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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间承载了太多情感冲击、仿佛连空气都凝滞的乾清宫西暖阁,朱高燧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深夜的紫禁城,宫道幽深,廊庑寂寂,唯有他与王景弘一前一后细微的脚步声,以及他自己那依旧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父皇那番交织着温情与冷酷、父爱与算计的话语,如同冰与火在他脑中激烈碰撞。那幅未竟全家福中母亲温柔的眉眼,父皇抚摸他后脑时那罕见的、带着颤抖的温暖,与他即将执行的、充满血腥与监视的密令,以及父皇那决绝的、仿佛交代后事般的北征宣言,交织成一幅光怪陆离、让他心神俱裂的图景。

他需要时间消化,更需要立刻行动。父皇只给了半个月时间,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他的四弟,晟王朱高晟。

天津卫,这个因四弟的奇思妙想和雷厉风行而在短短数年间崛起的北方巨埠,即使在深夜,也依旧能感受到一种不同于京师死寂的、潜藏的活力。朱高燧带着一小队绝对忠诚的王府护卫,马蹄包裹着厚布,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晟王府邸。

此时的晟王府,虽已夜深,但偏厅之内依旧灯火通明。朱高晟并未安寝,他正与麾下三大谋士之首的卜士仁,对着摊开在巨大桌案上的天津港区扩建图以及大明皇家银行的架构草图低声商讨着。年轻的晟王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锐利而专注,仿佛有永不枯竭的精力。

“王爷,赵王殿下连夜到访,已至府门。”一名内侍悄步进来,低声禀报。

朱高晟闻言,与卜士仁交换了一个略显讶异的眼神。三哥深夜来访,绝非寻常。“快请。”他放下手中的炭笔,对卜士仁示意了一下,卜士仁会意,立刻将桌案上的图纸卷起收起,无声地退入了后堂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朱高燧风尘仆仆地踏入偏厅,他甚至还穿着那身入宫时的亲王常服,只是发髻略显凌乱,眼角眉梢带着难以掩饰的倦意,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经历了巨大震荡后的残余悸动。

“三哥?何事如此匆忙?可是京中出了什么变故?”朱高晟起身相迎,语气中带着关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朱高燧状态的不同寻常。这位三哥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圆滑和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但此刻,那份伪装似乎被剥去了大半,露出底下真实的焦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朱高燧摆了摆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要压下喉头的干涩与心中的波澜。他长长吁了口气,这才抬眼看向自己这位愈发显得深不可测的四弟。

“京中无事……至少眼下无事。”朱高燧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此来,是有事相求于四弟。”

“三哥但说无妨,你我兄弟,何须一个‘求’字。”朱高晟心中疑窦更甚,示意朱高燧坐下说话。

朱高燧却没有坐,他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并无闲杂人等,才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我需要一艘船。一艘最好的、最快的、最能适应远海航行,并且足够坚固,能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海船。船上配属的水手、导航员,都要最顶尖的好手,必须绝对可靠。”

朱高晟眉头微蹙。天津卫如今是大明海贸和海军建设的重心,打造新式舰船是他的核心工作之一,最好的船自然在这里。但三哥如此急切、如此隐秘地索要一艘顶级海船,目的何在?他要去哪里?执行什么任务?

“船,有。”朱高晟没有犹豫,直接肯定地回答,“最新下水的‘破浪’级快舰,装备了部分实验性质的新式帆具和转向机构,速度远超现有舰船,结构也经过强化。水手可以从我的亲卫海军中抽调,忠诚毋庸置疑。”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看着朱高燧,“但是,三哥,你要这样一艘船,去何处?做什么?海上风波险恶,更兼……”

朱高燧抬手打断了朱高晟的追问,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近乎苦涩的笑容:“老四,具体去何处,做什么,为兄不能告诉你。这是父皇的密令。”他特意加重了“父皇”和“密令”二字,堵住了朱高晟所有可能的进一步询问。

朱高晟瞬间了然。涉及父皇密令,他确实不便再多问。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反而更深了。什么样的密令,需要三哥如此隐秘、如此急切地动用最顶级的航海资源?联想到近来朝中关于倭国战事、关于北方瓦剌动向的零星消息,一个模糊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但他聪明地没有点破。

“既然事关父皇密令,弟自当全力配合。”朱高晟点了点头,“我即刻手书一道命令,三哥可凭此令,直接去往大沽口船厂,提走‘逐风号’——那是目前状态最好的一艘‘破浪’舰。人员配备,我会令陈默亲自挑选,确保万无一失。”

“陈默?”朱高燧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知道是四弟极为倚重的、负责练兵和督造舰炮的年轻干才,“有他安排,为兄放心。”他顿了顿,看着朱高晟,眼神中那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朱高燧本该立刻告辞,前去准备。但他看着灯光下四弟那年轻、充满朝气与潜力的面庞,脚步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移动。那些在乾清宫中压抑下去的情绪,那些对未来的担忧,对弟弟命运的揣测,在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坐了下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种朱高晟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于“长兄如父”般的庄重。

“老四,”朱高燧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斟酌了许久,“你……如今,是真正长大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朱高晟微微一愣。他这位三哥,何曾用过如此……慈和?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怜惜的口吻对他说话?

