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暗忖:要灭这邪祟,非得挑准时辰,借茅山玉佩和篆文法术合力不可。
“破瓷盅?”周发挠得头皮屑纷飞,“大哥雄折腾半天就为这?”
“如果它能让人要风得风呢?”林成反问。
“扯吧!”周发撇嘴。
“甭管真假,绝不能落他手里。”林成大步走向杂物间。
咔嗒——
门开半扇,他突然缩回脚,沉声道:“发哥,咱们警署真出鬼了。”
“啥情况?”周发推门看见满桌朱砂符咒,“你画的?”
林成点头。
“盅呢?”周发环顾空荡荡的屋子。
“林sir!照片冲好了!”军装警气喘吁吁跑来,见到周发赶忙立正:“周sir好!”
林成接过照片,一共四张。
他皱眉问道:“这是寥直彪拍的?”
“寥直彪?”周 ** 绪激动:“那家伙还敢出现?”
“在审讯室……”一旁的警员缩了缩脖子,指向远处。
“等他出来,我非收拾他不可!”周发骂骂咧咧:“这 ** ,净惹事!”
见林成疑惑,周发解释道:“警署最近收到的投诉,帽子伤人、巡夜执勤时随地小便,全是寥直彪搞的鬼!”
“怎么,照片有问题?”周发伸手拿过照片。
“这什么东西?这么血腥的?”周发看得一阵反胃。
“寥直彪说,今天拍到一个帽子拖走一具被咬得血肉模糊的 ** 。”
“什么?这么大的案子我怎么不知道?”周发翻完剩下三张照片,突然顿住。
“看出来了?”林成问。
周发点头:“那个帽子是谁?”
“你自己看。”
照片上只有血肉模糊的 ** 和拖拽痕迹,却不见拖拽者的身影!
仿佛有个隐形人在拖动 ** !
……
十几分钟前。
林成带着阿如和阿娥走进警署。
三人的组合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尤其是林成还称呼那个穿着古怪的女人“表姐”。
角落里,两个眼眶发黑的帽子躲在人群后,紧盯着阿如怀里的瓷盅。
“是那个东西!”
“嗯。”
两人声音僵硬。
“怎么办?”
“拿回来,别忘了交易。”
“可那是林成,听说他会抓鬼。”胡渣帽子有些犹豫。
“我们又不是鬼,怕什么?”
“你忘了?有人说挨他一拳像被车撞!”脸色苍白的帽子说道:“我倒希望自己是鬼,至少刀炝不入。”
胡渣男打断搭档:“看,他们进杂物间了。”
几分钟后,林成和阿如走出来。阿如走路不再小心翼翼,似乎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名警员迅速做出判断:“瓷盅就在储物室里!”
当阿如被Kitty带去问话,林成走进高级督察办公室时,两人不动声色地起身,快步冲进了储物室。
“这是什么阵法!”
在常人眼中,这只是一间昏暗寂静的储物室,但对半人半鬼半尸的两名警员来说,眼前的景象截然不同。
办公桌上火焰升腾,数道阵法层层叠加。
光芒如茧般包裹着瓷盅,站在门口仍能听见瓷盅内女鬼凄厉的哀嚎。
而悬于瓷盅上方的,是最致命的威胁——一块茅山玉佩!
玉佩迸发的法力炽烈如烈日,灼烧着周遭的一切。
两人陷入两难,犹豫是否该救走女鬼。
咔——
背后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两人条件反射般挺直脊背,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等等!”林成的声音传来,让本就紧绷的神经几乎崩断。
幸好脚步声很快远去。
“呼!”两人长舒一口气。
“快带她走!要是被林sir撞见,我们就完了!”
两人硬着头皮靠近阵法,朱砂如天火般朝他们席卷而来。
滋滋——黑烟腾起!
干枯的皮肤如同树皮,一片片剥落在地。
他们抱起瓷盅,冲出储物室,避开众人视线,悄然离开警署。
约莫十几分钟后,林成带着周发来到储物室门口,推开门却发现瓷盅不翼而飞,只余下一股诡异的气味。
“林sir,刚接到报案,一栋废弃大楼里发现一具血肉模糊的 ** ……不,不是血肉模糊,是被抽干了血!”
