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卢西安
晨光透过落地窗漫进卧室时,洛兰先醒了。身侧的人还沉睡着,克劳斯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掌心覆在她小腹,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呼吸均匀落在她发顶,带着淡淡的松木香。他轮廓在晨光里柔和了许多,平日里眼底的锋芒敛去,只剩熟睡时的安然,睫毛纤长,落在眼睑下投出浅淡阴影,竟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难得的温顺。
洛兰没动,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臂上的纹路,指腹蹭过他手腕处的薄疤,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眼底漫着浅淡暖意,唇角勾着细碎笑意,静静看了他片刻,才缓缓起身。刚挪开身体,克劳斯便下意识皱了眉,手臂空落着摸索过来,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含糊不清:“去哪?”
“醒了就别装睡。”洛兰回头看他,晨光落在她脸上,衬得肌肤透亮,眼尾泛着晨起的浅粉,语气里藏着几分软意。
克劳斯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几分惺忪,目光黏在她身上,唇角勾起浅笑,伸手将她拉回怀里,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跌坐在他腿上。他仰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沙哑却缱绻:“再陪我躺会儿,晨光配美人,才不算浪费。”
洛兰没抗拒,顺势靠在他怀里,指尖抵着他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两人静静相拥,晨光漫过地毯,暖融融的,室内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温柔又惬意。良久,克劳斯才起身洗漱,洛兰换了件浅米色长裙,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纤细脖颈,站在窗边看窗外的河畔晨光,身姿纤柔却透着骨子里的利落。
两人去了街角的早餐店,木质桌椅透着烟火气,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暖得让人舒心。克劳斯点了她爱吃的餐点,指尖撑着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她小口喝着咖啡,唇角噙着笑意,偶尔开口说些轻松的玩笑,逗得她眼底泛起笑意。
刚吃没多久,一个身影推门进来,径直走向他们的桌子。男人穿着黑色皮衣,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看到克劳斯时,眼底满是恭敬,语气却熟稔:“克劳斯,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克劳斯抬眼,看到来人时,唇角笑意深了些,语气随意:“卢西安,倒是有些年头没见了。”
卢西安点头,目光落在洛兰身上,眼底闪过几分惊艳,却没敢多打量,只是礼貌颔首。克劳斯自然地揽过洛兰的肩,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洛兰,我的人。”又转向卢西安,简单介绍,“卢西安,早年跟着我,我把他转化成了吸血鬼,算是旧识。”
洛兰点头示意,神色平静,眼底没多余情绪,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理智与从容。三人聊了几句,卢西安说起这些年的漂泊,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临走时,克劳斯看他无依无靠的模样,随口道:“要是没地方去,跟我回新奥尔良吧。”
卢西安眼底一亮,连忙应下,满是感激。
回到小镇庄园时,刚进门就撞见以利亚。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面色沉凝,看到两人时,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不满:“不告而别,把孩子丢在庄园,你们倒是潇洒,根本算不上称职的父母,未免太任性了。”
克劳斯牵着洛兰的手,语气漫不经心,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偶尔也需要二人世界,总不能一辈子围着孩子转,况且,有你在照看孩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以利亚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洛兰身上,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念叨:“再怎么说,也该留个消息,免得大家担心。”
洛兰颔首,语气平和:“是我们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这时,仆人过来禀报,说弗蕾亚一早便离开了庄园。克劳斯挑眉,倒没意外,以利亚却皱了眉:“她去哪了?”
“留了字条,说去找科尔和丽贝卡。”仆人递上字条。
弗蕾亚的字迹利落,字里行间透着期待,她想好好认识这两个弟弟妹妹,也盼着能得到不一样的对待。这么久以来,克劳斯和以利亚对她始终带着几分防备与不信任,她心里难免委屈,想着科尔和丽贝卡性子直率纯粹,总该能真心接纳她这个姐姐,不会像他们这般疏离。
克劳斯看了字条,嗤笑一声,却没多说什么,转身牵着洛兰往客厅走,卢西安跟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庄园的环境,眼底满是新奇。
可没安稳多久,小镇就出了乱子。傍晚时分,警方在郊外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本地居民,脖颈处有明显的咬痕,血液被彻底吸干,更诡异的是,尸体被处理得极为规整,像是精心制作的标本。消息很快传开,小镇居民人心惶惶,瞬间陷入恐慌。
克劳斯得知消息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刺骨的戾气。他立刻找到卢西安,将人堵在房间里,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满是不容置疑的警告:“谁让你吸本地人的血?还弄出这么荒唐的动静?”
卢西安被他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与无措:“我……我不知道小镇有规矩,一时没控制住欲望,才……”
“没规矩?”克劳斯上前一步,抬手掐住他的脖颈,力道渐渐加重,眼底满是寒意,“新奥尔良的规矩,我没跟你强调过?这么多年,这里只吸游客的血,绝不碰本地人,就是为了守住小镇的安稳,你倒好,刚过来就惹事生非。”
他指尖不断用力,卢西安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双手下意识抓着克劳斯的手臂,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克劳斯盯着他,眼神狠厉,语气冷冽刺骨:“这座小镇在我的统治下,安稳了这么久,从没出过这种命案。你要是想留在这好好待着,就乖乖守我的规矩,再敢动本地人的念头,或者弄出半点恐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卢西安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脖颈处的红痕清晰可见,眼底满是恐惧,连忙点头求饶:“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守规矩,绝不碰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