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牢牢禁锢在他身下,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而脆弱。那双覆满粗砺剑茧,属于战士的大手,轻易捧起了她的脸颊。
他的手掌宽大而骨节分明,她那张白嫩脆弱的小脸嵌在他的掌心中,竟显得如此渺小,仿佛不及他半个手掌大。
细腻如瓷的肌肤与他粗糙的指腹形成强烈对比,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碾碎。
“疼……”姜袅袅痛呼出声,秀美的眉头紧紧蹙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眸委屈地望着上方笼罩她的身影。
她伸出纤小白软的手,徒劳地试图掰开他烙铁般的手指,那点微弱的力道,如同幼猫的抓挠,反而更激起猎人掌控的欲望。
他明明已刻意放轻了力道,可她过于娇嫩的肌肤上,还是留下了几道浅淡的红痕,在白得晃眼的肌肤上格外刺目,也格外引人摧毁。
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从她吃痛的小脸渐渐下移。目光缓慢地巡梭过她因挣扎而微微凌乱的衣襟下,那若隐若现,曼妙起伏的曲线,诱惑着他内心深处蛰伏的猛兽。
他顺着她微弱的力道,缓缓松开了钳制。
面具隔绝了外界,却将他炙热粗重的呼吸尽数困在这方寸之间。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那沉闷如擂鼓的心跳声,一声声,撞击着耳膜。
随之而来的,是战栗的激动与兴奋,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比他在战场上收割生命时所带来的刺激,更加美妙,也更加令他沉沦。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具身躯下,属于年轻将军的强悍力量与勃发的野性。
姜袅袅以为那松开的手掌意味着放过,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纤弱的身子下意识地就想向后缩去,逃离这里。
但她刚一动弹,下一秒,更强大的力量便如影随形地覆压下来,他只是坚实的手臂一横,便轻而易举地截断了她的退路,将她重新困于方寸之间。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
回应她的,是布帛被撕裂的声响。
他竟直接抬手,利落地从自己衣袍下摆撕下一条黑色的布料。
姜袅袅眼前骤然一黑,那带着他体温和淡淡气息的布条已然蒙上了她的双眼,彻底剥夺了她的视觉。
世界陷入一片无助的黑暗。
她看不见,只能更加敏感地听觉和感知周遭的一切。
她听到有东西落地的轻微声响。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
她无助地仰着小脸,蒙眼的黑布更衬得她下颌线条精致,唇瓣失色微颤,那惊惶无措的模样,脆弱得如同暴风雨中摇曳的白色小花,可怜至极。
随即,她感到一只大手牢牢箍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那力道掌控着她,轻而易举地便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下一刻,后背便撞上一堵坚实如铁,炽热无比的胸膛。
那胸膛宽厚得惊人,几乎能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
她周身萦绕的那缕清甜暖香,此刻,愈发浓郁地钻入他的鼻息,与她惊恐的微喘交织。而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所带来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吞噬,力量的悬殊与体型的差异,在彰显无遗。
当那带着灼人温度的唇瓣毫无预兆地覆上来时,姜袅袅才恍然惊觉,他摘掉了那张狰狞面具。
“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未曾发生。”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将先前 求饶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之前无论她如何软语哀求,他都如同铁石心肠,沉默以对。
黑暗中,他俯身的动作带着一种与方才的粗暴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慌的专注。他没有继续肆虐,反而停了下来,然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饱含玩弄意味的姿态,用他滚烫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她湿凉的脸颊。
那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熨帖在冰面上,激起她一阵更剧烈的战栗。这触碰太轻了,轻得如同叹息,与他周身散发的强悍压迫感形成骇人的反差。这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比直接的暴力更让她恐惧,因为它暗示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的耐心,仿佛她的一切反应都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方才我们的计划,想必你也听到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几乎贴着她敏感脆弱的耳廓灌入,那气息烫得她耳根一片酥麻,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寒。
“你若肯听话些,”他顿了顿,像是要让她充分消化这几个字背后的屈辱含义,才缓缓吐出那个能扼住她命运的名字,“李玄稷……或可无恙。”
“李玄稷”三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入她最深的软肋。姜袅袅所有徒劳的挣扎瞬间停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捆缚住,连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她僵硬地被他禁锢在怀中,像一尊骤然失去生气的玉雕,只有胸腔里那颗心,在疯狂而绝望地冲撞。
他似乎对她这反应颇为满意,那贴着她耳廓的唇瓣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在勾勒一个冰冷的笑纹。他顿了顿,继续低语,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冰冷的杀意,决绝得不容丝毫质疑:
“退一步说,即便此番计划未必功成……但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他——身、首、异、处。”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如同丧钟在她耳边敲响。
刹那间,姜袅袅彻底噤声。所有涌到唇边的哀求、咒骂、或是无力的辩驳,都化作坚硬的石块,哽在喉头,堵得她呼吸艰难,眼前阵阵发黑。寂静得能吞噬一切的深夜里,万籁俱寂,只剩下她——那个曾明媚鲜活的少女——压抑不住,细碎而可怜的抽泣声。那声音那么轻,又那么重,承载着所有被碾碎的希望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在冰冷的假山与滚烫的禁锢之间,微弱地回荡。
那抽泣声细碎得可怜,在寂静得能吞噬一切的深夜里,断断续续,像即将断裂的丝线。她所有的挣扎、质问、乃至最后一点尊严,此刻都哽在喉头,化作滚烫的泪,无声地淌过脸颊。
他将她轻易地放置在旁边冰冷的假山石上,粗糙的石面瞬间透过单薄的衣衫,刺来一阵战栗的寒意。然而下一刻,一件尚带体温和凛冽气息的外袍垫在了她身下——那是他方才亲手撕扯过的,边缘还残留着暴烈的痕迹,可内里却顽固地留存着他身体的余温。这一点点突兀的、几乎算是温柔的举措,比纯粹的粗暴更让她感到恐慌与屈辱。
紧接着,那高大魁梧的身躯便沉沉地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绝对的压迫感,彻底欺近。他投下的阴影严丝合缝地将她完全覆盖,隔绝了稀疏的月光,也隔绝了她与外间天地最后一丝联系。
男人,此刻就像一头终于将觊觎已久的猎物牢牢按在爪下的年轻狼崽。他有着强悍到令人绝望的力量,动作间是毫不掩饰的急躁与生涩,每一个贴近都带着一种未经驯化的、纯粹而危险的野性。他不懂何为怜惜,只遵循着本能,要去品尝、去占有这煎熬了他太久太久的甘美。
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幽暗的火焰,炽热地烙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