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甄府正厅内,气氛庄严肃穆。甄远道携夫人、甄嬛、甄玉娆,安陵容与萧姨娘,沈眉庄与她的丫鬟,以及新来的云珠、月华,连同甄府的浣碧、流朱、采星、采月等一众下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宣旨太监手持明黄卷轴,声音尖细而清晰地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端庄贤淑,特封为正五品贵人,于九月十六日入宫。钦此——!”
沈眉庄与采星、采月连忙叩首,声音清亮:“臣女(奴婢)谢主隆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温婉聪慧,特封为正六品常在,赐号‘菀’,于九月十六日入宫。钦此——!”
甄远道一家及众下人齐声叩谢:“臣(奴婢)等谢主隆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柔嘉成性,特封为正六品常在,赐号‘柔’,于九月十六日入宫。钦此——!”
安陵容、萧姨娘以及云珠、月华亦恭敬叩首:“臣女(奴婢)谢主隆恩!”
“诸位小主请起吧。” 宣旨太监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笑容,侧身引荐身旁一位气质沉稳、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官,“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芳若姑姑。既然三位小主同住一府,便请姑姑一同教导着,也省了奔波。”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三人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动作标准地行了一礼,齐声道:“芳若姑姑安好。”
芳若姑姑连忙侧身避过,恭敬还礼:“三位小主折煞奴婢了,奴婢给三位小主请安。” 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过,尤其在容貌最为出众的甄嬛脸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那太监似乎心情不错,又多说了两句:“三位小主真是伶俐可人。方才咱家去那包衣佐领家宣旨,可是看了好大个没脸,晦气得很!”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甄夫人是场面上的人,立刻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连忙捧上一个早就备好的、沉甸甸的锦袋,笑着递过去:“公公说笑了,一点心意,请公公和诸位辛苦的公公们喝茶,万勿嫌弃。”
沈眉庄见状,也对采月微微颔首。采月也立刻上前,奉上一个荷包,声音清脆:“公公辛苦了,我家小主请您喝茶。”
安陵容不动声色地朝云珠看了一眼。云珠会意,上前一步,拿出的荷包明显比前两个更大更鼓,笑容得体:“公公一路辛苦,我家小主一点心意。另外,我家小主平日喜爱养猫,身边有一只从小养大的白猫,甚是乖巧,不知可否带入宫中作伴,以解寂寥?还望公公通融。”
那太监接过荷包,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脸上笑容更盛,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小主既有此雅兴,带只猫儿进宫自然无妨。只是……”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提点,“宫里头规矩大,贵人众多,这畜生可得看管好了,万万不能冲撞了哪位‘贵人’,否则,咱家可不好交代啊。”
云珠恭敬应道:“公公放心,我家小主最是知礼,定会严加管束,绝不会给公公添麻烦。”
“嗯,如此便好。” 太监满意地点点头,将荷包收入袖中,“好了,旨意已传到,咱家就不打扰三位小主跟姑姑学规矩了。告退。”
送走了宣旨太监,厅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甄远道和甄夫人脸上满是欣慰与不舍,甄玉娆则好奇地围着三位新晋的“小主”姐姐转。甄嬛、沈眉庄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一丝离别的愁绪。安陵容脸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与两位姐姐低声交谈着。
人生的轨迹,从这一刻起,正式转向了那深不见底的紫禁城。而她们三人,也将携手踏上这条布满鲜花与荆棘的宫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