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盛会的成果展落幕次日,汴梁皇城的早朝之上,一份来自西域的密信打破了朝堂的平静。内侍展开信纸,高声宣读:“西域于阗、龟兹、疏勒三国,愿奉大周为天朝上国,遣使携玉石、香料为礼,求与大周通好通商,共抗契丹西扩之患。”
话音刚落,殿内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西域自唐末战乱后,便与中原断了正式联系,如今主动遣使通好,无疑是对后周强盛国力的认可。柴荣接过密信,仔细翻阅着,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西域诸国久居边陲,饱受契丹侵扰之苦,如今主动来投,正是我大周复通丝绸之路、开拓西域的绝佳时机。”
范质出列奏道:“陛下,西域路途遥远,山川阻隔,且沿途有沙陀、突厥等部落盘踞,通商之路艰险重重。若要与西域建立联系,需先派遣使者探查路况,摸清诸国虚实,方可成行。”
“范相所言极是。”柴荣点头赞同,“此事关乎大周开拓大计,需选派一位智勇双全、熟悉西域风土人情之人担任使者。朕意属吏部郎中王彦升,此人曾随朕南征北战,处事沉稳,且略通西域语言,可担此重任。”
王彦升闻言,立刻出列躬身领命:“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探查清楚西域路况与诸国动向,为大周复通丝绸之路扫清障碍。”
柴荣嘱咐道:“此次出使,并非单纯通好,更要探查通商路线的安全性、西域诸国的军事实力与对契丹的态度。若遇沿途部落,可晓以利害,许以通商之利,争取他们的支持;若遇契丹势力,切勿轻举妄动,以探查情报为主。”
随后,柴荣命工部赶制改良版指南针、绘制详细的西域舆图,又让户部准备丝绸、瓷器、新式农具等礼物,作为出使西域的国礼。临行前夜,柴荣特意召见王彦升,将一个精致的木盒交给他:“此乃改良后的指南针,比传统司南更为精准,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都能辨别方向。你带着它,找不到路就看它,比向导靠谱。”
王彦升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的指南针指针清晰,转动灵活,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他躬身道:“谢陛下赏赐!有此宝物,臣定能顺利抵达西域,完成使命。”
三日后,王彦升率领使团一行三十人,带着国礼与柴荣的嘱托,从汴梁出发,向西疾驰而去。消息传开,汴梁百姓纷纷涌上街头送行,不少商户更是托使团带些货物,希望能借此打开西域市场。
使团出发后,柴荣每日都会关注他们的行程。十日后,前线传来消息,王彦升使团已顺利穿过河西走廊,抵达沙州境内。沙州守将早已接到柴荣的旨意,热情接待了使团,并派遣骑兵护送他们前往于阗。
然而,就在使团即将进入于阗边境时,意外突然发生。王彦升派人送来急报:“沙州以西的莫贺延碛一带,有突厥部落盘踞,时常劫掠商旅。使团行至此处时,遭遇突厥骑兵袭扰,虽未造成人员伤亡,但部分货物被劫,前行受阻。”
朝堂之上,李谷忧心忡忡地说:“陛下,莫贺延碛地势险要,沙漠广袤,突厥部落来去如风,难以围剿。若不能打通此路,使团恐难顺利抵达于阗,复通丝绸之路的计划也将受阻。”
柴荣沉思片刻,说道:“突厥部落劫掠商旅,无非是为了钱财物资。传朕旨意,命王彦升派使者与突厥部落首领谈判,许以通商之利,告知他们若能保障商路畅通,大周将与他们互通有无,赠送丝绸、茶叶等物资,且不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命河西走廊的守军加强戒备,若突厥部落拒绝谈判,继续劫掠,便出兵威慑,务必保障使团安全与商路畅通。”
旨意传至西域,王彦升立刻按照柴荣的吩咐,派使者前往突厥部落营地谈判。突厥首领本就因部落贫瘠而发愁,听闻大周愿与他们通商,赠送物资,顿时心动不已。他当即同意保障商路畅通,不再劫掠商旅,并派遣向导护送使团前往于阗。
解决了突厥部落的阻碍后,使团一路顺畅,很快便抵达了于阗国都城。于阗国王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看到王彦升带来的丝绸、瓷器与新式农具,脸上满是欣喜。他握着王彦升的手说:“大周乃天朝上国,物资丰饶,科技发达,能与大周通好,实乃于阗之福。”
王彦升转达了柴荣的问候与通商意愿,于阗国王当即应允,与使团签订了通商协议,并表示愿与大周结盟,共同抵御契丹西扩。随后,王彦升又前往龟兹、疏勒两国,受到了同样热烈的欢迎,两国国王纷纷与大周签订通商盟约,献上奇珍异宝,表达结盟诚意。
消息传回汴梁,朝堂上下一片欢腾。柴荣笑着对百官说:“西域诸国愿与大周通好结盟,说明我大周的强盛与诚意已被天下认可。复通丝绸之路指日可待,日后我大周的货物可直达西域,甚至更远的中亚、欧洲,大周的威名也将远播海外。”
范质附和道:“陛下英明!丝绸之路复通后,不仅能促进商贸发展,充实国库,更能联合西域诸国夹击契丹,为收复燕云、统一北方创造有利条件。”
就在柴荣与众大臣商议如何进一步推进西域通商事宜时,密探统领突然入宫禀报:“陛下,据西域传回的情报,契丹辽景宗已得知大周与西域诸国结盟的消息,暗中派遣使者前往西域,拉拢未与大周结盟的焉耆、尉犁等国,试图阻止丝绸之路复通。”
柴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走到舆图前,目光落在西域焉耆、尉犁两国的位置上,沉声道:“契丹果然不愿看到我大周与西域结盟,妄图从中作梗。焉耆、尉犁两国地处丝绸之路要冲,若被契丹拉拢,必将影响商路畅通。”
李谷连忙问道:“陛下,是否要派兵前往西域,威慑焉耆、尉犁两国?”
柴荣摇了摇头:“西域路途遥远,派兵前往劳民伤财,且容易引发不必要的战乱。传朕旨意,命王彦升派使者前往焉耆、尉犁两国,晓以利害,许以更优厚的通商条件,告知他们若与契丹勾结,必将失去大周这个强大的盟友,日后难免被契丹吞并;若与大周通好,便能共享通商之利,得到大周的庇护。”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命河西走廊的守军加强边境防御,密切关注契丹在西域的动向。若焉耆、尉犁两国执意与契丹勾结,阻挠商路,再做进一步打算。”
“臣遵旨。”密探统领躬身应下。
夜色渐深,柴荣独自站在御书房内,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复通丝绸之路的计划刚刚取得进展,便遭遇了契丹的阻挠,这场开拓西域的征程,显然不会一帆风顺。焉耆、尉犁两国会如何选择?契丹在西域还会有哪些动作?王彦升能否顺利说服两国与大周通好?一连串的疑问在柴荣心中盘旋,让他意识到,一场围绕丝绸之路的暗中较量,已经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