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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枭焚尽的灰烬在昆仑的夜风中打了几个旋,最终沉入深雪。沈昭昭倚着半截断墙,看暗卫清理战场残迹。左肩的伤口已被墨绿色毒素浸透,像一块劣质的翡翠嵌在皮肉里,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它向心脉扎根。

“必须切开剜毒。”暗卫首领半跪在地,将匕首在兽脂火上灼烤至通红,“毒素蔓延太快,等不到天亮。”

沈昭昭点头,将一块软木咬在齿间。

匕首切入皮肉时没有痛感——毒素已麻痹了周遭经脉。暗卫的手法极稳,刀刃贴着发黑的骨膜刮过,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墨绿色的脓血涌出,滴在雪地上竟嘶嘶作响,腐蚀出拳头大的深坑。

云袖别过脸去,肩头颤抖。

直到刀刃触及一处硬结,沈昭昭浑身猛地一颤!那不是毒,是某种……活物。细如发丝的黑色根须从血肉深处探出,缠绕上匕首,试图向持刀人的手腕蔓延。

“退!”沈昭昭吐出软木低喝。

暗卫撤刀疾退,那根须在空气中摆动数下,缓缓缩回伤口深处。创口边缘的墨绿色肉眼可见地淡去几分,仿佛刚才那一下,吸走了部分毒素。

“这是什么……”云袖声音发颤。

沈昭昭盯着伤口,忽然想起冰璃的话——“噬心瓣已与你心脉共生”。共生,便意味着它已是她的一部分,会本能地“保护”宿主,哪怕方式是吞噬其他入侵的毒素。

她竟在自己体内,养了一株以毒为食的妖花。

“继续。”她重新咬住软木,“把能刮的都刮干净。”

第二刀下去时,那黑色根须再未出现。暗卫剔除了大半腐肉,直到创口渗出鲜红的血——血中仍混着暗金与墨绿,但至少有了活气。金疮药撒上去时,沈昭昭终于闷哼出声,冷汗浸透鬓发。

疼,才是好事。

包扎完毕,天际已透出青灰色。他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这片被污染的区域。临行前,沈昭昭让暗卫取了一捧雪枭焚尽的灰烬,用油布仔细包好。

“凰主,这是……”云袖不解。

“证物。”沈昭昭将油布包贴身收起,“京城里有些人,需要亲眼看见昆仑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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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京城,寅时三刻。

武德殿的灯火彻夜未熄。林铁山掌心的伤已由太医包扎妥当,但那淡金色的血渍渗透白纱,在烛光下隐隐发光。凤钗静静躺在枕边,钗身微温,仿佛余悸未消。

殿外廊下,内阁次辅王焕之与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如意并肩而立,身后跟着六名绯袍官员,皆是御史台与户部的要员。

“曹公公,侯爷伤势反复,凤钗异动,此事已非太医可决。”王焕之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凰主离京月余,音讯全无。按祖制,当由内阁暂理朝政,可如今奏折堆积,北疆军报一日三至,若无主帅印信……”

“王大人。”曹如意抬了抬眼皮,脸上脂粉在晨曦前显得格外惨白,“皇上昏迷前,将监国之权交予凰主。凰主离京前,将朝政托于内阁,将武德殿托于咱家。您要印信,该去问内阁首辅杨大人;要探侯爷伤势,得有太医院院首的手令。这寅时闯宫,于礼不合。”

“礼?”王焕之身后一名御史踏前一步,“北狄陈兵十万于雁门关外,这时候讲礼?曹公公,下官听说昨夜凤钗异光,侯爷掌心渗血,这分明是凶兆!若侯爷真有万一,北疆三十万大军何人节制?届时——”

“届时自有法度。”曹如意打断他,拂尘轻扫,“诸位大人若真忧心国事,此刻该在文渊阁拟定对策,而非在此惊扰病患。请回吧。”

话音方落,武德殿内忽然传出瓷器碎裂之声!

曹如意脸色一变,转身推门而入。殿内,林铁山不知何时半坐起身,右手攥碎了床头的药碗,瓷片割破掌心,淡金色的血顺着腕骨滴落,在锦被上晕开诡异的花纹。

他双眼睁着,瞳孔深处却空洞无物,仿佛视而不见。嘴唇开合,反复呢喃着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曹如意凑近,才听清那气音般的低语:

“……雪山……枭……”

老太监浑身一震,猛地直起身:“快!传陈院判!再派人去钦天监,问监正昨夜星象可有异变!”

