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冰风堡的路上,林凡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规则之瞳】处于一种极其微弱的、被动感知状态。晋升半步8阶后,他对能量波动的敏锐度提升到了新的层次,尤其是对那些带有敌意、隐秘或者不协调的波动。
当雪地突击车驶入堡垒大门,穿过内部通道时,林凡隐约捕捉到了几道来自不同方向、极其隐晦的探测波动。这些波动与堡垒常规的防御扫描不同,更加凝练、针对性更强,并且……带着一丝让他感到熟悉的、北地联盟黑暗冰息特有的“阴冷”感。
“果然有钉子,还不止一个。”林凡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打起了轻微的呼噜,仿佛真的累坏了。
莉娜将林凡送回客房,告知他瓦连京上校正在处理紧急军务,稍后会亲自来见他并兑现承诺。同时,堡垒的医疗官也被请来,为林凡做了简单的检查和治疗——当然,林凡控制着自身能量,只表现出7阶后期且带伤的状态。
医疗官刚离开不久,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一名穿着后勤制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自称是传送阵维护处的副主管“卡尔”。
“木凡阁下,您好。”卡尔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莉娜中尉已经将您的情况和需求上报了。瓦连京上校特批,为您优先安排使用传送阵。不过,最近边境局势紧张,传送阵使用需要经过额外的安全检查和能量校准,以确保传送目的地安全,并且防止……呃,防止某些不该传过去的东西被夹带。”
他搓着手,语气诚恳:“这是例行程序,还请阁下理解。主要是检测您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是否有高浓度的黑暗能量、未申报的危险品,或者……一些可能引发空间扰动的特殊物质。” 他说到最后,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林凡放在床边、用厚布包裹着的那个“长条状物品”(断裂的战斧)和随身的行囊。
林凡心中雪亮。检测是假,确认他是否携带“幽蓝晶体”(零素样本)才是真!看来堡垒内部的钉子,已经通过某种渠道,将怀疑指向了他,并且行动很快。
“理解,完全理解。”林凡一副“积极配合”的样子,“都是为了安全嘛。需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您携带所有随身物品,随我去一趟传送阵维护中心,那里有最精密的能量检测阵列。”卡尔热情地引路,“不会耽误您太久时间,检测通过,立刻就可以安排传送,目的地随您指定,只要是堡垒网络覆盖的安全区域就行。”
“好,那就麻烦卡尔主管了。”林凡爽快地背起行囊,拿起包裹好的战斧,跟着卡尔离开了房间。
走在堡垒内部通道中,林凡的【规则之瞳】悄然运转。他能感觉到,除了卡尔,还有另外几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在远处跟随着,实力都不弱,至少6阶巅峰,其中一道甚至达到了7阶初期。这些人显然不是来“保护”或者“协助”他的。
“阵仗不小啊。”林凡心中盘算,脸上却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甚至主动跟卡尔搭话:“卡尔主管,咱们这传送阵,最远能传到哪儿啊?听说能直接传到你们北极星堡垒的主城?”
卡尔一边走一边回答:“理论上可以,但主城传送阵管控极严,需要高级权限。一般对外使用,主要是传送到我们控制的几座大型中转站,比如‘冰冠城’、‘雪松镇’等等,到了那里再转乘其他交通工具就方便了。”
“哦哦,那挺好的。”林凡点头,随即压低声音,装作好奇地问:“对了,卡尔主管,我听说……咱们堡垒里,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平?好像有北地联盟的探子?”
卡尔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警惕:“阁下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们冰风堡守备森严,怎么会有敌人的探子?一定是那些被剿灭的匪徒临死前散布的谎言,企图扰乱军心。”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林凡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肯定是那些家伙不甘心,想给咱们添堵!不过卡尔主管,您可得小心点啊,您管着这么重要的传送阵,万一真有探子,肯定第一个打您的主意!”
卡尔干笑两声:“多谢阁下关心,我们自有防备。”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位于堡垒地下深处的传送阵维护中心。这里空间广阔,地面上刻画着巨大而复杂的银色符文阵列,四周矗立着数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柱。几名穿着技术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奥术能量和空间波动。
“请将您的随身物品放在那边的检测台上。”卡尔指着一个位于符文阵列边缘、类似金属平台的装置。
林凡依言将行囊和包裹的战斧放了上去。平台立刻亮起一圈圈蓝色的扫描光波,同时旁边的几根能量柱也投射下光束,对物品进行全方位的能量分析。
卡尔和几名工作人员都紧盯着旁边一块光幕上快速刷新的数据。
林凡抱着手臂,看似随意地站着,实则【规则之瞳】已经将整个维护中心的结构、能量流向、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几道气息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他发现,除了明面上的工作人员,在维护中心上方的观察廊道里,还有两个人影隐藏着,其中一个气息正是那个7阶初期!
“能量反应……正常。未发现高浓度黑暗侵蚀……正常。空间扰动指数……略高于常规,但属于个体能量残留波动范围,符合7阶强者特征……”一名工作人员汇报着。
卡尔眉头微皱。数据看起来没问题。难道情报有误?这个“木凡”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运气好实力强的冒险者?
