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原上的血腥与灼热尚未完全散去,两道流光已然如惊鸿掠影,划破广寒域清冷的天幕,直奔那月华笼罩的巍峨仙宫——月神宫。
经此一役,林枫与月琉璃再无掩饰行踪的必要。赤阳神君陨落,曜日神将等人狼狈逃窜,太阳神庭此次精心布置的截杀彻底失败,短时间内已无力再组织起同等规模的阻击。而消息,必将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月神宫,传入那困守孤城的月清霜耳中。
这无疑会进一步打击月清霜残党的士气,但也可能让她狗急跳墙,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因此,林枫母子二人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月琉璃归心似箭,更带着拨乱反正的决绝;林枫则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内蕴,却又时刻准备斩碎一切阻碍。
百里之距,瞬息即至。
当那完全由晶莹剔透的月华神晶构筑、高耸入云、散发着亘古清冷与威严气息的月神宫山门出现在眼前时,即便是林枫,心中也微微泛起波澜。这座宫殿,不仅规模宏大远超混沌府,更隐隐与整个广寒域的天地灵机相连,磅礴的月华之力如同呼吸般在宫阙楼阁间流转,形成天然的强大场域。难怪月神宫能屹立中域一流势力之列,单凭这山门气象与地利,便非同凡响。
此刻,山门之前,气氛却与这仙家气象格格不入。
数百名身着月白服饰的月神宫弟子,分列两队,隐隐形成对峙。一方以几位气息沉稳、但眼神中带着警惕与审视的长老为首,身后弟子大多神情激动,翘首以盼,正是月灵儿与倒向月琉璃一系的势力。另一方人数较少,仅有数十人,簇拥着一位面容阴鸷、眼神狠厉的银袍老者,人人兵刃出鞘,神情决绝,乃是月清霜的死忠,为首老者正是月神宫刑堂长老,月清霜的心腹——寒铁心!
两方之间,空气凝滞,剑拔弩张。护宫大阵“太阴玄月大阵”的光幕在山门上空流转,散发着清冷而强大的波动,但其控制权显然出现了问题,光幕明暗不定,并未完全开启,也未完全关闭,处于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
林枫与月琉璃的遁光落在山门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琉璃姑姑!还有……林枫表弟!”月灵儿美眸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带人迎上。
“前圣女!”支持月琉璃的长老与弟子们纷纷躬身行礼,神色激动。月琉璃在宫中威望犹存,尤其是揭露了月清霜的罪行后,更让许多老辈弟子感念其当年的恩德。
“月琉璃!你这叛逆,竟敢勾结外人,擅闯宫门!”寒铁心却是厉声喝骂,手中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刑杖直指,“众弟子听令!前圣女月琉璃已被革除名位,乃宗门叛逆!其子林枫更是残杀我宫盟友(太阳神庭)的凶徒!速速启动大阵,将此二獠拿下,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数十死忠立刻鼓噪起来,试图催动手中控制部分阵法的令牌。
然而,支持月琉璃一方人数更多,且早有准备。月灵儿身边一位负责阵法维护的长老冷哼一声:“寒铁心!你休要颠倒黑白!宫主……月清霜倒行逆施,勾结外敌,迫害同门,证据确凿!琉璃圣女才是正统!众弟子,莫要听他蛊惑!”
双方争执再起,气氛更加紧张。
月琉璃没有理会寒铁心的叫嚣,她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扫过巍峨的宫门,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平静。她上前一步,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山门:
“月神宫众弟子听令!”
声音中蕴含着炼虚后期的磅礴修为与久居上位的威严,顿时压下了所有嘈杂。
“本宫月琉璃,前代圣女,因奸人构陷,蒙冤受困数十载。今幸得脱困,重返宗门。月清霜窃据宫主之位,勾结太阳神庭,迫害忠良,致使宗门蒙羞,弟子离心,其罪罄竹难书!”
她目光如电,看向寒铁心等人:“尔等若尚存一丝对宗门的忠心,便该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共诛叛逆月清霜,重振月神宫声威!若执迷不悟,继续助纣为虐,便是自绝于宗门,休怪本宫清理门户,手下无情!”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配合着她身上那纯粹而强大的月华气息,以及那份历经磨难后更显坚韧的圣女风范,顿时让许多原本立场不那么坚定的弟子面露愧色,下意识低下了头。连寒铁心身后的部分死忠,眼神也出现了动摇。
寒铁心脸色铁青,知道大势已去,仅凭口舌与眼前这点人手,根本无法阻挡月琉璃归位。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疯狂,猛地捏碎了袖中一枚血色玉符,厉吼道:“宫主!他们来了!”
玉符碎裂的瞬间,月神宫深处,月神殿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凄厉怨毒的尖啸:“月琉璃!林枫!本宫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紧接着,整个月神宫猛然一震!