殿外王焕之等人面面相觑,那句“雪山枭”如冰锥刺进耳膜。他们听不懂,却本能地感到寒意——那绝非神智清醒之人该说出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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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北麓,辰时。

沈昭昭一行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猎户石屋。屋子比昨夜那处更完整,甚至有个半塌的灶台。暗卫在屋后发现了一小捆冻硬的干柴,还有半袋不知何时留下的粟米。

“生火,煮粥。”沈昭昭下令,“孩子需要热食。”

火焰燃起时,久违的暖意终于驱散了部分严寒。沈昭昭靠坐在墙边,解开衣襟给承煜喂奶。孩子吸吮的力道让她心口微颤,噬心瓣的根须随之轻轻蠕动,像在回应这生命的索取。

她垂眸看着承煜的小脸,想起冰璃那句“三年内不可孕育子嗣”。不是不能怀,而是怀了必死——噬心瓣的毒素会随血脉侵入胎儿,要么胎死腹中引发母体崩溃,要么诞下天生带毒的孩子,而她自己必因气血双亏而毒发。

这是天道对她僭越的惩罚。以凡人之躯承帝王之誓,以女子之身镇山川之脉,总要付出代价。

“凰主。”云袖端着热粥过来,声音哽咽,“您喝些。”

粥很稀,粟米陈旧发黄,但沈昭昭接过来慢慢喝着。热流顺着喉咙滑下,暂时压住了心口那股阴寒的钝痛。她必须进食,必须保持体力,离走出昆仑还有至少十天路程,而真正的杀机,恐怕不在山中。

“云袖。”她忽然开口,“若本宫回不去,你带承煜去江南,找苏州织造李崇明。他欠我母亲一条命,会护你们周全。”

“娘娘!”云袖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您别说这样的话!侯爷还在等您,小殿下不能没有娘——”

“所以本宫会回去。”沈昭昭放下粥碗,目光落在窗外连绵雪峰,“只是世事难料,早做安排。”

她说完这话,心口噬心瓣猛地一缩!

剧痛来得毫无征兆,她捂住心口弯下腰,暗金色的血从指缝渗出。这一次的痛与以往不同——不是毒素发作的阴冷,而是某种灼烧般的悸动,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血脉深处被唤醒,正与噬心瓣激烈对抗。

是……凤钗?

她恍惚想起昨夜生死关头那声清越的钗鸣。林铁山在通过凤钗感应她的处境,而这感应是双向的。此刻心口的灼烧,或许正是他在千里之外,以某种方式回应她的决绝。

“拿纸笔来。”她喘着气吩咐。

简易的炭笔,半张发黄的旧纸。沈昭昭伏在膝头疾书,字迹因疼痛而凌乱颤抖:

“铁山,见字如晤。昆仑事毕,药已得,归途险,勿念。若一月未归,诏内阁,立承煜为储,杨延清为顾命,你掌北疆兵符,镇国十年。勿寻我,勿殉我,山河需人守。昭昭绝笔。”

写到最后四字,她笔尖顿住,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

然后她将纸折好,用火漆封口,递给暗卫首领:“收好。若本宫身死,此信务必亲手交到镇远侯手中。”

暗卫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将那薄薄的信笺贴身藏于甲胄内衬。仿佛接过的不是信,是一座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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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未时。

他们遇见了第一波“人祸”。

不是在险峻的雪线之上,而是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山谷。对方约二十人,黑衣劲装,马匹蹄铁都包了棉布,踏雪无声。他们呈扇形散开,堵住了谷口唯一通路。

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刀疤从额角划到下颚。他盯着沈昭昭,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大约没想到他们要截杀的目标,是个抱着婴孩、面色惨白的女子。

“奉令,取昆仑净莲。”独眼开口,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交出东西,留你们全尸。”

沈昭昭将承煜交给云袖,自己上前三步。她左肩包扎处渗出血渍,在玄色外袍上并不显眼,但脚步虚浮,任谁都能看出已是强弩之末。

“谁的命令?”她问。

“死人不必知道。”独眼抬手,身后黑衣人同时拔刀。刀身狭长,弧度诡异,是北狄骑兵惯用的制式,却被心磨去了所有标识。

北狄人?不,不对。沈昭昭的目光扫过那些人握刀的手势——虎口有厚茧,但位置偏上,是常年握笔而非握刀的手。他们的马步也过于端正,像极了禁军中训练的仪态。

是京城里的人,扮作北狄。

“净莲在此。”沈昭昭从怀中取出玉匣,轻轻打开一线。七彩光华流泻而出,在雪地上映出斑斓光晕。

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沈昭昭猛地合上玉匣,向后疾退:“动手!”

