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和希儿还在交谈,三月七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正站在弧形落地窗前的佩拉。]
[走上前,佩拉对三月七打了个招呼,随即便介绍道:“桑博宾馆曾名为歌德宾馆。”]
[“后来老歌德年老体衰,桑博利用巧取豪夺的方式霸占了这里,并更名为桑博宾馆。”]
“……”
“桑博可真是……也算不出所料……”
听着佩拉对桑博宾馆来历的介绍,饶是许多人猜测宾馆桑博的话中有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此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与愤慨。
一方面,尽管众人因为早就觉得对方的话多半不可信。
但当“巧取豪夺”的事实被明确点破时,还是会因为直白的恶意感到意外,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恶霸”行径。
纵然这只是三月七“幻想”出的,可面对这种别人产业被强行霸占的处境,也会天然的生出反感与气愤。
不过气归气,朱元璋觉得以真实的桑博为人和性子,做不出这种事。
想起真实桑博先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朱元璋心底暗自摇头:“依这桑博的性子,倒未必会做这‘巧取豪夺’的蠢事。”
他早年见多了江湖上的投机之徒,最是明白这类人的心性——桑博既顶着通缉犯的名头,行事本该更趋谨慎,怎会偏选“强占产业”这般扎眼的法子?
要知道,“巧取豪夺”最易结下死仇,老歌德纵是年老体衰,未必没有旧友故交;何况宾馆本是往来人多的地界,一旦传出强占的名声,往后谁还敢与桑博打交道?
桑博平日眼波里全是算计,断不会为了一处宾馆,平白给自己树敌,反倒断了往后的门路。
何况桑博那般油滑,向来爱用“以柔克刚”,“以弱骗强”的手段,行事处处透着“以利诱人”的心思,可见其惯于用迂回的法子谋利,而非硬碰硬的强取。
…………
[佩拉继续解释虽然宾馆更名,但其优质服务并未受到影响,依然是行政区最好的宾馆。]
[“顺便一提,桑博宾馆的广告词是:「不应回望过去,只应憧憬未来。」我觉得这条广告词也很适合三月小姐。”]
[符玄听着佩拉的话点着头,感觉这个女孩子说的话很可信。]
[三月七挠挠头,“那是我潜意识里编的吧……”]
[说罢,三月七回头朝着布洛妮娅和希儿的方向望去,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走上去,布洛妮娅叹息着茶是好茶,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它的美好。]
[“三月小姐,「遗忘」这种恩赐恰如这杯苦茶一样,入口苦涩,却有轻松的余味,可惜品尝它的人总是无法体会它的美好。”]
[听着布洛妮娅同样规劝自己的话,三月七摇摇头,“说实话,这个布洛妮娅和我印象中的布洛妮娅……差得很远。”]
[符玄这时面露思忖地道:“扭曲这段经历的力量……很靠近了。”]
[“有点瘆得慌……”三月七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安心吧,只要还在穷观阵里,本座就会保障你的安全。”]
[三月七点点头,而后照例和希儿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三月七吗?好久不见了啊……”希儿面露怀念,继续道:“你们离开贝洛伯格后,一切还顺利吗?”]
[“列车没有回头,列车驶向了星空的另一端……因为这是它的宿命。就像在时间里前进的我们,无法倒回过去。”]
“……那阻碍三月姑娘之人简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朱高炽摇着头叹息一声。
三月七回忆中的许多人都是这般“形似神不似”的伪装——比如希儿先前在贝洛伯格,面对危险时向来直言快语。
哪怕忧心忡忡,也只会说“我会护着你”,断不会这般绕着弯子谈“宿命”“前进”。
真正的希儿,待人素来赤诚,便是劝人放下过去,也该是直白说‘别困在回忆里’,而非用‘列车宿命’这般绕弯的比喻。
“……”
更何况,朱高炽觉得,以希儿大大咧咧的性子,多半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
[“三月七,不要回忆过去,那对你有害无益。请你相信我。”]
[“呃……知道啦……谢谢你……”虽然对方阻止自己,不过三月七还是有礼貌地道了谢。]
[“……怎么你记忆中的每个人都在阻止你回忆……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听着符玄的话,三月七也觉得奇怪,但走一步算一步,她想起自己等人来到贝洛伯格第二天就被银鬃铁卫穷追不舍,之后才遇到了希儿,这时候希儿断然不应该出现在这段记忆中。]
[经历一番战斗,三月七成功将异常的源头清除,对方同样留下一件物品。]
[“这是什么?我瞧瞧……「黑塔空间站自研」?”]
[符玄端详着眼前「异物」,三月七当即明白接下来回溯的经历,就是她第一次遇见星的黑塔空间站。]
[三月七同样将其他异常尽数清除,而后重新回到「异物」旁边。]
[符玄对于三月七的「强迫症」行为已经无感,只是有些可惜她最后也没看到雪国的绝景,而是在一个域外客栈的大堂待了这么久,不由得感叹三月七对这地方印象深刻。]
[“在宾馆里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通缉犯……印象确实是很深。”]
[想起曾经的遭遇,三月七叹了口气,而后伸出手触摸向「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