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司业务员代表气态那么嚣张,星心中升起火气,抡起胳膊,准备干架。]
[“等等,我俩不是围观群众吗?”白露连忙拦住星,生怕她升级冲突。]
[“喂,你态度也太嚣张了吧。”素裳对于对方的态度也很不爽,皱眉道:“积欠租金的事,好好商量不行吗?”]
[“我也不是欺负人呀,我这不是友好地提醒一下吗,请问公司能回收租金吗?”说着,斯科特目光看向那个秘书。]
[秘书心中叹息,摇了摇头,“...现在不行。”]
[斯科特见此,一脸痛惜地道:“公司将这片码头的经营权转租给了你们商会,希望金人巷从此飞黄腾达...你看看,这么好的货运码头全给浪费了!”]
[斯科特脸上一边满是痛惜之色,一边被气得手舞足蹈,仿佛金人巷商会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似的。]
[素裳看着对方那副惺惺作态、手舞足蹈的样子,脑子一热,往前站了一步,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谁、谁说我们金人巷商会就一定还不上这笔租金了?!”]
[斯科特正演到痛心疾首的关头,被素裳这么一打岔,动作瞬间停住。]
[他眼珠转了转,脸上那夸张的痛惜表情像变戏法一样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夸的、仿佛被吓到的神色。他用手捂住胸口,倒退半步,声音拖得老长:“哎呦,我都不敢想!”]
[他放下手,脸上堆起讥诮的笑容,目光在素裳和秘书之间来回扫视:“这样吧,咱俩打一个赌,要是商会能还上公司的租金,我就当着金人巷父老乡亲的面低头道歉……”]
[“……”]
[此话一出,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纷纷议论起来,而斯科特继续道:“我还要大声地说「我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不知天高地厚,只会狺狺狂吠!」然后我在你面前只能学狗叫,如何?”]
[“好啊,”素裳点头应下赌约,随即试探性地问道:“要是...我打赌输了怎么办?”]
[“简单呀,你也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如此向我赔礼道歉,在我的面前学狗叫。”]
[素裳点头,眼神决绝,“一言为定!”]
[“大家都听到了,我就等着了,哈哈哈哈,我们走!”说罢,斯科克挂满奸计得逞的笑容,带着手下的人转身离去。]
天幕上那斯科特带着嚣张的笑声扬长而去,留下素裳一人面对周遭复杂的目光。
天幕之下,各朝百姓却已炸开了锅,先前对素裳的声援,此刻大半化为了担忧与埋怨。
“糊涂!素裳姑娘糊涂啊!”一白须老者连连顿足,一脸痛心疾首,“那奸猾之徒分明是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人往里跳!她、她怎就如此轻易应下了?!”
精明的行商也摇头叹息:“坏事了!那商会秘书自己都说了‘现在不行’,显是囊中羞涩,底气不足。素裳姑娘全凭一时意气,这赌约立得……太欠考量了!”
其他百姓抓耳挠腮:“哎呀!这素裳姑娘咋这么实心眼儿?那龟孙摆明了是在激她!她怎么就上当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学狗叫……这、这要是输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是好心,可也太冲动了……”
“那商会要是真有钱,早还了租金,哪还用受这气?”
“唉,年轻人,经不得激啊……”
…………
就连各朝深宫之中,几位帝王也微微摇头。
“匹夫之勇,非将帅之才。意气用事,岂能成事?”
斯科特明显笃定商会还不上租金,就连商会的人都对此没有自信,所以他才敢成立赌约。
素裳却因一时口快,接下赌约,到时候还不上钱……若是按照赌约行事,则失了脸面,甚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如果不按照赌约行事,怕是会落得失信于人的名声,也会被戳脊梁骨……
…………
众人看得分明,那斯科特从一开始的嚣张挑衅,到后来的惺惺作态,直至最后抛出这极具羞辱性的赌约,一步步都是在引素裳入彀。
而素裳,满腔热血,见不得不平,却被对方拿捏住了性子,一头栽了进去。
如今赌约已成,众目睽睽,若商会无力回天,后果不堪设想。
…………
而大明皇宫内,朱元璋目睹天幕中斯科特那副奸计得逞、嚣张离去的模样,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砚台齐齐一跳!
“好一个刁滑奸商!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才!”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声音如同沉雷在殿中滚过,“步步为营,言语相激,设局构陷,竟逼得一仗义执言的女子立下如此毒誓!此等行径,与那盘剥百姓、吮吸民髓的豪强恶霸有何异处?!”
他越说越怒,霍然起身,手指虚点着天幕,仿佛那斯科特就在眼前:“若在大明,似此等阴损刻薄、扰乱市井、欺凌良善之徒,咱定要将他锁拿至市曹,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叫他晓得,商贾之道,亦有王法纲常,岂容他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殿内侍立的官员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皆知陛下出身寒微,最恨此等欺压小民之举。
朱元璋喘着粗气,目光扫过群臣,语气森寒:“尔等给咱记着!本朝商贾若似此獠,借势压人,以狡诈谋利,视信义如无物,便是国之蠹虫,民之祸害!有一个,斩一个!绝不容情!”
他重新坐下,胸膛依旧起伏,盯着天幕上素裳那决绝却略显单薄的身影,重重哼了一声,既是对那“公司”代表的无边愤怒,也是对素裳冲动行事的扼腕。
在他心中,这等奸猾之徒,唯有以雷霆手段铲除,方能还市井一个清净,护得百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