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沈府人员情况如下:周义主理学堂兼协管锻造坊。
刘月也就行刘婶与凤情主持烟坊经营。
陈静统管情报并协理乞儿之家日常,钟财从旁协助经营。
府内防卫及城中各产业安保,由钟广、钟进负责。
钟诚(二狗子)领巡查队,目前巡视平阳府各据点并协助拓展。
墨隐依旧为开拓先锋。
钟源随侍少爷,并联络诡卫。”
钟宇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凝重:“少爷,核心诸人皆已肩负要职,各司其守。”
“但如今摊子渐大,事务愈繁,好在尚可应对…”
沈算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轻抚温热的茶杯壁。
灯笼的光映在他沉静的眸中,微微跳动。
府内产业的蓬勃发展早在预料之中,但人力紧缺的瓶颈,也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一些。
“大家都辛苦了。”沈算的目光扫过院中忙碌备膳的众人,声音温和,却让每个人都清晰听见。
“哈哈,小算你这句‘辛苦’,可包括周伯我?”周涛爽朗的笑声从月洞门外传来,只见他与老伴林娜并肩而至,手里还提着一小坛酒。
“你这老头子,倒是一点不害臊。”林娜笑骂着轻拍他一下,随即向沈算等人点头致意,便轻车熟路地往厨房方向走去,“刘家妹子,凤姑娘,我又来叨扰了!”
周涛为了让初来落霞、人生地不熟的林娜能多些伴,时常带她来沈府走动。
时日一长,林娜便与刘婶、凤情等府中女眷熟络起来,相处十分融洽,有时兴致来了,还会跟着一起去落霞烟坊帮忙。
“周伯快请坐。”沈算起身相迎,亲自拉椅子。
周涛坐下,见他这般殷勤模样,便知这小子心中有事,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有解不开的疙瘩,就问吧。”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周伯。”沈算讪笑一下,随即神色一正,“周伯,依您看,这落霞城里,谁最可能记恨我,乃至欲除之后快?”
周涛闻言,抬起眼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记恨你的人,只怕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你小子近来风头太盛,挡了不知多少人的路,损了多少人的利。”
“我劝你现在别白费力气去查,一来你根基尚浅,未必查得出真东西;二来,贸然动作反而打草惊蛇,更引人注目。”
“难道就什么都不做?”沈算眉峰微蹙,略有不甘。
谁知周涛竟点了点头:“近期,你最好真是什么都别多做。”
“集中精力办好两件事:一是稳固并发展你的乞儿之家,二是专心准备完成那个‘任务’。这才是根本。”
“请周伯明示。”沈算请教。
“乞儿之家发展得太快,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根基未稳,易招人忌惮,暗箭难防。至于那个任务……”周涛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你若不能漂亮完成,不仅眼下得到的诸多便利会被收回,更会得罪一群位高权重、原本看好你的人。”
“其中轻重,你需仔细掂量。”
沈算沉吟片刻,目光逐渐坚定:“待乞儿之家在焰城真正扎下根基,站稳脚跟,我必举全力完成那任务。”
“这就好。”周涛欣慰颔首,又似不经意地提点一句,“若能……超额完成,更好。”
沈算心领神会,郑重应下:“我明白。”
他随即话锋一转,问出修炼上的疑惑:“周伯,孕养母气,催生五行之属,可有什么秘法能加以辅助?”
“有倒是有。”周涛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但我不推荐。那多是修行前路已断、寿元将尽之人,为强行延寿或短暂提升实力而用的自损之法,无异于饮鸩止渴,与你道途有损无益。”
沈算点头记下,又问:“周伯,四品‘外显’之上,三品之境,究竟是何种光景?”
周涛抿了口茶,缓缓道:“四品孕母,演五行,御物外显,施展术法。”
“三品,名曰‘紫府’。”
“需令五行轮转不息,在稳固心眸虚界的同时,于虚界之中,孕育诞生出真实的五行灵物。”
“灵物?”沈算抓住重点问。
“不错。譬如一抔蕴含生机的灵土,一株能自行吞吐灵气的幼苗,一滴真水,一缕离火之精,一块庚金之石……皆有可能。此乃虚界由‘虚’向‘实’转化的关键一步,亦是未来神通根基。”
沈算听得入神,追问道:“那二品与一品呢?”
“二品‘空灵’。据老典籍零星记载,到了此境,神演之物会蜕变为‘空间之灵’,近乎成为神演者的本命化身。空间不破,真灵不灭。”
“简单说,便是多了一条性命。”
“至于具体威能,非我等所能揣度。”
“一品,谓之‘秘境之主’。”
“顾名思义,心眸虚界不再虚幻,而是化为一方真实不虚的秘境小天地。神演者便是此境之主,身据秘境伟力加持,称王作祖。”
“故而又称‘王境’,其中至强者,便是‘王者’。”
沈算听完,只觉玄奥非常,许多地方似懂非懂,不由挠头:“难道就没有更具体详实的记载流传?”
“你们沈氏主族,定然有。”周涛看向他,目光意味深长。
沈算顿时沉默。
他当然知道主族必有珍藏,但此等关乎修行根本的核心秘典,必然被列为重中之重,岂是他一个独立分支子弟、尤其目前仅有五品修为时能够轻易观阅的?
这不由让眉头皱起。
周涛见他眉头紧锁,知其思绪已飘向那高渺难及的境界,便出言提点:“莫要再深想了。修行之路,一步一重天。”
“你当务之急,是扎实孕养出五行母气,顺利演化五形,先踏入四品‘外显’之境。”
“届时,眼界自开,许多玄奥便有了理解的根基。”
“此时若好高骛远,不仅无益,反易乱了心神,动摇根本,得不偿失。”
“呼……”沈算闻言,缓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似将那些飘渺的念头也一并排出。他神色一正,拱手道:“周伯教诲的是,是我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