那原本明暗不定的“太阴玄月大阵”光幕,骤然间光华大放!但光芒却不再是清冷的月华之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杂了赤金与暗红的诡异色泽!阵法威压暴涨,却带着一股暴烈、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炽热!
“不好!月清霜强行逆转了部分阵法核心,将太阳真火之力融入了大阵!她要引爆阵法,拉整个月神宫陪葬!”月灵儿身边那位阵法长老骇然失色。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笼罩月神宫的庞大光幕,此刻如同烧红的铁锅,内部赤金与暗红光芒疯狂流转、冲突,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随时可能炸裂!一旦这护宫大阵自爆,其威力足以将大半个月神宫夷为平地,炼虚以下修士绝无幸理!
“疯子!月清霜你这个疯子!”支持月琉璃的长老们又惊又怒。
“哈哈哈!怕了?晚了!”寒铁心状若疯狂,“宫主已启动‘赤月焚天’禁术,逆转阵法,抽取地脉与月华之力,融以太阳真火,半个时辰后,阵法核心便将彻底爆发!月琉璃,林枫,你们不是要回来吗?那就留下来,给本宫和整个月神宫陪葬吧!哈哈哈!”
显然,月清霜在得知赤阳神君陨落、援军无望后,已然彻底绝望,选择了最疯狂的同归于尽!
月琉璃脸色骤变,她太了解“太阴玄月大阵”的威力了,一旦被逆转自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林枫却上前一步,抬头凝视着那剧烈波动、色彩诡异的庞大光幕,眼神平静无波。
“逆转阵法?融入异种能量?想法不错,可惜……破绽百出。”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林枫表弟,你有办法?”月灵儿急切问道。
林枫没有回答,而是对月琉璃道:“母亲,我需要进入阵法核心区域,直接破坏其逆转进程。您与灵儿表姐稳住外面,清理残余抵抗。”
“枫儿,阵法核心在月神殿下方,如今被月清霜死守,且阵法逆转,内部能量狂暴混乱,危险异常!”月琉璃担忧道。
“无妨。”林枫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她的阵法之道,在我眼中,如同孩童涂鸦。母亲,借您宫主令牌一用,或许能降低部分阵法对我的排斥。”
月琉璃知道儿子阵法造诣极高(混沌道域包含万法),且此刻别无他法,一咬牙,将一枚散发着精纯月华之力的白玉令牌交给林枫:“这是‘月神令’,可通行宫中大部分禁制,或许有用。枫儿,千万小心!”
林枫接过令牌,入手温润。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已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灰金色流光,无视那狂暴的阵法光幕,径直朝着山门内、月神殿的方向激射而去!所过之处,那赤金暗红的光芒仿佛遇到了克星,竟然微微避让,无法对他形成有效阻拦!
混沌道域雏形悄然运转于身周,万法不侵的特性初步展现!
“拦住他!”寒铁心嘶声大吼,带着剩余死忠想要拦截。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月琉璃眼神一寒,炼虚后期的强大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月华领域展开,瞬间将寒铁心等人笼罩!月灵儿及众长老也同时出手!
山门前的战斗,再次爆发。但失去了阵法依仗和人数优势,寒铁心等人的抵抗,注定只是徒劳。
林枫速度极快,穿过重重殿宇楼阁。沿途遇到零星的月清霜死忠阻拦,皆被他随手一道混沌金焱剑气解决,毫不拖泥带水。越靠近月神殿,空气中混乱的能量波动就越发剧烈,温度也时冷时热,交替变换,令人极为不适。
月神殿,巍峨耸立,是月神宫的核心与象征。此刻,大殿紧闭,门口守着最后八名气息剽悍、眼神决绝的银甲卫士,皆是化神巅峰修为,显然是月清霜最后的亲卫。
看到林枫疾驰而来,八人齐声怒吼,结成一个玄奥战阵,手中月戟同时刺出,八道凝练的月华枪芒交织成网,封锁了林枫所有前进路线,威力足以威胁炼虚初期!
林枫脚步不停,甚至没有拔剑。他只是抬起左手,掌心朝前,轻轻一推。
“散。”
混沌道域的力量微微外放。
嗡!
那八道交织的凌厉枪芒,在触及林枫身前丈许范围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不断演化的墙壁,瞬间溃散、消融,化为精纯的月华灵气,被混沌道域吸收了一部分。八名亲卫如遭重击,齐齐闷哼倒退,战阵告破!