她身后,三名暗卫早已蓄势待发。他们没有冲向敌人,而是同时将手中铁蒺藜撒向地面,另一只手点燃了火折子,掷向谷地两侧——那里堆积着看似天然的雪堆,此刻轰然腾起刺鼻的黑烟!

硝石、硫磺、还有雪枭灰烬中未燃尽的墨毒残渣。黑烟席卷山谷,触及皮肤立刻引起灼痛溃烂。黑衣人阵型大乱,马匹惊嘶。

“走!”沈昭昭低喝,与暗卫护着云袖向谷侧一条隐蔽的冰裂隙冲去。

独眼怒吼:“放箭!”

箭矢破空,但黑烟遮蔽了视线,大多钉在冰壁上。沈昭昭将云袖推进裂隙,自己殿后,一支流箭擦着她右肋划过,带走一片皮肉。

她踉跄跌进裂隙,暗卫奋力推来一块积雪堵住入口。黑暗中只听见外面马嘶人吼,以及独眼气急败坏的咒骂。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暗卫首领喘着粗气,“这裂隙太浅,最多一个时辰就会被挖开。”

沈昭昭按住肋下伤口,血很快浸透了指缝。她借着冰壁微光看向怀中玉匣,七彩光华在黑暗中温柔流转。

“那就让他们挖。”她声音冰冷,“本宫倒要看看,京城里是谁,这么急着要本宫死在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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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辰,文渊阁。

首辅杨延清将一份密报按在桌上,指节发白。他对面坐着刑部尚书李正淳,两人之间,烛火噼啪。

“北狄使团三日后抵京。”杨延清一字一顿,“说是为陛下贺寿,但使团副使是北狄左贤王麾下第一谋士,随行护卫三百人,皆是百战精锐。”

李正淳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要逼宫?”

“比逼宫更糟。”杨延清推开窗,看向武德殿方向,“北狄人敢这时候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确信,镇远侯醒不过来,或者,醒过来也已不足为惧。”

“可侯爷昨夜明明……”

“一句‘雪山枭’能说明什么?”杨延清打断他,“太医说他脉象依旧混乱,时有时无。凤钗异动也许是吉兆,也许……是凶器反噬。”

最后四字说得很轻,却让李正淳浑身发冷。

宫中一直有传言,说凤钗是前朝妖妃遗物,戴着它的人不得善终。昭昭以它镇林铁山的伤势,本就是险招。

“还有一事。”杨延清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笔迹仓促如逃命:

“昆仑有变,凰主携莲东归,途遇截杀,疑京中手。”

没有落款,但李正淳认得那纸——是内阁专用的加急密函用纸,每一张都有暗纹编号。这一张的编号,属于三日前派往昆仑方向的一队驿卒。

“截杀……”李正淳喃喃,“谁的手能伸到昆仑?”

杨延清没有回答。他看向桌案一角,那里堆着王焕之今日呈上的奏折,内容皆是“请暂收北疆兵符以安军心”、“请议立储以固国本”。

炉烟从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盘旋,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缓缓收紧。

窗外,又下雪了。京城的雪细软如絮,落地即化,远没有昆仑的暴雪那般酷烈,却一样能淹没人迹。

而千里之外,冰裂隙中的沈昭昭撕下内衬衣襟,死死勒住肋下伤口。血暂时止住了,但寒意正从冰壁渗透进来,噬心瓣在低温中蠕动得越来越慢——这能延缓毒素扩散,也会让她逐渐失去知觉。

她将承煜紧紧裹在怀中,用体温温暖那小小的身体。

黑暗中,她听见冰隙外传来挖掘声,一下,又一下。

像计时,也像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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