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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晨光,已褪去了夏日的酷烈,变得温醇而明亮。

它们透过灰岩镇行政厅书房那扇雕花橡木窗棂,在地面投下清晰而斑驳的光影。

光柱中,细微的尘埃缓慢舞动,如同时间具象化的流沙,每一粒都承载着领地运转的细碎光阴。

易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深藏的疲惫。

他刚刚批阅完一份由村镇长老联名提交的、关于引水渠分配纠纷的裁定书。

那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柳河村与黑石岭村民近半个月的争执 —— 去年干旱导致水源短缺的阴影尚未散去,双方为了今年秋收的灌溉权,险些在渠边爆发械斗。

他的指尖划过羊皮纸粗糙的表面,落下最后一句批复:“依黑石岭 - 柳河村旧例,按田亩轮值取水,不得争抢。索林派人督查。”

字迹沉稳有力,笔锋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丝毫看不出书写者内心的波澜。

写完,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连日处理政务的疲惫,让太阳穴隐隐作痛。

批阅完毕,他轻轻将羽毛笔插入墨水瓶,墨汁在笔尖晕开一小片深色。

目光不自觉地,他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内侧。

曾经,这道印记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是力量奔涌的源泉。

他还记得第一次通过它感知到米雅的意识时,那种跨越时空的震颤;还记得借助它调动空间能量,在危急时刻救下领地民众的画面。

可如今,它只是一道冰冷、沉寂的印记,如同一个被彻底遗忘的承诺,再也无法传递任何温暖的波动。

每一次无意识的摩挲,指尖触及的都是冰凉的皮肤,带来的只有空荡的回响和心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抽痛。

他与米雅之间的那条线,断了。

彻彻底底。

这种失去,比想象中更加蚀骨 —— 就像习惯了光明的人,突然坠入无边的黑暗,连呼吸都带着茫然的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现实。

桌面上,等待他处理的卷宗依旧堆积如山,最上面一份的封皮上,还沾着工坊区特有的煤尘。他拿起这份卷宗,封皮上 “布伦特”“科尔” 的签名格外醒目,这是工坊区主管布伦特和商队负责人科尔联合呈送的《关于 “坠星” 系列兵甲第三批次交付及财务汇总报告》。

展开羊皮纸,严谨的用词和详实的数据扑面而来:“呈报:领主斯贝思?易?德文希尔大人事由:第三批军械交付及账目核销一、交付明细:‘坠星’制式长刀:叁佰柄(每柄刃长三尺二寸,采用频率淬火工艺,刃身暗纹流转,可破普通皮甲)‘坠星’破甲矛头:壹佰伍拾个(矛头呈菱形,尖端镶嵌微量焰心矿粉末,增强破甲能力)镶铁皮甲:贰佰套(甲片采用双层锻打,内衬鞣制皮革,兼顾防护与灵活性)复合弓:伍拾张(弓臂采用暮色森林橡木与兽筋复合制成,有效射程八十步)二、交易金额:总计:壹仟柒佰枚帝国金币(依据契约第柒款定价,长刀每柄肆金币,破甲矛头每枚贰金币,镶铁皮甲每套伍金币,复合弓每张拾金币)三、成本核算:精铁料、焦炭、木炭:肆佰贰拾枚金币(其中精铁料采购自石锤矮人部落,单价较市场价低一成,共消耗叁佰枚金币;焦炭与木炭由领地自营炭窑供应,成本壹佰贰拾枚金币)工匠薪酬、伙食补贴:贰佰枚金币(工坊共抽调铁匠、学徒计叁拾人,工期壹月,铁匠月薪伍金币,学徒月薪贰金币;每日提供两餐,含肉类与麦酒,伙食成本共叁拾枚金币)工具损耗、工坊维护:叁拾枚金币(更换损坏铁砧叁个、淬火池修补、风箱维护等)运输、护卫费用:伍拾枚金币(雇佣‘灰烬之鹰’佣兵团护送,共壹拾人,全程往返王都,佣金肆拾枚金币;商队车马损耗及途中补给壹拾枚金币)四、净收益:玖佰玖拾捌枚金币五、建议:收益入库,并提请拨付下一批次生产预付款肆佰枚金币(用于采购精铁料与储备焦炭)呈报人:布伦特(工坊印记)、科尔(签名画押)附:金雀花商会收货凭证(伊薇特执事签印)”

