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丁浅枕在凌寒胸口,白日沉睡过多的后果此刻显现。
他沉稳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扑通。
扑通。
扑通。
每一声都敲在她清醒的神经上。
她小心调整呼吸,连指尖都不敢挪动,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
“浅浅?”
丁浅下意识闭紧眼睛。
凌寒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丁浅闷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
因为你没打呼噜。
她身体瞬间僵硬,耳尖通红。
他慢悠悠地补充:也没流口水。
丁浅气恼地轻捶他胸口,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心跳处。
既然都醒着,不如做点比数心跳有意思的事。
凌寒突然伸手穿过她腋下,稍一用力就将人提到了枕头的高度。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利落地扯过被子把她裹紧,只留个脑袋露在外面。
这样暖和。
他一本正经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却藏不住笑意。
月光如水,他们面对面侧躺着。
凌寒面对着落地窗,漫天星河恰好落进他眼底,映着温柔的笑意。
丁浅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轻抚他眉眼:
你的眼睛……像装着星星。
凌寒握住她微凉的手腕,低头吻了吻她掌心:
那现在,星星都在看你。
她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缓缓描摹他的眉骨。
一路向下,划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凌寒纵容着,目光始终缠绕在她脸上。
阴影模糊了她的轮廓,但他依然看清了。
那双失焦的瞳孔里,盛着某种恍惚的温柔。
浅浅?
他轻声唤她。
丁浅的手突然顿住,瞳孔渐渐聚焦。
她轻声问:少爷,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啊?
凌寒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吻,眼底漾开笑意:
一头蛮牛。
她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他继续细数:倔强、野蛮、粗鲁、气人、护短、还小心眼……
别骂了别骂了。丁浅羞恼地想抽回手。
凌寒稳稳握住她手腕,声音突然温柔:
可就是这样横冲直撞的你,把我这片荒原,踏出了万里春光。
那你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你的身体。
丁浅呼吸一滞。
他挑眉:怎么?在丁大小姐眼里,我是什么很风光霁月的人吗?
她耳尖泛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凌寒低笑着靠近,鼻尖轻蹭她发烫的耳廓:
让你失望了!我每次见到你,都忍不住想把你困在怀里,狠狠的欺负。”
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想听你哭着求饶。”
丁浅耳尖的绯色瞬间蔓延到脖颈:
……变态。
凌寒低笑着承认:
嗯。只对你这样。
他说完,微微倾身,唇轻柔的落下,带着万分的珍重。
丁浅仰头回应,指尖不自觉地揪住他衣襟。
他的吻开始细密地落下,从额头到眼睑,再到鼻尖,最后流连于她的唇瓣、下颌、脖颈……
他的指尖挑开病号服纽扣,露出心口那片未散的青紫。
吻轻轻落在淤痕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还疼吗?他声音低沉。
丁浅摇头,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
凌寒的动作突然停住。
他抬起眼眸,那些翻涌的欲念已沉淀成更深邃的东西,像深海下的暗流,静默却汹涌。
丁浅说:“别停。”
凌寒却没听她的,仔细为她系好衣扣,将人轻轻按进怀里:
睡吧。
她在他胸口轻轻点头:
凌寒平躺着闭目平缓着呼吸,左手规律地轻拍她的后背。
黑暗中,怀里的人忽然有了细碎动静。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带着不同寻常的温热。
浅浅?
她的应答带着慵懒的鼻音。
凌寒睁开眼:
“你在干什么?”
丁浅:“你~”
凌寒呼吸骤乱:浅浅?
她发出小猫般的哼唧,再叫一声……
凌寒突然意识到什么,喉结滚动:你……你在……
丁浅软软贴上来,潮湿的吐息钻进他耳廓:
少爷知道吗?以前想你想得睡不着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哄自己入睡的。
少爷,叫叫我~
凌寒脑中轰然作响,血液疯狂奔涌。
他猛地抽出她不安分的手。
丁浅在月光下轻笑,宛如深海而来的妖精,眼波流转间尽是蛊惑。
浅浅……
他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克制得连指节都泛白。
她却仰头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真好听~
凌寒骤然抽身后退,胸膛剧烈起伏。
别动。再闹今晚真不用睡了。
丁浅弯起嘴角:
“可人家想了,怎么办?”
凌寒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猛地将人转过去,从背后紧紧环住,带着薄汗的额头抵在她后颈:
乖,现在不行。
丁浅不安分地扭动,却被他用腿轻轻制住动作。
他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小腹:
别急,等你好了再说。
丁浅牵着他的手往上,说:“少爷,不是说喜欢它们吗?”
凌寒被她一再的撩拨,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突然翻身将人拢在身下,指尖轻抚她颈间跳动的脉搏。
“看来,有人存心想让我做禽兽了!”
丁浅轻笑着用吻将他的话堵回喉间。
“行。”
凌寒吻了吻她的眼睛,大手猛的将病号服推至腰际。
他突然停住,额头抵着她汗湿的鬓角:
最后问一次,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她仰头轻咬他喉结:
来啊,少爷。
妖精。
凌寒终于放弃抵抗,吻如骤雨落下。
即使在最失控的时刻,他依然稳稳撑着手臂,小心避开她胸前的伤处。
滚烫的掌心流连在腰际,却始终守护着那道伤痕。
当丁浅因情动轻颤时,他立即停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光:
疼就说。
她只是将他拉得更近。
待怀里的人终于沉沉睡去,凌寒长舒一口气。
他仔细为她擦拭干净,换上干燥的睡衣,这才收拾好自己躺下。
将人轻轻圈进怀中时,丁浅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眉眼舒展,唇角带笑,睡得格外香甜。
凌寒疲惫地合上眼,指尖拂过她散在枕上的发丝。
你这个妖精,真要命!
他低声叹息,吻了吻她发顶。
天知道方才他有多煎熬。
既要克制力道怕伤着她,又忍不住沉沦在她的温软里,这番挣扎简直耗尽心神。
月光里,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最终将人又搂紧几分。
认了。
他闭眼轻笑,这辈子就栽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