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驭空那句因为,我已经触碰过天空了透过天幕传来,各朝各代满座文人皆尽默然。
一个青衫文士手中的折扇地合上,眼中闪过明悟之色:好一个触碰过天空!原来驭空司舵并非畏惧苍穹,而是完成了属于自己的翱翔。
此言大妙。不是不能,而是不必。正如赏花之人见好即收,何必折尽满园春色?
他对面的友人缓缓斟茶,茶香氤氲中轻叹:这般境界,倒似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悠然。不同的是,五柳先生是见山还是山,而驭空司舵是飞过天空,却选择回归大地。
文士点点头,感叹道:所以她支持晴霓去飞,正如当年采翼支持她一般。这不是放弃,而是传承。
“……”
满座皆颔首称是。
这一刻,驭空那句简单的话语,仿佛一道月光,照进了每个听者的心扉。
生命的圆满,不在于永远翱翔,而在于曾经真正地触碰过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
[随着母女二人矛盾根结解开,二人重归于好,甚至亲密更甚从前。]
[见到皆大欢喜的结局,星与瓦尔特也为二人感到高兴,告辞后离开。]
而与此同时,战国时期。
随着天幕中驭空先前的话语在列国间传开,诸子百家的辩论声中开始夹杂着前所未有的迷茫。
神明举手可定乾坤,凡夫搏命不过螳臂当车。
儒家弟子放下手中的《春秋》,呢喃自语,那我等修齐治平之道,岂非井底之蛙妄谈天地?
墨家匠人停下仿制天幕一些物件的手,望着天幕发呆:兼爱非攻...在能移星换斗的存在面前,这些道理何其可笑。
道家学子摇头叹息:吾辈常言道法自然,可观星神威能,方知所谓天道不过井蛙语海。
法家士人心中也感到一阵无力:赏罚分明,富国强兵——可在弹指湮灭星辰的力量面前,律法兵戈岂非稚子嬉戏?
“……”
随着迷茫四起,结合各朝中人了解到的「虚无」星神,新的思潮悄然兴起。
邯郸市集出现一群身着素麻的士人,他们不佩剑、不执笏,只在梧桐树下击缶而歌:
浑沌凿七窍而亡,何不顺其自然?”
“天既生我,自有其理。”
“饥来吃饭,困来眠,日出而作,日落息。”
“不羡仙舟长生,不慕神明伟力...
“……”
列国间悄然兴起一个信奉万物皆虚的新教派。
他们自称为寂灭家,在桑林间结庐而居,身着玄色深衣,以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环坐论道。
既然仙舟众生鏖战星海,终究难敌神明一指。
这世间种种,不过虚妄之梦。
他们便奉行之道:寂心(放下执念)、寂行(无为而往)、寂言(忘言守中)、寂命(顺化归无)。
每日晨昏只在崖顶观测星轨,记录七曜偏移,谓之观虚实录。
某日某公子前来诘难:尔等既信万物皆虚,为何还要观测星象?
闻言,那公子对面之人持觞轻笑,宣传着自家教义:正因知晓是虚,方能静观其变。譬如看戏,既知终将散场,何不从容欣赏?
既然人生如露水,何不趁着晨光未逝,好好享受这片刻晶莹?
“既然人力终有穷时,何不坦然接受这份渺小?
“……”
那位公子沉默不语,心中思忖良久,某一刻,眼中忽然划过一抹明悟。
“……某闻大道,愚心向往之。敢请委质,愿为先生门下弟子,日夜受教!”
…………
这派学说在乱世中迅速传播。
最令人震动的是,大牢中待斩的死囚在听闻此道后,竟在狱墙刻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早归虚无,反得自在。
翌日从容就戮时面带微笑。
也有不少人对此却忧心忡忡:此说盛行,农人将弃耒耜,士卒将解甲胄,天下大乱矣!
而寂灭宗门人只在桑树下轻抚焦尾琴,唱道:已知天地是逆旅,何必计较得失间?
…………
[和驭空母女分别后,星和瓦尔特回到了列车。]
[星刚一回来,不等她坐下休憩,忽然注意到一个东西,“这是……一封信?”]
[只见一页信纸静静躺在观景车厢的桌上,从质地与样式看来是仙舟所出。]
[纸面上,寄信人与收信者的名字全都付之阙如,只有一丝黯淡墨迹隐隐闪过。]
[盯着信纸瞧了一会儿,略微思索,星展开了信纸,墨迹随即浮现,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执笔如剑,利落挥洒。]
[片刻后,纸上的内容恢复如初。]
[只见来历不明的信笺上写着几行字:闻君返乡,倒悬古海,力挽危澜,想必已重拾旧忆。依久旷之约,吾等当重游故地,历数往事,共浮一白。]
倒悬古海,力挽危澜...这分明是寄给丹恒公子的信!
正在江东大帐内,与周瑜对弈的年轻的孙将军执白子悬于半空,目光扫过天幕上的信笺,呢喃出声:
周瑜眉间微蹙:重游故地,历数往事...”
“看这字里行间的气度,当是故交。只是这墨迹自现的法门,倒像是仙舟术法。
孙策思索片刻,猜测道,此信措辞古雅,暗藏锋芒,倒像是...沙场旧识……
说着,孙策一愣,丹恒公子于仙舟旧识,如今只余镜流与云上五骁最后一人未曾相见,莫非便是其一?
周瑜点点头:共浮一大白这句——既有邀战之意,又含叙旧之情。”
“丹恒公子此番开拓,怕是又要再波澜了。
孙策点点头,执棋的手一顿,随即失笑。
这星姑娘才刚歇脚,又碰上事,当真是劳碌命。
“星姑娘这开拓之旅,就像是话本里的游侠,走到哪儿,故事就跟到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