易逐行审阅,指尖在 “成本核算” 一栏轻轻敲击。

他记得布伦特曾提过,工坊新改进的淬火工艺能减少精铁损耗,如今看来,效果确实显着 —— 相比上一批次,精铁料的消耗减少了一成五。

而 “灰烬之鹰” 的护卫费用,也比雇佣其他佣兵团低了近两成,加尔文的忠诚,总能在这些细节中体现。

这才是领地运行的常态。

金币的流动自有其严谨的渠道和账目体系,领主需要的是审阅、质疑、批准,而非像山贼头领一样亲手接过手下递来的钱袋。

易拿起那枚小巧而沉重的领主铜印 —— 印面刻着法伦斯塔的纹章,一只展翅的雄鹰爪握长剑 —— 在羊皮纸的末尾郑重烙下印记。铜印与羊皮纸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 “嗤” 声,焦痕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一烙,意味着金库管事老马丁将依据这份报告,与金雀花商会完成最后的结算 —— 伊薇特执事已在收货凭证上签印,老马丁只需核对账目,便可将剩余货款结清;同时,玖佰玖拾捌枚金币的净收益将登记入库,充实领地金库;而肆佰枚金币的预付款,也会在三日内拨付给工坊,确保下一批次军械生产顺利启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稳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皮革靴底敲击石板的轻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那脚步声他熟悉 —— 是科尔,步伐间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沉重,却又藏着一丝完成使命的急切。

“大人,科尔求见。”

侍女莉亚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总能敏锐地感知到易的情绪变化,方才易摩挲星穹之引时的失神,想必也被她看在了眼里。

“让他进来。”

易放下铜印,声音平静,却在心底悄悄调整了情绪 —— 领地的事务容不得他沉溺于私人情绪。

书房门被推开,科尔带着一身风尘和秋日的凉气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旅行斗篷沾着不少灰尘,边角甚至还挂着几根干枯的草屑,显然是刚从马车上下来,连休整都来不及。

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留下的疲惫,眼窝深陷,眼下有着明显的黑青,但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完成使命后的亮光,像是燃着一簇小火苗。

他脱下沾着灰尘的旅行斗篷,递给门口的莉亚时,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 长时间握着缰绳,手心早已磨出了茧子,此刻放松下来,才感觉到酸胀。

上前三步,他右手抚胸,向易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动作流畅却带着一丝僵硬,显然是长时间骑马导致的肌肉酸痛。

“坐吧,科尔。辛苦了。” 易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又对莉亚示意,“给科尔拿些面包和肉汤,再倒一杯麦酒。路上想必没好好吃过东西。”

“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大人。” 科尔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再次躬身,语气恭敬。

直到易再次抬手示意,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座椅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刚一落座,他便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脚踝,眉头微蹙 —— 长时间保持骑马姿势,腿部血脉有些不畅。

莉亚很快端着托盘进来,陶碗里的肉汤冒着热气,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面包是刚烤好的,外皮金黄酥脆,还带着麦香;木杯里的麦酒色泽醇厚,泡沫细腻。科尔接过木杯,没有丝毫犹豫,将麦酒一饮而尽。醇厚的麦酒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暖意,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一路的艰辛都吐了出来,连眼窝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稍事缓息,科尔拿起面包,掰了一块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着。

肉汤温热,喝下去后,胃里的空虚感被迅速填满,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易的神色,见易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没有催促,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 这位年轻的领主,总是能在细节处让人感到熨帖。

待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科尔擦了擦嘴角,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他放下陶碗,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摸向贴身皮甲的内袋 —— 那里,藏着他此行最重要的东西。

指尖触到一个硬挺的信封,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

信封用深红色火漆密封,火漆上印着的徽记让易的目光骤然一凝 —— 那并非金雀花商会常见的金色雀花标志,而是一朵被细剑环绕的金雀花,花瓣的纹路精致,细剑的锋芒清晰可见。

这是瑟琳娜公主的私人徽记。

“大人,” 科尔将信函双手呈上,声音压低了半分,带着一丝谨慎,“这是伊薇特执事在我离开王都前,亲手交给我的。她特意叮嘱,此信至关重要,务必请您亲启,阅后……”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伊薇特当时的语气,“…… 阅后需妥善处理,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易接过信函,指尖触到火漆,坚硬而冰凉,没有任何撬动过的痕迹 —— 科尔一路护送,显然极为小心。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科尔未尽的话语。