朱高燧似乎没有在意弟弟的错愕,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看看你这天津卫,蒸蒸日上,日新月异。新式军队,强大海军,还有那即将成立的银行,新式宝钞……每一件都是利国利民、足以影响国运的宏图伟业。你做的很好,比我们这些哥哥……都要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黯然。他曾汲汲营营,试图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但到头来发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理解父皇的期望,而这位看似沉静的四弟,却在不声不响间,已然撬动了时代的杠杆。

朱高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知道,三哥此刻说的,绝非表面上的夸赞那么简单。

“你心思缜密,才智超群,身边又有卜士仁、于谦、钱谷这等能人辅佐,更有……更有姚少师在背后默默关注支持。”朱高燧提到姚广孝时,语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深邃,“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朱高燧的话锋再次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隐晦的警告意味:“但是,老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做的这些事情,固然于国有利,却也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打破了原有的格局。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有多少人心怀叵测。”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朱高晟:“二哥在倭国,战功赫赫,但也杀伐过重,性子又烈,将来……未必是福。大哥……唉,”他叹了口气,没有细说太子朱高炽的处境,但彼此心照不宣,“他性子仁厚,但身体……总之,这大明的未来,或许……真的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这话已经说得极其露骨,几乎点破了那层无人敢触碰的窗户纸。朱高晟心中剧震,脸上却尽力保持着平静:“三哥何出此言?大哥乃是储君,仁德布于朝野,二哥勇武无双,为国开疆拓土。小弟只是尽人臣本分,为父皇分忧,为大明略尽绵力而已。”

“尽本分?绵力?”朱高燧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悲悯的笑容,“老四,到了这个时候,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说这些场面话吗?”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无论你走到哪一步,为兄……我,你的三哥,都会站在你这边。”

这话如同一个沉重的承诺,砸在朱高晟的心上。他愕然看着朱高燧,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出任何虚伪或算计的痕迹,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种极其复杂的真诚——有无奈,有决绝,有担忧,更有一种血脉相连的、笨拙却真实的维护。

“三哥,你……”朱高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听着,”朱高燧打断他,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我离开后,你尽快将天津卫这边的事务安排妥当。银行的事情,交给钱谷,他既然是你和姚少师都看好的人,能力足以胜任。新式舰炮和军队的操练,有于谦在,也可放心。其他的琐碎事务,尽可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

他紧紧地盯着朱高晟的眼睛,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然后,回紫禁城去。多陪陪父皇。”

“回紫禁城?多陪陪父皇?”朱高晟更加疑惑了,“天津卫诸事繁杂,海事银行正是关键时刻,我怎能轻易离开?而且父皇他……”

“没有那么多而且!”朱高燧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痛苦,“让你回去,你就回去!父皇……父皇他……”他的话语哽住了,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乾清宫中,父皇那决绝北征的背影,以及那幅未完成的家庆图。他想告诉弟弟父皇那近乎赴死般的决心,想告诉他父皇那深藏不露的关切与疲惫,想告诉他那可能即将到来的、天崩地裂的变局……但他不能!密令在身,他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这种知道巨大秘密却无法言说,看着懵懂无知的弟弟即将被推上风口浪尖,自己却可能无法在旁护佑的无力感和焦虑感,几乎要将朱高燧撕裂。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欲言又止的痛苦。

“老四,”最终,他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了更加用力地按在朱高晟肩头的手,和一句沉重得仿佛能压垮灵魂的嘱托,“听三哥的话,回京去,多陪在父皇身边!有些事……有些人……见一面,便少一面了。将来……或许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到那时,你可能要承受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甚至……是千古的骂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但那话语中的沉重和悲凉,却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间浸透了朱高晟的心。千古骂名?什么意思?为什么三哥会突然说这个?

朱高燧看着弟弟那依然带着些许困惑和年轻锐气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既为弟弟的才华和可能拥有的未来感到骄傲和一丝期待,又深深地担忧着他将要面对的狂风暴雨和可能被迫承担的历史责任。他担心弟弟在未来的权力漩涡中迷失,担心他为了某些目标不得不行非常之事,最终在史书上留下污名。这种兄弟之情与对未来的悲观预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

他最终什么也没能彻底说透,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朱高晟的肩膀,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嘱托、所有无法言说的兄弟情义,都通过这力道传递过去。

“我该走了。”朱高燧猛地站起身,仿佛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说出不该说的话,“‘逐风号’和人员,我即刻去接手。老四……保重!”

说完,他不再停留,甚至不敢再看朱高晟那探究的眼神,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偏厅,身影很快消失在天津卫深沉的夜色之中,仿佛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偏厅内,只剩下朱高晟一人独立。肩头似乎还残留着三哥用力按压的触感,耳边回荡着那番云山雾罩、却又沉重无比的嘱托。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

三哥的异常,父皇的密令,那艘即将远航的“逐风号”,还有那“回京陪父皇”、“千古骂名”的暗示……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方向。他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呼唤了一声那个时不时会沉睡的“系统”,却只得到一片沉寂。

“卜先生。”朱高晟对着空无一人的后堂说道。

卜士仁应声从阴影中走出,脸上也同样带着凝重之色:“王爷,赵王殿下此行……大有深意。”

“嗯。”朱高晟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要穿透这重重迷雾,看清那即将到来的命运,“准备一下,我们将天津卫的事务尽快梳理交接。然后……我们回京。”

他不知道未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但三哥那充满矛盾和痛苦的嘱托,以及内心深处一丝隐隐的不安,都告诉他,风暴或许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回到那权力的中心,紫禁城的深处,去面对那未知的一切,去陪伴那位他既敬且畏、此刻却让他心生莫名牵挂的父亲——永乐大帝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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