暮色渐沉。
夕阳隐没在高楼之后,最后一缕微光即将消散。
路灯早早亮起,霓虹灯点亮街道两侧。
疲惫的都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临街拐角处有一家金饰店。
从金店向北,沿盲道步行约两百米,可见一栋正在施工的四层建筑。
楼下堆放着水泥袋、砖块和传送带。
五十米外已拉起警戒线,警方严阵以待。
一群记者举着相机焦躁不安,每次试图靠近都被拦下。
几名主妇拎着购物袋站在路边,伸头张望,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林成拨开人群走上前,帽子立刻让开通道。
他身后跟着马桂彬,外号扫把星。
林sir!马桂彬熟练地拉起警戒线,让林成弯腰通过。
二楼只有两名警员守着,地上用白布随意盖着一具 ** 。昏暗的楼道里视线模糊。
林sir!两名警员向他打招呼。
林成蹲下掀开白布,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即使见惯鬼怪的他,看到这具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也感到反胃,中午吃的鸭腿饭差点吐出来。
好奇凑过来的马桂彬瞥见 ** ,吓得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林成重新盖好白布起身询问。
我们交班时听到金店有人尖叫,大眼睛警员说,一个女目击者说看到楼上有人行凶。
我们持炝冲上来就发现这具 ** 。另一名警员补充道,两人都不敢再看白布。
法医呢?
已经在路上了。马桂彬回答。
林成转向马桂彬,发现他又陷入那种怪异状态,正摸着下巴沉思。突然,马桂彬趴在地上使劲嗅闻,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爬行起来。
其他警员面面相觑,只有林成见怪不怪。
这时周发带着大批人马赶到,碰了碰林成肩膀:老马在干嘛?
谁知道呢。林成耸肩。
几分钟后,马桂彬终于起身:你们说...凶手会不会 ** 后爬上四楼,从屋顶逃走?
去楼顶看看!周发立即派人上楼,自己留在原地问林成: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寥直彪拍的照片还有印象吗?”林成问道。
周发点头:“你是说……这具 ** 可能是寥直彪拍到的?”
“扫把星,联系警署找kitty,让她把寥直彪的笔录……算了,你直接接通kitty,我来和她说。”
“喂,kitty可是陈sir的人,你使唤得挺顺手。”周发冲林成挤挤眼,打趣道:“该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发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林成无奈道,“再说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对对对,女朋友,还有ada胡,百龙的妹妹。”
周发收起玩笑神色,正色问道:“对了,这事通知陈sir了吗?”
“不用告诉陈sir了。”
林成摇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什么事?”周发好奇地看向林成,见他神情凝重,似乎事关重大。
“发哥,你说电影的第一部和第二部之间,会不会有重要关联?”
“这不是废话吗?”周发用小拇指掏着耳朵,“没第一部哪来第二部?当然有关系。不过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刚想到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周发追问道。
这时从楼梯下来的警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sir,周sir,楼上没有发现!”
周发看向林成,又看看马桂彬,等待他们的意见。
“先上楼看看。”
留下两名警员看守现场等待法医,林成几人先上到三楼,又转到四楼,最后来到天台。
“如果凶手作案后抛尸,再跑到天台上……”林成指着最近的一栋楼顶,“至少五十米的距离,就算成龙来了也跳不过去。”
“会不会……这次作案的,不是人?”马桂彬突然发问,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无论是马桂彬还是周发,都曾跟随林成见识过那些东西。
“先等法医验尸,查清死者身份。”
“林sir,kitty姐的电话。”扫把星拿着手机快步走来。
“谢谢。”林成接过电话,“kitty?”
电话那头传来kitty的声音:“林sir,找我有什么事?”
“查一下寥直彪最后拍照的地点。”
“明白,林sir稍等。”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听筒似乎被搁在了桌面。
周发和其他警员站在林成身旁,安静等待。
忽然,
一个身影吸引了林成的目光。
他迅速将手机塞给周发,转身冲下楼梯。
“阿成!喂!阿成!”周发握着手机喊道:“怎么回事?”
见周围警员还在愣神,他立刻催促:“快跟上林sir!他肯定有发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喂?林sir?”电话里传来Kitty的声音。
“Kitty,我是周发。”他赶紧接听,“阿成突然跑出去了,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我。”
“好的,周sir。寥直彪最后拍照的位置在细仔金店附近。”
“细仔金店?”
“就是楼下那家!”马桂彬指向巷口的金店。此时,林成已飞速冲到店门前,拦住了目标。
………………………………
“林医生,真巧。”
林成微微喘息,挡在那人面前。
正是林氏医馆的林医生。
被拦下的林医生身形一滞,勉强转身笑道:“阿sir,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不过……”林成指了指后方,“这里是封锁区,你就这么进来不太合适吧?”
看着这位气质酷似英叔的医生,林成心里有些微妙。
“我早就到了,听说警方办案,不想惹麻烦才走的。”林医生解释道。
“林sir!”
“林sir!”
“林sir——!”
一群警员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林sir,要带他回警局吗?”几人警惕地盯着林医生。
“误会了,林医生是我朋友。你们先把现场处理好,记住——别让媒体知道这事!”
“Yes, sir!”警员们立即散开执行任务。
只剩林成与林医生两人。
“林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刚好路过。”林医生紧闭着嘴,不肯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