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穿越不重生的本土女主,能做出与众不同叫人惊艳的美食,没点金手指根本说不通。
贺天巧要是拿走金手指了,岁欢还真不一定能收过来。
现在嘛,自然是十拿九稳。
在一众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里,三人踏进明安农场的办公楼,由采购部主任亲自出面招待。
其实各个农场之间素来有业务往来,互通有无是常事,彼此的家底基本都摸得透透的,哪里需要专门派人来考察。
主任心想,也许红旗第一农场不一样?
它不只在周边最大,更是蒙省数一数二的大农场,行事规矩,或许本就和他们这种小农场不同。
主任待客热情周到,阿日斯兰应对起来从容不迫。
从前阿日斯兰带岁欢出门“工作”,接触的都是附近乡亲,那会儿他看着就像个出息的邻家小子。
可眼前这个青年,派头十足,沉稳可靠,着实让岁欢眼前一亮。
主任主动领着三人逛农场,阿日斯兰和他并肩走在前面,岁欢和纪时安落在后头,漫不经心地四下打量。
实则都在找纪恒。
没多久,在马棚附近,他们瞧见了那个正费力清理粪便和垫料的身影。
前两天下过一场雨,那些秽物被泡得沉甸甸。纪恒本就不是身强体壮的人,下放这些日子,更是瘦得脱了形。
他离得远,没瞧见儿女,纪时安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不忍心父亲第一次跟亲生女儿见面,却这么狼狈不堪。还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介绍,纪时安也说不清。
只怔怔地望着那个落魄不堪的父亲,愣在了原地。
“大哥?”
“啊?走,往那边去。”
纪时安抬手,却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岁欢没多问,趁他不注意瞥了眼纪恒,眼神里没有波澜,随即便转了回去。
然而下放人员的劳作区域集中,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任岁欢!”
不用猜,肯定是纪笙笙。
岁欢觉得穿蒙袍骑马更帅气,来的时候特意穿了宝音给她做的袍子。
她又爱漂亮,宝音还给她梳了满头小辫子,分垂在两肩,又配上精致的额箍。
除了身形纤细些,皮肤白得扎眼,活脱脱就是个娇俏的蒙族姑娘。
可纪笙笙对岁欢恨之入骨,哪怕她如今打扮得判若两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仇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岁欢读懂了她眼里的怨怼。
不过才不往心里去,只当自己长得太美了,才叫人过目不忘。
“任岁欢!你终于来了!你也被下放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总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
纪笙笙骤然见到心心念念的仇人,激动得近乎癫狂。
不管不顾冲到岁欢跟前,眼里根本看不见她身边站着的人,只认定她是来遭报应的。
“明明你才是……”
伸手指着岁欢,就要把真假千金的事喊出来,被纪时安眼疾手快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
纪笙笙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哇哦!”
岁欢半点即将被揭穿的慌乱都没有,还饶有兴致地拍了拍手,叫好声清脆响亮。
“你他妈谁啊?敢动老子的女人,活腻歪了吧!”
一名十分高壮的汉子咆哮着冲过来,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眼看就要落在纪时安头上。
阿日斯兰反应极快,伸手要拦,却还是慢了岁欢一步。
她一把扯开抬手格挡的纪时安,看似纤细的小腿猛地一踹,力道惊人!
“嗷——”
惨叫声响起,苏赫巴鲁直接被踢飞出去。
纪笙笙看着这幕浑身一颤,恍惚回到了半年多前初见岁欢的那天。
那时被踢飞的是她的爱慕者,今天依旧是。
两个男人体型天差地别,可在岁欢面前,却像是毫无差别!
岁欢看出她的想法,扬眉递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没错!
之前那条鱼死在她手上,这条鱼也逃不掉!
她杀了十几辈子的鱼,心早就跟她的刀一样冰冷了!
纪笙笙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终于怕了,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惨白。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被岁欢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阿日斯兰的掌声响起,才如梦初醒。
阿日斯兰是最担心岁欢的,也是最了解她的。
上下查看一圈,见她还挑眉冲人挑衅呢,就知道肯定没事。
那这时候该做什么?当然是表扬她啊!
“乖宝身手矫健!勇猛无敌!白音旗第一勇士!”
他特意说给岁欢听声音不大,可纪时安就站在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妹妹这么快跟他定下来了,这小子的眼力见,简直无人能敌。
再看岁欢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好么,对症下药!
“苏赫巴鲁!这是白音旗来的贵客!你再敢挑事,我直接上报场长处置你!”
变故发生得太快,主任这会儿才挤进来厉声呵斥。
被点名的苏赫巴鲁,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就是纪笙笙新勾搭上的鱼。
这人在书里也有戏份,是明安旗嘎查长的儿子,身份不低。
仗着这层关系,农场里的人都让着他几分,久而久之,就成了这边的混混头子。
这本书最公平的一点,就是给了男主遍地桃花,也给了女主成群的爱慕者,就连女配纪笙笙,也有一池塘的鱼。
俗套是俗套,可狗血的人际关系才抓人眼球。
而苏赫巴鲁作为纪笙笙的忠实舔狗,没少帮着欺负原主。
然而某些龌龊想法就算没成功,也让岁欢恶心透顶,决定把他记在死亡笔记上。
苏赫巴鲁被纪笙笙扶起来,看着主任铁青的脸,知道白音旗的人惹不起,恶狠狠地瞪岁欢一眼,不甘心地离开了。
哼,一个臭娘们罢了!等着瞧,迟早让她跪着求饶!
主任对着三人连连道歉,纪时安客气地应付了几句场面话。
岁欢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色淡漠。
阿日斯兰心神始终在岁欢身上,捕捉到她眼底的寒意,视线也投向那两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