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医学院首课的酒坛粉末事件,最终被定性为“意外磕碰”,林佑溪虽将粉末妥善封存,却也加派了人手紧盯医学院的物资库房。她知道暗处的黑手并未收手,可眼下更紧急的,是等待西域边境巡防队的消息——三日前,巡防队领队传信,说要验证医学院急救法的实效,如今正是约定的回信之日。
辰时的钟声刚落,一名巡防队弟子便策马冲进青云山,人未下马,兴奋的呼喊已传遍半座山:“捷报!边境捷报!医学院的急救法,救了我们全队弟兄!”
林佑溪与王曦闻声赶到山门,只见那弟子满身风尘,却难掩喜色,他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封染了些许血迹的信笺:“三日前,我们在戈壁边缘遭遇邪祟余孽偷袭,十三个弟兄被邪刃划伤,还有五个早年的旧伤也被邪力引动,伤口溃烂。”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激动:“我们按医学院教的法子,先拿烈酒冲洗新伤,再用煮沸的绷带包扎,最后才敷金疮药;那些旧伤溃烂的弟兄,被王师傅的弟子用消毒汤药清洗创面,又配了特制的祛秽丸,如今新伤无一人感染,旧伤也已结痂,连最严重的阿石,都能下床走路了!”
这话如惊雷般炸响,围拢过来的青云阁弟子顿时哗然。要知道以往边境遇袭,伤员即便保住性命,也常因伤口感染落下残疾,如今竟能全员痊愈,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王曦接过信笺,见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位伤员的恢复情况,连换药的次数都写得一清二楚,眼眶瞬间湿润:“我们的法子,真的有用。”
三日后,五名痊愈的巡防队伤员亲自登门,还抬着一面绣着“妙手护疆,医泽苍生”的锦旗。其中名叫阿石的汉子,此前旧伤溃烂到可见骨,如今却能大步流星,他对着王曦与林佑溪深深一揖:“若不是医学院的法子,我这条腿早废了,往后巡防队弟兄的性命,就托付给医学院了!”
随行的还有几位曾依赖传统金疮药治伤、落下病根的老兵,王曦当即让弟子为他们会诊,结合《青云医典初编》的医武结合之法,以内力辅汤药疏通经络,不过半月,老兵们的陈年痹痛竟也缓解大半。
边境的捷报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西域,青云医学院的名声一夜之间响彻江湖。周边村镇的百姓再也坐不住了,从清晨到深夜,医学院的谷口始终挤满了求诊的人,有摔断腿的孩童,有伤口溃烂的猎户,还有被邪力侵体的老人,五十名弟子在王曦的带领下,分成五组轮流接诊,虽忙得脚不沾地,却个个干劲十足。
阿草是接诊最积极的弟子,他曾质疑过消毒之法,如今却成了最严谨的执行者,每一次包扎前,都要将绷带煮沸三遍,连镊子都要在烈酒里泡上一刻钟。林佑溪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欣慰之余,也松了口气——医学院总算真正扛起了护佑苍生的担子。
可就在日暮时分,一名弟子匆匆跑来,脸色煞白:“青云君,王师傅,接诊的李阿婆,她的伤口里,竟挖出了一丝暗紫色的邪线!”
林佑溪与王曦心头一紧,连忙赶到诊室。只见李阿婆的腿伤创面已愈合大半,可深处却嵌着一缕极细的暗紫纹路,正缓缓往血脉里渗透,那气息与此前发现的邪力如出一辙。王曦尝试用祛秽汤药冲洗,纹路却纹丝不动,反而隐隐发亮。
李阿婆颤巍巍道:“老身前日在村口捡了个破布包,摸了一下就觉得腿痒,今日便溃烂了……”林佑溪追问布包的下落,却得知已被李阿婆烧了。她望着那缕暗紫邪线,又想起边境伤员的邪刃,心头的寒意愈发浓重——这股黑暗势力,竟开始用邪力侵染普通百姓,他们的目的,难道是要在西域掀起一场新的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