻:“高大人给朝廷上了一道折子,他不愿意入阁,这折子我压了下来,想找侯爷商量一下。”
刘庆眉头紧皱,靴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碎石:“此事,你找我也没用啊,老师,他本来就不愿意入阁的。”
王汉长叹一声,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侯爷,我倒觉得,你还是劝劝,你不受封就让娘娘生气了,再加之首辅大人的态度,我觉得高大人应当入阁,四川的战事,我倒觉得侯爷换人替下他来为好,我总觉得朝廷中有些不太对劲,但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刘庆面色瞬间冷若寒霜,盯着王汉的眼睛沉声道:“你也如此感觉?”
“侯爷,这个是人就能感觉得出来吧。” 王汉苦笑,脸上尽是无奈。
刘庆沉默良久,目光落在宫门前的石狮子上,那石狮历经岁月,却依旧威严。“那折子,你先压住吧,我给老师去一封信。”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正说着,何腾蛟身着绯袍,头戴展翅乌纱,从两人身边阔步而过。他只是冷冷瞟了两人一眼,便昂首向前。
王汉望着何腾蛟远去的背影,苦笑道:“侯爷,我们这位首辅大人,可真的是……”
刘庆微微蹙眉,压低声音道:“只要不是影响新政,有疑问就商量商量吧。”
“可问题是他不商量啊,他是直接就拿着折子进宫了,这如今娘娘说什么,我们哪敢驳回去啊。” 王汉瞟了眼刘庆,期盼道“要不侯爷还是进宫与娘娘谈谈吧。”
刘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进,不进,我说过,我不入后宫的。”
王汉急得直跺脚:“侯爷,这如今,天下人应该都明白侯爷与娘娘之间的清白了,你何必再如此呢!再说了,娘娘现在动不动就责罚你,这是人也知道是娘娘不满你啊,而你与娘娘交情本来深厚,何以至此啊,若日后还这样,这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