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会议室中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比较空旷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只有林默一个人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休息,至于其他的几位长老,现在已经躺在他的脚下,化为了五具形态各异的尸体。
坐在椅子上的林默胸膛微微起伏,八极崩天拳全力爆发还是很消耗能量的,他需要一定时间来平息气血奔腾带来的短暂激荡。
在平息体内奔腾的气血时,他也没有闲着,而是闭目凝神细细回味着刚才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
林默在心中不断回忆着刚刚的战斗,对拳法做出了一个大致的评估,八极崩天拳的实战威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尤其是破军擂鼓一式,其震荡劲力覆盖面比他预想的还要广,尤其是对于结阵或群攻的敌人能造成大范围的干扰和内伤,非常适合以少打多。
不过,仔细对比之下,他感觉面对那种联动紧密的合击战阵时,裂碑开山势的瞬间穿透力和破点能力,似乎还可以更强一些,需要更极致的凝聚……
就在他沉浸在武学推演中,思考着进一步完善的方向。
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拖拽声从门外传来。
裴问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左手随意地提着一个人,那人浑身瘫软,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正是之前企图逃跑的李家大宗师李震山。
“哟,小子,手脚挺利索嘛!” 裴问天扫了一眼室内景象,挑了挑眉,脸上露赞赏,“我不过是收拾了一个小老鼠的时间,你就把这么多宗师都解决了,你小子上一次比武时是不是还收着力呢,看来你这次突破真的是脱胎换骨啊!”
林默闻声睁开眼,看到裴问天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裴宗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裴问天随手将如同死狗般的李震山扔在林默脚边,笑道:“李涛那小子,还有楚校长终究是不放心你这第一次单独执行重要任务,毕竟你可是学府的最强天才,这般随意起来,万一出了什么闪失,那是学府的损失,于是就派老夫暗中跟着,当个保险。不过现在看来……”
他用力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说道“李涛主任完全是瞎操心,全都多余了!
就你小子这实力,还有这杀伐果断的劲儿,寻常的大宗师恐怕都未必是你对手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林默谦虚地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将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气息奄奄的李震山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他就是这个分舵的舵主?李家的那位大宗师?”
“没错,他就是你家大宗师李震山,或者说异兽教舵主,代号山鬼。” 裴问天点头肯定的说道“虽然对方是个舵主,但是他连我一巴掌都接不下来,就是个靠着异兽教的药罐子堆上来的水货大宗师,菜的要死……”
听到对方是舵主,林默立刻蹲下身向他逼问苏鸣的信息:“苏鸣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你们异兽教到底要在北原谋划什么,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还有你们的总部在哪里?”
李震山艰难地抬起头惨然一笑,眼中却还残留着一丝顽抗:“咳咳……你杀了我吧……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异兽教…万岁…”
他的声音嘶哑,再说到异兽教时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
林默眼神一厉,异兽教的洗脑水平真的是高呀,好声好气的问他估计是没什么结果了,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逼问了。
“等等。” 看到林默打算动手裴问天却伸手拦住了他,笑着说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滚刀肉老夫见得多了。
光靠疼痛威胁,对某些被洗脑或者自以为硬气的人来说是没什么效果的,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让他们更觉得自己是殉道者,是为了圣教大义而死,他们反而死的会更加心安理得!”
他示意林默退后半步,将位置让出来:“交给老夫,军方对付这种硬骨头有专门的法子。保证让他把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就连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给你吐得干干净净。”
林默闻言心中一动,向后退去,裴问天可是军部和学府的前辈,经验丰富,既然他愿意动手,那就让给他好了。
自己上一辈子虽然在军方待了很久,但大多数都是在打打杀杀,对于审讯逼问,确实不怎么精通,不过看着裴宗师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手段必然比自己这半路出家的要老辣得多,他就是有些好奇,裴宗师会用什么方法来撬开这张嘴。
裴问天没再多说,只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几件造型奇特,表面流淌着幽蓝色微光的小巧工具。
它们看起来并不像传统的刀锯钩鞭,更像是精密的医疗器械,或者某种……针对生命体能量和精神的特种装置。
林默看到这熟悉的装置立马就认了出来,这是军方情报部门或者特殊机构才会配备的,专门针对高阶武者或特殊能力者的审讯辅助设备。
手握机器的裴问天蹲在李震山身旁,无视对方那怨毒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目光。
“你骨头很硬?放心,这套装备谁用了都说好,再硬的骨头也能给你化了……”
他找到李震山身上几个特定的经脉交汇点和神经丛集区域,将那些闪着幽光的工具尖端刺入。
起初,李震山只是身体微微紧绷,咬紧牙关,他好歹也是接受过异兽教的高等教育,加上自身是宗师,意志极为强大,面对折磨只是在喉间发出压抑的的闷哼,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手段不过如此。
这一切林默都看在眼中,不过裴问天的手段好像远不止于此。
通过观察李震山的表情变化,林默知道真正厉害的地方来了,幽蓝的工具开始精准地干扰,放大甚至扭曲生物电信号和神经传感,将李震山的疼痛放大几十倍,让他在地狱和天堂之间来回徘徊。
“呃啊——!!!”
第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猛地从李震山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的身体瞬间弓起,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痉挛抽搐!
他能感觉到这股疼痛不是单纯的肌肉疼痛,而是一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了他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神经末梢,并且还在里面疯狂搅动的恐怖感觉!
痛苦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和思维!
裴问天面无表情,这还只是开胃菜,好久没有用这个设备了,自然要好好款待一下这个异兽教舵主,他用手指微微调整了一下某个工具的频率或深度。
“嗬——!!!”
李震山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到一个尖利的音调,又猛地噎住!
他眼球剧烈凸出,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了整个眼白,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杀……杀了我!你们这些…混蛋!啊——!!!”
最初的几分钟,有着残存的意志和某种扭曲的信念还在支撑,李震山还能嘶吼出求死而非求饶的话语。
面对李震山的求死裴宗师无动于衷,继续进行着他的工作。
他偶尔会停下片刻,让李震山在痛苦的巅峰得到一丝极其短暂的喘息,不至于让他的意识彻底崩溃或陷入保护性昏迷。
看到这一幕林默不禁点头,这种在极致痛苦中给予短暂希望再无情剥夺的手法,远比持续不断的折磨更能摧毁心理防线。
裴宗师果然是老江湖,深谙人心弱点,法拉利老了,还是法拉利。
长达10分钟的折磨,李震山的身体像是一条彻底离水的鱼,只剩下神经质般的剧烈震颤。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怨毒凶狠,逐渐被无边无际的痛苦占据,然后是挣扎,涣散、茫然……最后,只剩下最原始动物般的恐惧和空洞。
一旁的林默面对这般鬼哭狼嚎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对待异兽教这群杂种就应该这么做,直接把他们杀死,反而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
终于,在某一轮花样翻新的痛苦间歇,裴问天的手指再次作势要落下时——
李震山残存的最后一丝名为意志的东西,彻底崩塌了。
他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一颤,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气力,卑微的乞求道:
“停……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杀了我…或者停下…只要停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震山的精神世界早就被折磨的彻底崩溃,他现在只剩下对那非人痛苦的极致恐惧和求饶本能,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死去,此刻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像倒豆子一样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只求那可怕的折磨能够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