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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怒涛拍打着新筑的历阳水寨木桩,声如闷雷。徐天立于“劈浪”巨舰艏楼,玄甲映着初春惨淡的日头,猩红战袍纹丝不动。他手中捏着一份墨迹淋漓的军报,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舒州捷报!李仁血战三日,终以五千虎贲踏破舒州坚城,斩守将于城楼!至此,西通洪州、南扼皖口的江防锁钥,彻底落入徐天掌中!长江上游,再无吴军一兵一卒可威胁淮南大军侧翼!

“好!”徐天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似金铁交鸣,瞬间点燃了身后肃立诸将眼中压抑的火焰。他猛地将军报掷于甲板,目光如燃烧的星辰,越过翻滚的浊浪,死死钉在数里外那如同巨兽盘踞、壁垒森严的采石矶吴军大营!

“传令三军!”徐天声音陡然拔高,裹挟着无坚不摧的意志,炸响在江风之中:

“历阳水寨已固,粮道已通!舒州锁钥已断吴狗西援!采石矶…便是横亘在吾等与金陵之间,最后一块朽骨!”

“徐忠!”

“末将在!”徐忠踏前一步,脸上疤痕因沸腾的杀意而扭曲。

“汝为前驱!督率重甲步卒、弩炮营,即刻强攻采石矶东翼滩头!不惜代价,给吾撕开一道口子!”

“得令!必为主公踏平滩头!”徐忠抱拳怒吼,声震船舷。

“王神机!”

“末将在!”王神机独眼赤红,早已按捺不住。

“所有炮车,推到最前!目标——采石矶炮台、箭楼、寨墙!给吾砸!给吾轰!吾要吴狗未战先溃,肝胆俱裂!”

“王神机领命!管教吴狗尝尝天崩地裂的滋味!”王神机捶胸咆哮,似已看到炮石火雨倾泻敌阵。

“杜仲!”

“属下在!”杜仲如幽影踏出。

“传讯周本!时辰已到!吾大军雷霆一击之时,便是他拨乱反正、立不世之功之日!里应外合,破此天堑!告诉他,徐天承诺,永世不渝!”

“属下明白!周本营中,早已如干柴,只待主公这把烈火!”杜仲独眼幽光闪烁,毒蛇的獠牙已抵住猎物咽喉。

“其余诸将!整军列阵!水师封锁江面,炮舰抵近轰击!待滩头突破,全军压上!此战——”

徐天猛地抽出腰间横刀,雪亮的刀锋撕裂长空,直指采石矶那高耸的崖壁与密布的炮台,声音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杀意,轰然碾过长江:

“踏平采石!碾碎刘威!吾要这江东第一雄矶,自此…改姓徐!”

“诺!!!!!”

山崩海啸般的应和从旗舰炸开,瞬间席卷整个江面舰队!战鼓如雷,号角呜咽!无数狰狞的撞角调转,直指采石矶!钢铁的洪流,开始向着那屹立千年的天堑,发出死亡的咆哮!

采石矶,吴军中军大帐。

刘威面如金纸,死死攥着案头一份染血的舒州急报。舒州失陷!洪州援路断绝!最后一丝侥幸被无情掐灭!帐外,那来自江对岸、山呼海啸般的战吼与震天的战鼓,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擂在他的心脏上!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历阳方向传来的消息——徐军那前所未见的恐怖炮车正在集结!一种大祸临头的窒息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报——!!!徐…徐军动了!”一名斥候连滚爬入,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江面!巨舰如城!皆…皆侧舷洞开,露…露出巨炮!滩头!无数铁甲…铁甲步卒列阵如墙!正…正向我东翼滩头逼近!其势…其势如天倾!”

“炮!是那种炮!”帐中将领瞬间面无人色,濡须口炮台崩摧、烈焰焚江的恐怖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顶住!给本帅顶住!”刘威猛地拔出佩剑,色厉内荏地嘶吼,“深沟高垒!弓弩齐发!炮车…炮车还击!把徐贼砸进江里!”然而,他握剑的手却在剧烈颤抖。

“呜——嗡——!!!”

凄厉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尖啸,骤然撕裂了长江上空!数十道粗大的黑影,裹挟着死亡的飓风,从徐军阵列后方那如同巨兽蹲伏的“雷火炮”阵中猛然腾空!那是远超吴军认知的巨大石弹与燃烧的火油巨罐!它们划着近乎笔直的、毁灭性的轨迹,如同陨星天降,狠狠砸向采石矶东翼的滩头阵地、前沿炮台、以及挤满了惊惶守军的寨墙!