科尔立刻收声,低下头,重新拿起陶碗,假装专注于剩下的肉汤,实则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易的身上,等待着领主的反应。

易用拆信刀小心地划开火漆,火漆裂开时发出轻微的 “咔” 声。

展开信纸,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 那是瑟琳娜公主常用的熏香,带着一丝清甜的花香,与王都贵族常用的浓郁香气截然不同。

信纸的质地优良,纸张细腻光滑,上面的字迹优雅流畅,一笔一划都透着贵族的教养。

前半部分的内容,是对灰岩镇武器质量的再次高度赞赏:“灰岩镇所制‘坠星’军械,锋锐坚韧,工艺精湛,远超北境寻常工坊水准。近日北境边防军将领前来王都述职,见吾部卫士配备此刀,皆赞不绝口,纷纷询问来源,欲向灰岩镇订购。”

字里行间,不难看出瑟琳娜公主的欣喜 —— 有了灰岩镇稳定的军械供应,她在北境的话语权也随之增强。

然而,信笺过半,笔触陡然变得沉凝锐利,仿佛执笔之人在书写时,心情骤然激荡,连字迹都微微有些倾斜:“然盛名易引祸,秋剿在即,北境帅位悬而未决,王都已为此吵翻。雷蒙德侯爵力挺斯通男爵,赞其稳健知北境;阿尔伯特公爵则拉着东部势力,硬推冈瑟伯爵,称需‘雷霆手段’涤荡北境。两边在朝堂上几乎撕破脸,连御前侍卫都按剑戒备,陛下却始终不言,只偶尔问两句,态度难测,看得人心头发紧。

我原想将你部编入杰克逊总督麾下,既让你参战得功,也避冈瑟锋芒。可阿尔伯特一党咬住‘北境需统一调遣’不放,说我是‘割裂军权’,话里话外都在针对你。如今我虽尽力周旋,却没十足把握能成。

另外,铁岩堡近来动静反常,岗哨外扩,斥候也比往常多了不少。冈瑟怕是早把帅位当囊中之物,连后续‘整合’北境的心思都有了。你在法伦斯塔,处境已是凶险,务必早做打算,万万当心。”

信末签名依旧是瑟琳娜公主熟悉的笔迹,只是最后一笔微微上扬,像是写下时仍在担忧,连收笔都带着仓促。

易缓缓放下信纸,薄薄的羊皮纸却仿佛有千钧重。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灰岩镇的景象映入眼帘:远处工坊区升起的袅袅灰烟,在晨光中渐渐散开;近处训练场上,士兵们操练的模糊身影正在移动,传来隐约的呐喊声;更远处,是秋意浸染的茫茫原野,麦田已经泛黄,再过不久,就要迎来秋收。

但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这一切,落在了那座遥远、华丽而冰冷的永恒之城 —— 王都。

他仿佛看到了朝堂之上那没有硝烟却更加凶险的搏杀:雷蒙德侯爵的据理力争,阿尔伯特公爵的步步紧逼,皇帝高踞御座的沉默旁观,还有瑟琳娜公主在其中艰难周旋的身影。

科尔的汇报只是印证了信中的信息,却远不及这文字间透出的刀光剑影、唇枪舌剑来得真切和令人窒息。

“王都…… 现在的具体情况如何?除了朝会,坊间有什么传闻?” 易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微弱起来。

科尔迅速咽下口中的肉汤,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凑到易的耳边说道:“大人,形势确实非常紧张。我离开王都前的那几天,王都的酒馆、市场上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说,为了争夺几个关键的后勤官职 —— 比如粮秣督办、军械调配官 —— 雷蒙德侯爵和阿尔伯特公爵的人在元老院的走廊里就吵了起来,互相指责对方私吞军需,差点动了手,最后还是宫廷侍卫把他们分开的。”

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各种谣言满天飞。有人说,陛下迟迟不决,是想看看两边还能开出什么价码 —— 比如谁能承诺用更少的钱粮更快地结束战争,谁能为皇室带来更多的利益;还有人说,陛下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平衡各方势力,让自己的权力更加稳固。”

说到这里,科尔犹豫地看了易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继续说,把你听到的都说出来。” 易的目光锐利起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知道,科尔接下来要说的,恐怕才是最关键的。

“是…… 大人。”

