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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幕暗下许久,各朝治下的街头百姓们才敢挪动脚步,先前被桑博那番“谢幕词”惊得僵在原地的人群,此刻像是被捅破的马蜂窝,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那桑博……他、他是在跟咱们说话?”一个挑着菜担的汉子腿肚子还在打颤,“他莫不是能瞧见咱们?就跟那说书先生讲的‘千里眼’似的?”
旁边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妇人紧紧攥着孩子的手,脸色发白:“我看不止!你们想啊,星姑娘他们那么厉害,那桑博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指不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莫不是……莫不是这位桑博就是「欢愉」星神本尊?故意装成个商人逗星姑娘和咱们玩呢?”一个摇着货郎鼓的老头凑过来做出猜测,眼神里满是惶恐。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静了静,随即爆发出更响的议论声。
“不对不对!”一个读过几年书的年轻书生推了推歪斜的帽子,强作镇定地分析,“我瞧他说话那模样,倒像是戏班里的掌班先生,咱们这些看天幕的,不就是他说的‘看官’?指不定啊,他是那种类似天上管‘戏文’的神仙,把咱们这人间百态都当成戏本子编排呢!”
“神仙?我看是妖怪!”卖糖葫芦的老汉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哪有神仙这么吓人的?笑得越和善,心里的弯弯绕越多!”
“你们想,他连星姑娘他们都能算计,要是真来了咱们这儿,随便动个念想,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老汉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听说啊……”而这时,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凑到人群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几日有个从南边来的客商说,他们那儿夜里看见过会飞的船,说不定就是这桑博的!他要是想过来,乘那船眨眼就到!”
“……那完了!我先前还说过桑博的坏话,不会被清算吧?!”
闻言,街头巷尾中的人们变得更加人心惶惶。
一时间,各种离谱猜测漫天飞。
有人说他是“九幽令使”,能勾魂摄魄,可可利亚被「星核」蛊惑指不定就是因他干扰;
还有人咬定他是“天外邪魔”,专门来人间播撒混乱;
不过也有人认为桑博是“仙人”,来贝洛伯格是专门指引星等人解决「星核」,顺便找找乐子的……
而许多先前骂得有些狠,害怕被桑博清算的人看着高悬九天,立在云端似的天幕,都悬着一颗心,生怕对方因为先前自己的言语而报复。
一些人甚至专门从手脚迅速的商人手中买来仿照天幕中出现的桑博通缉令绘制的画像,准备挂在家里,烧香上供,乞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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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烈阳高悬,金色的光线泼洒在各朝的城池街巷。
一夜过去,因桑博的最后几句话造成的影响小了不少。
因为经过各代朝廷的大臣们的推论,得出信奉「欢愉」的桑博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帮助贝洛伯格解决「星核」危机,在引导列车组的途中,顺便找找乐子。
虽然不清楚先后的重要性,但这也无关紧要。
许多人惧怕的是桑博最后面向天幕,像是对他们说的那番话,担心对方会从天幕中窜出来……
不过朝廷的大臣、谋士或民间的聪明人根据桑博最后的话进行推测,就算真的能够察觉到他们,但看待他们,也如同台下观众一样,不会将他们这些其他世界的观众带到台上表演。
毕竟带不专业的他们上去表演,这不污人眼球嘛。
因此,他们认为,对于桑博昨天的那番举动,并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
而直到某个寻常或不寻常的时刻,天幕再次亮起。
[一觉醒来的星手机传来震动,打开查看,发现是姬子发的发车前的例行检查已经做好,随时能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消息。]
[‘该回列车了,去找三月和丹恒吧。’收起手机,星朝着门外走去。]
[“早上好呀,星!”来到门外,几乎同时推开门的三月七打了个招呼,一旁的丹恒也点点头。]
[星挠挠头道:“好像梦到了桑博……”]
[“噫,真晦气!”三月七当即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去翻翻黄历,没准今天不宜出行。”]
“……三月姑娘慎言啊!”
听着三月七的话,不少百姓心中一惊。
哪怕很多地方收到朝廷得出的结论,他们并不需要过度因为桑博而整天担惊受怕。
但听着三月七的话,还是担心桑博因此将下一场“戏”围绕着星穹列车展开,到时候碰到什么危险。
就比如这次,星可是被可可利亚捅了个贯穿,谁知道下一场“戏”会有什么危险。
比如桑博如果偷听到三月七的这话,将下一次的“戏剧”主角给到她呢。
到时候遇到危险的成了三月七……
想到这个可能性,百姓们有些不安,心中祈祷道:‘希望下一场「开拓」能安稳些吧,可不要有人受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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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姬子的信息了吧?该回去了。”一旁的丹恒催促道:“若是延误了发车,列车长又该唠叨了。”]
[“收到了收到了——”三月七点点头,对星道:“带好行李和纪念品,我们回家!”]
[星点点头,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很快便轻装来到了贝洛伯格的出口。]
[三月七回头望着这座城市,叹道:“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唉,道别真是令人伤感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丹恒拆台道:“等回到列车上,你的伤感就该消失得差不多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心没肺吗……”]
[打趣一番后,三人朝着来时的郊外走去。]
[天幕画面一转,克里珀堡,希儿背靠着书架,双手抱胸,正和布洛妮娅争吵不休。]
[“……「优先级」?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看来,下层区城镇的重建工作不够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