轰!!!轰隆!!!轰隆隆隆——!!!

天崩地裂!采石矶坚硬的岩体都在恐怖的撞击下剧烈颤抖!磨盘大的石弹砸落之处,木石结构的炮台如同孩童的积木般轰然解体!燃烧的巨罐凌空炸裂,粘稠的“火鸦油”如同地狱岩浆泼洒而下,瞬间将大片滩头阵地化作翻滚的烈焰炼狱!吴军士卒的惨嚎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与燃烧的噼啪声中!坚固的寨墙被撕裂出巨大的豁口,碎石木屑混合着残肢断臂四散飞溅!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天罚!

“放箭!放箭啊!”前沿幸存的吴军军官发出绝望的嘶吼。零星的箭矢稀稀拉拉地射向江面,却被徐军重甲步卒高举的巨盾轻易弹开。

“弩炮!压制敌寨!”徐忠冷酷的咆哮在滩头响起!

嗡!嗡!嗡!

徐军阵中,数以百计的改良劲弩同时震响!特制的破甲锥弩矢化作一片死亡的金属风暴,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泼向采石矶寨墙的豁口和残存的箭垛!如同飞蝗过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试图堵住缺口的吴军如同割麦般倒下!

“重甲营!陷阵!”徐忠长刀前指,声如炸雷!

“吼!!!”

早已按捺不住的淬锋营重甲步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吼!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踏着被炮火蹂躏得一片狼藉、烈焰未熄的滩头,顶着零星落下的箭矢,向着采石矶寨墙那巨大的、冒着浓烟与火光的豁口,发起了决死的冲锋!沉重的铁靴踏碎焦土与尸骸,寒光闪闪的长槊如林推进!每一步踏下,都让整个采石矶为之震颤!

采石矶吴军营寨深处,偏将周本的营帐。

帐帘紧闭,帐内气氛却比外面震天的喊杀与爆炸更加凝重。周本身披铁甲,按刀而立,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案头,一枚染血的蜡丸已被捏碎,杜仲那冰冷的最后通牒如同烙印刻在心头:“时辰已到!拨乱反正,立不世之功!玉石俱焚,只在今朝!”

帐外,亲兵队长急促的声音传来:“将军!东翼滩头…快…快顶不住了!徐贼的炮…炮太凶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刘威老狗还在中军逼着人上去填命!”

“徐知诰的黑云都呢?!”周本猛地低吼。

“还在牛渚!按兵不动!探马回报,徐知诰…徐知诰像是在等着我们和刘威拼光!”亲兵队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绝望。

玉石俱焚!徐知诰叵测!刘威无能!徐天…那如同神魔般的威势与那“既往不咎”的承诺…无数念头在周本脑中疯狂冲撞!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木屑纷飞!

“传我将令!”周本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的决绝取代,声音嘶哑如受伤的孤狼,“营中所有心腹弟兄,即刻集结!目标——中军辕门!给老子…砍了刘威那面帅旗!”

采石矶东翼滩头,血战已至白热!

徐忠身先士卒,手中长柄战刀化作一道雪亮的光轮,将一名扑上来的吴军都统连人带甲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淬锋营重甲如同磐石,死死钉在刚刚夺取的滩头阵地上,任凭吴军如潮水般涌来,一步不退!后方,徐军的炮石火雨仍在持续不断地砸向纵深,将试图增援的吴军成片收割!

“将军!快看!中军!中军乱了!”一名亲兵指着采石矶主峰方向,狂喜嘶吼!

徐忠猛地抬头!只见采石矶中军辕门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一面巨大的、绣着“刘”字的帅旗,竟在无数惊骇的目光中,轰然折断、燃烧着坠落!震天的喊杀声与惊惶的哭嚎声,从中军大营方向海啸般传来!

“周本!是周本动手了!”徐忠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战刀直指那混乱的源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裂战场的咆哮:

“吴狗帅旗已倒!刘威授首!全军——”

“杀!!!!!!”

积蓄已久的战意与狂喜化作焚天的烈焰!所有徐军将士,无论滩头苦战的重甲,还是江面待命的舟师,齐声发出了震碎苍穹的怒吼!如同溃堤的洪流,顺着东翼滩头撕开的口子,向着彻底陷入混乱与崩溃的采石矶吴军大营,汹涌灌入!

兵败如山倒!帅旗倾倒,中军大乱,如同抽去了吴军最后一丝脊梁!本就因恐怖炮击而濒临崩溃的士卒,此刻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哭嚎声、求饶声、兵刃坠地声响成一片!

