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天兜率宫。
道德天尊斜倚在八卦炉旁,手中拂尘轻挥,炉鼎上方的袅袅青烟。
他瞥了眼炉中即将炼成的九转金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有趣,有趣。”
“西游量劫在即,此时遮掩天机…… 这是有人想加入这盘棋局,成为执棋的棋手吗?”
......
走入城内的苏沐,没有在热闹的街市多做停留,径直往勾栏听曲的醉仙阁走去。
他从西牛贺洲来南赡部洲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入修仙门派。
当然他觊觎的只是各门派中,那些关于炼器、炼丹、炼符、阵法以及修炼的功法而已。
这些东西带回蓝星,交给柳诗月她们研习,能让蓝星的修行之路少走无数弯路。
他也不用再花费进化点,从系统商城里购买这类物品。
至于为何不直接抢?
完全是时间充足,他想借着凡人的身份,体验一把正统的修仙生活,以此打发时间。
这个世界灵气浓郁至极,吸收这个世界的灵气不会消耗他自己的进化点。
他终于可以修炼了!
苏沐走醉仙阁的大门处,刚准备往里走,就被门口的一名知客拦下:“这位客官见谅,今儿个阁里贵客满座,腾不出雅间了。”
“要不,您到别处看看去?”
苏沐看着身旁几个身着绫罗绸缎、腰缠玉带的公子哥,被另一名知客点头哈腰地迎进去,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看他穿着寒酸,觉得他消费不起,特意将他拦在了外面。
对方虽狗眼看人低,但说话客气。
他没跟对方一般见识,而是一个念头,手中瞬间多了一块从青云城的城主府银库拿的银饼,展示在对方面前。
“客满了?”
知客瞧见那银饼,眼睛骤然一亮,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瞧我这猪脑子,阁内还有特意给您这样贵客,留的上好雅间!”
“贵客,您里面请!”
在知客的殷勤引领下,苏沐很快便踏入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他将手中的银子扔给了知客:“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尽数端上来。”
“好嘞!爷您先歇着,酒菜马上就到!” 知客脸上的笑容堆得越发谄媚,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
琳琅满目的菜肴便流水般被端进雅间,摆满了整张桌子。
一个身着锦绣衣裙、体态丰腴的老鸨扭着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精明的笑意:“哎哟,这位爷看着可真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醉仙阁吧?”
苏沐懒得理会她,拿出三块银饼放在桌上:“把你们这里最好、最漂亮的舞姬,乐姬叫来,不差钱。”
老鸨连忙伸手将银子拢入袖中,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嘞!”
“一定给您安排咱们阁里最拔尖儿的,保管让您满意!”
苏沐挥了挥手,老鸨识趣地连忙退下。
过了片刻。
四名乐姬怀抱琵琶、古筝,身姿窈窕,款款而入;紧随其后的是四名舞姬,身着轻盈的纱裙。
八人弯腰齐声道:“见过公子,给公子请安。”
苏沐抬眼扫过,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开始奏乐,开始舞!”
他自然看不上这青楼女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此处勾栏听曲。
......
转眼三天后。
天刚蒙蒙亮,城内的客栈、民宅中就有许多年轻人陆续走出,纷纷朝着城外走去。
因为昨天下午城主府贴了告示:由于想拜入青云宗的人过多。青云宗检测灵根、招收弟子的地点,特改至东门外的开阔地带。
这些人,想早点去占个好位置。
而苏沐此刻却没有动身的打算,毕竟青云宗是修仙门派,讲究个从容气度,不可能这么早下山、现身。
最少也得等天大亮,晨光洒满大地才会现身!
加上人那么多,检测灵根也会花费一定的时间,倒不如晚点再出发。
随着一分一秒过去,天大亮,金灿灿的阳光驱散了晨雾。
城内的门店也陆续卸下门板,开始了新一天的营生。
苏沐不慌不忙地吃过丰盛的早餐,然后才拎着一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走出了住了几天的醉仙阁,慢悠悠地朝着东门外走去。
此时的青云城东门外,早已是人声鼎沸。
这里本就是连通邻近州府、长安及周边城镇的主干道,平日里便是早市的聚集地。
如今青云宗在东门外检测灵根收徒,让本就热闹的东门人山人海。
这让卖着胡饼、蒸饼早餐的商贩,生意好到飞起。
右手边,有处被一群士兵围着留出来的一片空地。
这个地方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知道,空地那里就是待会儿检测灵根的地方。
来到城门外的苏沐,往左手边略显稀疏空旷的地方走去,他可没打算去跟右手边那群人挤!
早测晚测都一样,青云宗收徒又不是看先后,看的是灵根!
城墙边地下蜷缩着一个年轻人,衣服上全是脚印,身上也都是泥土,此人正是三天前给他解惑的那个年轻人。
苏沐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苏沐的模样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沙哑地开口:“是你?”
“嗯。” 苏沐点头,笑着问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年轻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重重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
“我带的干粮和仅有的十几文钱,在城外露宿那天晚上被人抢走了,已经饿了好几天!”
听到这话,苏沐毫不意外。
对方前几天将包袱紧紧护在胸前的那副样子,怕被抢走的模样!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里面放了贵重物品,被抢是必然的。
他没多言,将手中油纸包好的烧鸡,递了过去:“给。”
年轻人难以置信道:“给、给我的?”
“吃吧,就当是三天前你给我解惑的报酬了。”苏沐说道。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犹豫了片刻,终究抵不过腹中的饥饿,颤抖着双手接过烧鸡,飞快撕开油纸,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