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子都是这么过着走。如果自己有能力,还能稍微好一点,不过只要身边有一个能懂的,其他的也都可以放一放,可以不那么计较。”
“是啊。我家就好在孩子还不错,成绩不错,对我也很好。是一个小棉袄。”
“怪不得。小棉袄也挺好的。”
“是啊,家里人就一直催我再要一个,说凑一个好字,哪里不好?
谁不希望呢?
但是说回来,人的成长环境都是差不多的,谁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受宠?多一个人就已经代表着偏心,这一点别人不敢承认,但我是绝对相信的。
别说绝对的公平,就连相对的公平都做不到。
反正我也已经想好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如果人家和我的想法一致,和我想的差不多,即便没有儿子也会好好过。
可如果人家压根就没在乎这个家,那么,即便再要一个两个三个也是无济于事的。”
“姐,你这个思想还真先进。”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以前在老家,左邻右舍都是在拼生。
要么就是比谁家生不了儿子,要么就是比谁家生的儿子多。
也不管生下来的那些孩子到底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良好的教育?
反正整人一个劲的生。
甚至有的孩子……
根本就活不到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只需要人家随随便便说两句话,一说:“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一个女孩”。
但往往也有碰到报应的。
村里有一家,也就是快到生的时候,人家说是个女儿,全家人催着她去引产。
结果引产下来是一个带把的。
人呐,真的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和自己现有的环境下去考虑事情。
不要盲目的学。
也不要谁的话都听。
要不然换来的就只有暗无天日,只有永远的挣扎不出来的牢笼。
即便狠心把孩子丢下,一个人跑出来,随便找个地方生活。
但是自己做的孽总是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个医生家女儿命不错,碰到这么一个有能力还有思想的妈妈。
而我也得向她看齐。
差不多就这个时候,王贵川拿了一坨糯米饭来。
看成色还不错,刚拿到就闻到香味了。
他递给我。
“你不吃吗?”
“吃完了。”他又给我递了一包餐巾纸。
“有需要你就叫我,这边能听得到。我回去了。”
“好。你去吧。”
“嗯,要不要再拿一个毯子过来?你冷不冷?这边一开门风就吹过来。”
“不用,你去卖菜。”
“嗯,一会儿那边有人找我,你就搬到那边去,让他们帮忙挪一下。”
“要得。”
他像嘱咐一个小孩一样嘱咐我。
我心里又暖和了一点。本来孩子生病,我的情绪就不好。
这男人。看着毛毛躁躁,粗粗糙糙的,观察事情却是细腻。
“诶,幺妹儿,你这种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哦。他是干什么的?”
这时候又有人跟我聊天了。
是一个绑着马尾的大姐,穿着粗布衣服,里里外外穿了好多件,却依旧还是挺瘦的。
瘦的有点干瘪了。
“他是卖菜的。”
我指了一个地方,然后跟她描述,说:“就在那边的一个出入口第一个摊子,卖的种类有点多,还有一些从他这儿拿批发,有的办酒席啥子的也是在这点拿菜。
姐,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看看,我们的菜很新鲜的,都是从半夜从马家湾拉过来的。”
“哦,啷个唷。要得,一哈回家去看看。”
“要得。欢迎你们赏光。”
“诶,你这个幺妹儿真是厉害,嘴巴也甜,怪不得你们两个人感情这么好。”
“都一般化的。”
我说:“可能是还没过多久,时间久一点可能就没那么新鲜了。”
“哈哈哈,也是,是啷个。一开始的时候我都还挺好的,后来慢慢的慢慢的就淡了。咦,以前我们家那个也是……算了算了啊,不说了。”
这种话题只有往低调的说大家才舒服。
也算是一种善。
人最怕的就是比。
但也最怕变动。
所以让别人觉得大家日子都过得差不多,这也是另外一种善。
还剩下的最后一瓶点滴。
医生过来帮忙换。
王贵川中途来了一次,又被人叫回去了。
走之前说:“中午上楼吃饭,我应该差不多十二点左右回来,我要是有回来的迟一点你就先上楼去。琳琳也快放学了。我让她爷爷去接。”
“好。晓得了。”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的,等一会儿我也会等到他到了再上去。
和他一起能避免很多麻烦和矛盾。
不然,我怕自己不注意,随便一句话就点了火引发内战。
中午时分。
医生取了针,孩子也醒了。
我让她们帮忙给我背背上。
医生抖开毯子,给我儿子搭上去。
“尽量不要吹风。”
“要得。”
“药已经放在里面了,怎么吃也写在上面了。回去吃完东西给他吃一次。明天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来输液,再输一次就差不多了。”
“好,谢谢医生。费用是现在给还是明天一起结账?”
“都可以,反正就这么多,哪天拿都是一样的。”
“好,那明天给你。走了哈医生,多谢你了。”
“没得事,慢点儿。晚上注意点儿别打被子。”
“要得。”
王贵川说得很准,十二点零二分,他到楼下了。
见我,问:“等多久了?”
“嗯~~如果我说我刚到这儿你相信吗?”
他搂着我,说“上楼”,然后举起他另外一只手中的塑料袋,说:“那正好来的是时候,看来你有口福,吃鱼,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