无数吴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徐忠率重甲步卒如虎入羊群,长刀所向,血肉横飞!徐军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涌上滩头,扩大战果,分割围歼!

采石矶,这座扼守长江天堑数百年的江东第一雄矶,在徐天新政利器锻造的铁军与无孔不入的谋略之下,仅仅抵抗了不到一日,便宣告易主!赤底“徐”字大旗,在夕阳如血的残照中,傲然插上了采石矶最高处的断崖!残破的吴军旗帜与无数尸骸,一同滚落长江,被滔滔浊浪无情吞没。

金陵,徐知诰(李昪)府邸密室。

熏香袅袅,却压不住徐知诰眼中那抹狂喜与残忍交织的光芒。他面前摊着两份密报:一份来自采石矶“眼线”,言徐军攻势受阻于滩头,死伤惨重,刘威正督军死战;另一份,则是他安插在牛渚监视“黑云都”的心腹快马送来:“…采石矶杀声震天,烟火蔽日!刘威数次求援,末将皆以‘未得相爷明令’推拒!观其势,徐贼与刘威确已陷入死斗,两败俱伤只在旦夕!”

“好!好!好!”徐知诰抚掌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算计得逞的快意,“徐天小儿,刘威蠢货!尔等拼得越狠,流得血越多,老夫这渔翁便做得越稳当!”他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猛地起身:

“传令黑云都!即刻拔营!目标——采石矶!给老夫…收拾残局!记住,待徐天与刘威皆筋疲力尽之时再出手!此战,老夫要一举尽灭杨氏余孽与徐天这心腹大患!这东南…终将尽入吾彀中!”

寿州,节度使行辕。

栖鸾阁内烛光柔和,却映着朱清珞略显苍白的脸。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素帕,帕上几行娟秀小字墨迹未干,细看却非诗词,而是一列列粮秣、军械、伤药的名目与数目——这是她日夜核对后方转运物资的清单。案头,放着那枚象征她所有嫁妆的赤金钥匙,钥匙旁,是一小卷染着暗红斑驳的素帛——那是她咬破指尖写下的“平安”二字,只待随下一批军资送往前方。

窗外寒风呜咽,似有金戈之声隐隐传来。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望向南方那被沉沉夜色笼罩的天际。烽烟万里外,她的夫君正率虎狼之师,搏杀于血火炼狱。担忧如同细密的藤蔓缠绕心脏,每一次军报的马蹄声都让她指尖冰凉。她不懂战阵,却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她只能在这深庭之中,以最笨拙也最虔诚的方式,守好后方一丝一缕的粮秣军资,焚尽一炉又一炉的祈愿心香。

“夫君…”朱清珞低声呢喃,将染血的平安符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隔着千山万水,感受到那玄甲之下的心跳,“清珞…等你回家。”

汴梁,大内皇宫。

崇政殿的龙涎香馥郁依旧,却压不住那令人窒息的恐慌与死寂。朱友贞瘫坐在御座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阶下,赵岩不复往日从容,紫袍玉带也掩不住那份灰败与惊惶。殿内,几名重臣噤若寒蝉,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采石矶…半日而破?!”朱友贞的声音尖细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刘威五万大军…烟消云散?!徐天…徐天那小儿…当真已成气候?!”

“陛下…千真万确…”赵岩的声音干涩沙哑,“八百里加急…采石矶已遍插徐字赤旗…溃兵…溃兵如潮水般涌向金陵…徐贼大军,正沿江而下…兵锋…兵锋直指江宁(今南京江宁区)…金陵…危矣!”他每说一句,脸色便白一分。

光州盐场的内应被连根拔起,头颅悬于城门的惨状历历在目;陈州宣武军被晋王逼得仓惶北调,夺盐夺州的谋划彻底破产!如今,徐天非但没有在吴国战场碰个头破血流,反而以雷霆之势踏平了采石矶天堑!这头猛虎的爪牙,已锋利到足以撕裂汴梁君臣最后一丝侥幸!