林枫身形如鬼魅般从他们中间穿过,右手并指连点。
噗噗噗……
八名亲卫眉心同时出现一个微不可察的血洞,眼中神采迅速黯淡,软软倒地。至死,他们都没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击杀的。
林枫看也未看,走到月神殿那高达十丈、铭刻着月宫桂树与玉兔图案的巨门前。门上光华流转,显然布有强大禁制。
他取出“月神令”,按在门上一个对应的凹槽内。
令牌月华微闪,大门上的禁制光华一阵波动,并未立刻开启,显然月清霜修改了部分权限。
“麻烦。”林枫眉头微皱,随即并指如剑,指尖灰金色混沌金焱凝聚,对着大门禁制的几个关键节点,快速点出。
嗤嗤嗤!
禁制光华剧烈闪烁、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即轰然破碎!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条缝隙。
林枫闪身而入。
殿内空旷高远,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与月光石,模拟出星空与明月交辉的景象。此刻,殿内光线却有些诡异,一半清冷月华,一半赤金炽热,两种光芒在殿中央激烈冲突、交融,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下方,是一个通向地底的、被光芒笼罩的洞口,那里便是阵法核心与寒月静室的入口。
能量漩涡旁,一道身影孤零零地站立着。
她依旧身着月白宫装,容颜绝美,但此刻却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病态的潮红,眼神怨毒、疯狂、又带着一丝穷途末路的绝望。正是月清霜!
她的气息起伏不定,时而勉强维持在合体初期,时而又暴跌至炼虚层次,显然突破反噬的伤势极重,且强行逆转阵法,更让她伤上加伤。
“你终于来了……小杂种!”月清霜死死盯着林枫,声音嘶哑如夜枭,“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月琉璃那个贱人!本宫才会落得如此田地!本宫要你们……全都死!”
她猛地张开双臂,周身爆发出最后的、混杂着月华与太阳真火的狂暴能量,疯狂注入下方的能量漩涡之中!她要加速阵法的逆转与自爆!
“冥顽不灵。”林枫眼神冰冷,没有半分怜悯。对这等处心积虑迫害母亲、又欲拉无数人陪葬的疯妇,唯有彻底铲除。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月清霜面前十丈处。混沌道域雏形无声展开,将那混乱的能量漩涡与月清霜一同笼罩在内!
“嗯?!”月清霜瞳孔骤缩,她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能量运转,突然变得滞涩、混乱起来!那小子身周十丈范围内,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她的月华之力与强行融入的太阳真火,在其中竟被迅速分解、同化、失去控制!
“这是什么鬼东西?!”月清霜又惊又怒,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能力。
“送你上路的东西。”林枫不再废话,右手抬起,五指张开,对着月清霜,虚虚一握。
“混沌道域——镇压!归墟!”
嗡!
十丈混沌道域内,景象骤变!灰蒙蒙的混沌气流如同活物般缠绕向月清霜,金焱跳跃灼烧她的护体能量,寂灭星辰虚影散发冰冷死意冻结她的神魂,轮回之弦拨动扰乱她的生机循环!
月清霜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沼,又像是被投入了磨盘!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碾压、分解、寂灭之力!她疯狂挣扎,催动毕生修为,月华与残存的太阳真火爆发,试图冲破这诡异的领域。
然而,混沌道域的层次太高了!这是林枫融合四大至高大道雏形所化,直指本源!月清霜那本就驳杂不稳、且身受重伤的力量,在混沌道域面前,如同冰雪遇见了骄阳,迅速消融!
“不——!本宫是月神宫主!合体大能!怎么可能……败给你这个小杂种!”月清霜发出不甘的凄厉尖叫,眼中满是绝望与疯狂。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着本命精元与魂力的精血,化作一道血月般的邪异光华,试图做最后一搏!
“雕虫小技。”林枫眼神淡漠,心念微动。
混沌道域内,那缕轮回之弦轻轻一颤。
月清霜喷出的本命精血邪光,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轨迹陡然偏移,非但没能攻击到林枫,反而倒卷而回,狠狠撞在了她自己身上!
噗!
月清霜如遭重击,再次狂喷鲜血,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眼中神采迅速黯淡。本就严重的伤势,加上本命精血反噬,她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结束了。”林枫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寂灭剑意悄然浮现。这一剑,将终结一切恩怨。
然而,就在剑意即将发出的刹那,异变再生!
月清霜眼中最后一丝疯狂凝聚,她猛地捏碎了始终藏在掌心的一枚漆黑骨符,嘶声尖笑:“想杀本宫?没那么容易!本宫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深渊魔尊!以吾魂为祭,降临吧——!!”
漆黑骨符爆开,化作一道扭曲的、充满不祥与污秽气息的空间裂缝!裂缝之中,传来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吼与贪婪的意念,一只布满狰狞骨刺、缠绕着漆黑魔气的巨大骨爪,猛地从裂缝中探出,抓向近在咫尺的林枫!同时,一股污秽邪恶的魔念,如同潮水般涌向林枫的神魂,试图侵蚀、污染!