科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有传言说,阿尔伯特公爵在某个私人沙龙上暗示,如果由冈瑟伯爵出任主帅,他不仅能够彻底解决兽人边患,还能‘顺带’解决法伦斯塔的归属问题,确保北境后方‘绝对稳定’、‘政令畅通’。”

科尔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微不可闻:“大人,这…… 这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指向您了。王都有人私下议论,说冈瑟伯爵一旦拿到帅印,第一个要‘整合’的,恐怕就是我们灰岩镇 —— 毕竟,您是阿尔伯特公爵的侄子,却不愿依附于他,还在北境渐渐站稳了脚跟,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易的手指在光滑的橡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笃、笃、笃” 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军事任命,而是一场赤裸裸的政治交易和权力洗牌。

瑟琳娜公主有心相助,但她自身的政治资本主要来源于皇帝的宠爱和部分新兴商人的支持。

可在面对阿尔伯特公爵这种盘根错节的旧贵族集团,以及雷蒙德侯爵这样手握军权的实权派博弈时,她能提供的庇护确实有限。

而他,易?德文希尔,法伦斯塔的领主,就像瑟琳娜公主艰难插在北境棋盘上的一颗钉子 —— 既是对外抵御兽人、展现皇室影响力的锋芒,也成了阿尔伯特和冈瑟等人必欲拔除的眼中钉。

“菲利克斯?斯通男爵…… 杰克逊总督……” 易沉吟着这两个名字,指尖的敲击声渐渐停下。

菲利克斯?斯通男爵是稳健派,若归他麾下,虽难免会被抽调兵力、征用物资,但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规则和秩序,不会被刻意针对;杰克逊总督作为北境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中立的立场或许能成为一道缓冲,让灰岩镇有更多的发展时间。

可一旦落入冈瑟之手…… 易几乎不敢想象后果。

冈瑟性格暴戾,手段狠辣,又与阿尔伯特勾结,届时灰岩镇的军械、粮食,甚至领地的控制权,恐怕都会被强行夺走,自己这个领主,也只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那将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我知道了。” 易缓缓点头,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科尔,你做得很好,消息很及时,也很重要。下去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让玛莎婆婆给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适 —— 长时间骑马,怕是落下了劳损。金币入库和预付款拨付的事,你直接去与老马丁对接,按规程办即可。”

“是,大人!” 科尔起身,再次向易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眼中带着感激。

他知道,领主这是在关心自己,也认可了他的工作。躬身退下时,他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连身上的疲惫都仿佛消散了大半。

莉亚轻声走进来,收拾起桌上的陶碗和木杯,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待她收拾完毕,也悄然退下,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打铁声 —— 布伦特和工坊的工匠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还有秋风拂过窗棂的细微呜咽,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易再次拿起那封密信,目光久久停留在 “早做筹谋” 四个字上。

信纸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即将迎接风暴的紧迫感。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那张巨大的北境羊皮地图前。

地图是用整张羊皮制成,上面用墨汁和颜料细致地标注着北境的山川、河流、城镇和部落。

灰岩镇、黑石城堡、冻土村的位置被用红色的墨水重点标出,旁边还标注着领地的人口、粮食产量和军械储备;铁岩堡的位置则用黑色的颜料画了一个狰狞的堡垒图标,旁边用小字写着 “冈瑟?冯?艾森哈特,铁隼军团约五千人”;更北方,枯骨峡谷的位置被画了一个骷髅头,代表着兽人活动的核心区域,周围还用暗红色的线条勾勒出兽人部落的迁徙路线。

他的手指划过这些熟悉的土地 —— 从灰岩镇到黑石城堡,再到冻土村,每一寸土地都凝聚着他和领民们的心血。

最终,他的手指沉重地落在标志着铁岩堡的黑色堡垒图标上,指尖传来羊皮的粗糙质感,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冰冷与杀气。

然后,他的手指继续向北,直至那片标志着兽人活动区域的、令人不安的暗红色阴影。

战争从未改变,变的只是形式。

从前,他还能依赖星穹之引的魔法力量,用跨越时空的奇谋应对危机。

现在,星穹之引沉寂,他必须依靠自己的权谋、领地的铁血力量,以及这片土地上信任他的人们,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凝视着地图,良久不动,如同一尊沉思的雕塑。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投射在地图上,仿佛他正独自背负起整个领地即将到来的命运。

窗外的秋风渐渐变凉,吹动着地图的边角,发出轻微的 “哗啦” 声。

易知道,留给灰岩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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