“怎么办?!赵卿!你告诉朕!怎么办?!”朱友贞猛地站起,又因虚脱而踉跄坐倒,声音带着哭腔,“晋王在北,虎视眈眈!徐天在南,势如破竹!朕…朕的江山…”

赵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挣扎,随即被更深的狠毒与谄媚取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痛心疾首”与“幡然悔悟”:

“陛下!此皆臣…臣失察之罪!臣…臣误判徐定南忠义,未料其狼子野心,竟坐视其坐大至此!然…然当此社稷危难之际,非追究之时!为今之计,唯有…唯有以朝廷天威,施以浩荡隆恩,先稳住此獠!”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陛下!徐天既已攻破采石,兵临江宁,灭吴只在旦夕!其功虽巨,然…然其志必不止于淮南!莫若陛下以天恩结其心!加封其为庐江郡公!晋其为东南面招讨处置使!授其全权征伐杨吴之权!许其…可自行开边衅,讨伐不臣!以此无上权柄与尊荣,或可暂羁縻其心,使其暂缓兵锋,专心灭吴!待…待北境稍安,晋王退去,再…再徐徐图之!”

“庐江郡公…东南面招讨…自行开边衅?!”朱友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极致的屈辱。郡公之位,已是异姓人臣之极!招讨处置使,更是赋予其代天子征伐的无上权柄!尤其是那“自行开边衅”五字,等同于承认徐天在东南的独立王国地位,朝廷再无权干涉!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然而,晋王的铁蹄在北,徐天的兵锋在南…他还有选择吗?

无边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帝王残存的尊严。朱友贞如同被抽去了骨头,颓然挥手,声音如同梦呓,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妥协:

“…便…依卿所奏。拟旨…加封徐天为庐江郡公,授东南面诸道行营招讨处置使…总揽东南军务…凡征讨杨吴叛逆…可…可自行决断,便宜行事…勿…勿负朕望…”

“陛下圣明!”赵岩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嘴角却勾起一丝劫后余生般的、扭曲的弧度。锁链已断,猛虎出柙。这屈辱的诏书,不过是为摇摇欲坠的汴梁朝廷,换取一丝苟延残喘的毒饵。

采石矶,残阳如血,将滚滚长江染成一片惊心动魄的赤金。

断壁残垣间,赤底“徐”字大旗在猎猎江风中傲然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焦糊与硝磺混合的死亡气息。无数徐军士卒正在清理战场,收敛袍泽遗骸,将堆积如山的吴军俘虏驱赶集中。

新筑的水寨规模远超历阳,巨大的栈桥伸入江中,来自寿州、庐州的粮船、军械船正源源不断地靠岸卸货,一派繁忙景象。粮道彻底贯通,徐天大军,再无后顾之忧!

徐天独立于采石矶最高处的断崖边缘,玄甲浴血,猩红战袍在风中狂舞。脚下,是奔流不息的大江;对岸,金陵城巨大的轮廓在暮色中已遥遥在望!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金陵,而是投向了更西的方向——牛渚、慈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也残酷到极致的弧度。

“报——!庐江郡公!东南面招讨处置使徐公接旨——!”一名风尘仆仆的汴梁宣旨太监,在数名铁签都锐卒“护送”下,战战兢兢地爬上断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展开那卷明黄刺眼的诏书。

徐天缓缓转身。夕阳的金辉落在他冷硬如岩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他并未下跪,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宣旨太监,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那太监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念诵圣旨的声音都变得磕磕巴巴,充满了谄媚与恐惧。

“…加封徐天为庐江郡公…授东南面诸道行营招讨处置使…总揽东南军务…征讨叛逆,可自行决断,便宜行事…钦此!”

圣旨念毕,崖上一片死寂。只有江风呜咽,卷动着那明黄的绢帛。徐天身后肃立的徐忠、杜仲、王神机等将,脸上皆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与鄙夷。什么郡公,什么招讨使,不过是汴梁君臣吓破了胆,临时抱佛脚的遮羞布!

徐天终于动了。他伸出带着铁甲手套的手,随意地接过那卷沉甸甸、却又轻飘飘的圣旨。指尖拂过那“自行开边衅”的字样,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森然。

“臣,徐天…”他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宣旨太监和所有将士耳中:“谢主隆恩。”

没有感激涕零,没有山呼万岁。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将汴梁朝廷那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彻底踩进了采石矶的泥泞与血泊之中!

他随手将圣旨抛给身后的亲卫,目光再次投向暮色中金陵的方向,投向那隐藏着徐知诰致命毒牙的西方。声音不高,却如同宣告着不可违逆的命运,炸响在每一个热血沸腾的将士心头:

“传令三军!”

“采石矶水寨,便是吾等踏平金陵之阶!”

“休整三日!秣马厉兵!”

“待江宁一下,金陵…便是吾囊中之物!”

“徐知诰那条毒蛇…也该引出来…碾死了!”

砥柱碎天堑,赤旗卷东南。染血的征途,已踏过最险峻的雄关。前方,唯余金陵孤城,与那自以为得计的…冢中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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