“魔族?!”林枫眼神一凛。他没想到月清霜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暗中与魔族有勾结,甚至不惜献祭自身魂魄,召唤深渊魔物!这骨爪的气息,已然达到了炼虚巅峰,接近合体的层次!加上那防不胜防的魔念侵蚀,猝不及防之下,足以重创甚至击杀炼虚后期修士!
但林枫并非毫无准备。他的混沌道域,本就具有净化万邪、护持本心的特性!轮回之力对神魂攻击更是有奇效!
“魔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林枫冷哼一声,混沌道域光芒大放!领域内,金焱之力暴涨,专克邪魔!寂灭之意冻结魔爪活性!轮回之力冲刷侵袭的魔念!
同时,他蓄势待发的混沌寂灭剑意,方向一转,不再针对奄奄一息的月清霜,而是对着那抓来的狰狞骨爪,悍然斩出!
“混沌归墟——斩魔!”
灰金色的剑丝,无声无息,却带着净化、归墟一切邪祟的恐怖道韵,斩在骨爪最中央的指节连接处!
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那气息恐怖的魔化骨爪,竟被这道剑丝轻易斩断!断口处,漆黑的魔气疯狂涌动试图再生,却被剑丝中残留的混沌归墟真意迅速湮灭、净化!
“吼——!!!”空间裂缝后传来愤怒痛苦的咆哮,似乎没想到下界一个“蝼蚁”竟能伤到它。但它似乎受到某种规则限制,或者忌惮林枫身上某种气息(混沌源核?),并未继续探出更多身体,那只断爪也迅速缩回裂缝,裂缝剧烈扭曲,随即不甘地闭合消失。
召唤被强行打断,献祭失败!
月清霜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带着无尽的不甘、怨毒与难以置信,仰天倒下。气息全无,神魂俱灭。
月神宫当代宫主,月清霜——陨落!
随着她的死亡,以及那召唤魔物的骨符力量消散,下方那狂暴逆转的“太阴玄月大阵”核心,失去了最主要的操控与能量灌注,那赤金暗红的诡异光芒迅速消退,暴烈的能量冲突开始平复,自爆的进程被强行中止!
林枫松了口气,散去混沌道域,脸色微微发白。连续催动混沌道域雏形对敌、破阵、斩魔,消耗巨大,即便以他化神巅峰的修为和新生道体的强悍,也感到了疲惫。但他眼神依旧锐利,走到月清霜尸体旁,挥手收起她的储物法器(或许有关于太阳神庭甚至魔族的线索),然后看向那逐渐恢复清冷月华光泽的阵法核心入口。
他必须下去,彻底稳定阵法,防止还有余波或后手。
半个时辰后。
当月琉璃、月灵儿等人肃清了山门外的抵抗,怀着忐忑心情来到月神殿时,看到的是盘坐在阵法核心枢纽旁、正在调息的林枫,以及不远处月清霜冰冷的尸体。
大殿内,狂暴的能量已然平息,护宫大阵的光华恢复了清冷纯净,缓缓流转,守护着宫阙。月华之力重新变得温顺而充沛。
“枫儿!”月琉璃连忙上前,仔细检查儿子,发现他只是消耗过度,并无大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着月清霜的尸体,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数十年的恩怨,至此,终于了结。
“琉璃姑姑,林枫表弟,你们没事吧?”月灵儿也关切道。
“无碍。”林枫睁开眼,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阵法已稳定,月清霜伏诛,其最后试图召唤魔族同归于尽,也被我击退。”
“魔族?!”月琉璃和众长老脸色一变。与魔族勾结,这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月清霜当真死有余辜!
“此事需详细调查,但眼下当务之急,是稳定宫中局势,安抚弟子,重定秩序。”林枫看向月琉璃,“母亲,月神宫,需要一位新的宫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月琉璃身上。
月琉璃深吸一口气,望向殿外那熟悉的宫阙与清冷月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明亮。她缓缓走到大殿中央,面向殿门,仿佛面对整个月神宫的弟子。
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月神宫:
“叛逆月清霜,已然伏诛!”
“自即日起,本宫月琉璃,重掌月神宫,肃清余孽,拨乱反正,重振宗门!”
“凡我月神宫弟子,当恪守门规,勤修不辍,同心戮力,光耀门楣!”
声音在阵法加持下,传遍宫阙每一个角落。
短暂的寂静后,月神宫各处,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恭迎圣女归位!恭贺宫主重掌大权!”
“宫主圣安!月神宫万世永昌!”
声音如潮,久久不息。
月琉璃,这位历经磨难的前圣女,终于在她儿子的帮助下,重返月神宫,执掌权柄,开启了月神宫新的篇章。
而林枫,静静站在母亲身后,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涌起一股欣慰。母亲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接下来,便是整顿月神宫,消化胜利果实,并应对太阳神庭必然的报复,以及……那隐约浮现的魔族阴影。
新的挑战,还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