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克劳斯的画
酒吧门被推开,夜风裹着芝加哥深夜的清冽漫进来,扫得洛兰鬓边碎发轻扬。她抬手拢发的动作利落,眼尾微挑时,眼底的清亮混着几分清冷,鼻梁高挺精致,唇色淡粉,哪怕刚从喧闹的酒吧出来,身上也不见半分狼狈,反倒衬得肌肤愈发细腻透亮。克劳斯指尖自然扣住她的手腕,顺势牵过她的手,掌心温热带着握画笔磨出的薄茧,指腹蹭过她的指节,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带你去个藏私的地方,比这儿的酒水有意思多了。”
车子穿过错落的霓虹,停在一栋隐于街巷的建筑前,没有花哨招牌,厚重的实木门推开时,暖黄灯光裹着油墨与松木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长廊两侧挂满油画,从中世纪古堡的晨雾,到巴黎街巷的落日,再到战火里倔强绽放的野花,每一幅都藏着千年时光的痕迹,笔触里既有岁月沉淀的厚重,也有藏不住的鲜活。洛兰放慢脚步,指尖轻贴画框边缘,冰凉的木质触感下,油墨的细腻纹路清晰可辨,她目光专注,指尖顺着画里的光影轻划,眼底泛起浅淡暖意,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理智,没被情绪裹挟。
克劳斯跟在她身侧,目光大半落在她身上,看她认真看画的模样,唇角勾着浅笑,偶尔开口补两句:“这幅是三百年前在维也纳画的,那天刚赶跑一群烦人的家伙,转头就撞见了漫天晚霞,倒也算意外之喜。”他语气轻松,带着点自嘲的幽默,没刻意渲染过往的孤寂,却让千年岁月里的细碎过往多了几分生动。
走到长廊尽头,洛兰脚步骤然顿住。画布上的场景格外熟悉,正是克劳斯庄园的客厅,她陷在米白色沙发里,身上穿着淡蓝色针织长裙,裙摆垂落地毯,褶皱细腻得像能摸到羊绒的柔软。发丝随意垂在肩头,几缕贴在颈侧,指尖捻着半本翻开的书,眼底盛着细碎的暖光,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暖光落在肩头,连衣料的质感都透着温柔。笔触细腻鲜活,把她骨子里的清冷与不经意的柔媚揉得恰到好处,仿佛下一秒就会抬眼望来。
洛兰怔了瞬,眼底快速漫开笑意,抬手轻轻抚过画布上自己的脸颊,指尖蹭过油墨的纹路,暖意从心底漫开,却没露半分失态,只是转头看向克劳斯,眉梢轻挑:“原来你还有这闲情,偷偷把人画进画里。”
克劳斯俯身靠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嗓音低沉缱绻,带着几分戏谑:“算不上偷偷,毕竟看你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模样,比窗外的阳光还让人挪不开眼。”他指尖轻搭在画框上,目光落在画布上,又转回来凝着她,眼底深情翻涌却不刻意,“画过山川湖海,看过盛世烟火,第一次觉得,眼前人比所有风景都鲜活。”说着,他抬手拂去她肩头的碎发,动作自然温柔,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离开画廊时已近深夜,克劳斯带她去了河畔的大平层酒店。推开门的瞬间,落地窗外的夜景撞入眼底,整座城市的灯火铺成星海,霓虹倒映在河面,随水波轻晃,晚风撩起洛兰的裙摆,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秾合度。客厅简约大气,黑白灰基调里摆着几幅他的画作,落地灯的暖光洒在羊绒地毯上,透着慵懒暖意。
洛兰走到窗边,指尖抵着微凉的玻璃,目光落在窗外的灯火,神色平静却难掩惊艳。克劳斯倒了两杯红酒走过来,递到她手里,杯壁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站在这儿能看清大半个芝加哥,早年漂泊时总想着有个能装下风景的地方。”他靠在窗边,与她并肩望着夜景,语气轻松,却藏着千年里难得的安稳。
夜色渐深,暖光裹着客厅的静谧,两人坐在沙发上,偶尔低声交谈,话题随意,从画作聊到过往趣事,克劳斯偶尔说些自嘲的玩笑,逗得洛兰唇角弯起,眼底的清冷渐渐化开。他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覆在她腰间,力道适中,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里满是她身上的淡香。洛兰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怀里,指尖轻勾着他的衬衫衣角,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底满是安稳。
后来两人相拥着躺在卧室的床上,床品柔软舒适,暖光柔和得让人放松。克劳斯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嗓音低沉轻缓,说着细碎的过往,语气里没了锋芒,只剩温柔。洛兰静静听着,偶尔侧头吻他的唇角,回应得克制却深情。窗外灯火流转,室内暖意缱绻,彼此的气息交织,掌心相贴的温度灼热,连呼吸都透着默契的温柔。
洛兰在他怀里渐渐睡去,眉眼舒展,克劳斯静静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拂过她的眉眼,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的梦境,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眼底满是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