“等等!”另一名紧盯着光谱分析仪的技术员突然出声,“在‘未知物质谱段’有极其微弱的异常谐波!虽然被强能量掩盖,但波形特征……与‘永夜追缉令’中提到的‘零素污染残余特征’有7.3%的相似度!无法完全排除!”
此言一出,维护中心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几名工作人员都看向了卡尔。观察廊道上的气息也明显波动了一下。
卡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脸上笑容更加和煦:“哦?还有这种异常?可能是仪器误差,或者阁下之前接触过某些特殊矿物留下的残留。为了彻底排除嫌疑,也为了阁下的清白,不如……请阁下站到传送阵中央,我们启动一次低功率的‘净化扫描’,这种扫描对人体无害,却能更彻底地检测和驱散任何潜在的能量附着物。”
他指向传送阵核心:“只需要站上去一分钟即可。”
林凡看着卡尔那“真诚”的眼神,又瞥了一眼观察廊道,心中了然。什么“净化扫描”,怕是启动后就会瞬间变成“空间禁锢”或者“能量抽取”吧?把他困在阵中,然后外面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样啊……”林凡摸了摸下巴,露出犹豫的神色,“站上去就行?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我有点怕痒。”
卡尔:“……绝对不会,请阁下放心。”
“那好吧。”林凡像是下了决心,慢吞吞地朝着传送阵中央走去。
就在他一只脚踏入核心符文范围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整个传送阵的符文猛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但这白光并非传送的光芒,而是带着强烈的禁锢和压制属性!数道银白色的能量锁链从地面和能量柱上激射而出,缠绕向林凡的四肢!同时,一股强大的空间禁锢力场笼罩下来,试图将他彻底锁死在阵中!
“动手!”卡尔厉喝一声,脸上的和善瞬间被狰狞取代!他本人更是爆发出7阶中期的气息,手中多出一柄冰晶短杖,一道冰寒刺骨的能量射线直射林凡后心!
观察廊道上,那两道隐藏的气息也瞬间爆发!7阶初期的强者是一个手持双刃战斧的魁梧战士,凌空跃下,战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向林凡头顶!另一个则是6阶巅峰的弓箭手,弓弦响处,三支闪烁着破魔符文和冰霜之力的箭矢成品字形封死了林凡的退路!
配合默契,杀机毕露!显然是要将林凡当场格杀或擒拿!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杀之局,林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计划通的笑容。
“等的就是你们!”
他那只踏入阵中的脚,并未落下,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收了回来!同时,他周身紫金色雷光轰然爆发!那缠绕而来的银白能量锁链,在接触到雷光的瞬间,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崩断!【混沌雷域】雏形再次展开,虽然范围不大,但足以抵御大部分禁锢效果!
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拳向后轰出!拳头上紫金雷光凝聚如实质,更有一丝幽蓝闪烁!
【雷皇拳·崩山】!
轰!
拳劲与卡尔的冰寒射线对撞,冰射线瞬间崩碎!狂暴的雷霆拳劲去势不减,狠狠砸在卡尔匆忙凝聚的冰盾上!
咔嚓!噗!
冰盾炸裂,卡尔如同被巨锤击中,吐血倒飞,狠狠撞在后面的能量柱上,气息顿时萎靡!
与此同时,林凡身形如同鬼魅般侧移半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凌空劈下的战斧和那三支箭矢!战斧劈空,将坚固的地面砍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箭矢射在空处,爆炸开来,冰霜弥漫。
持斧的7阶初期战士一击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心中警兆狂鸣!他想要变招防御,却见林凡已经如同附骨之疽般贴了上来!
“太慢了。”林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下一刻,林凡的右手五指并拢,指尖吞吐着紫金色中带着幽蓝的锐芒,如同最锋利的神兵,轻轻点在了战士的心口。
【雷劫指·穿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战士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他低头看去,心口处只有一个手指粗细的焦黑孔洞,没有流血,但心脏连同内部的能量核心,已经被那蕴含毁灭与侵蚀力量的一指,彻底粉碎、湮灭!
砰!战士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那名6阶巅峰的弓箭手见状,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但林凡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
【雷瞳·慑魄】!
无形的灵魂冲击瞬间命中!弓箭手闷哼一声,动作僵直,眼中露出呆滞。
林凡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在他额头,同样进行了快速的灵魂搜查,获取了部分记忆,然后将其击晕。
电光火石之间,三名伏击者一死两伤一晕!
林凡甩了甩手,看向瘫在能量柱下、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卡尔,以及那几个已经被吓傻、动弹不得的普通工作人员。
“卡尔主管,哦不,北地联盟的‘冰蝇’先生,”林凡走到卡尔面前,蹲下身,脸上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看,我这‘热心市民’不光帮你们剿匪,还顺手帮你们抓内鬼,这服务是不是很到位?收费……是不是得涨涨?”
卡尔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凡不再看他,站起身,环视一片狼藉的维护中心,以及那些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
“去,把你们瓦连京上校叫来。就说,他堡垒里的‘老鼠’,我帮他逮了几只。顺便,聊聊我的传送阵,还有……封口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