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留下一句嘲讽,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心中感到不忿的彦卿同样快速赶去,但当他再度见到镜流的背影时,就见到对方身边倒下两个魔阴身。]
[“这……这怎么可能?”看着眼前这一幕,彦卿有些不敢置信。]
[“这一回是被什么事耽搁了?”镜流转身再次留下一句嘲讽。]
[“可恶!”彦卿眼底翻涌着不服输的怒火,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不然,给你一艘星槎也赶不上我。”]
[彦卿只感觉耳旁一阵风掠过,镜流的身影已如轻烟般飘至前方拐角,只余下一抹雪色衣袂在风里晃了晃,便彻底没了踪迹。]
“这镜流的本事,实在超出常理,彦卿公子纵是少年英气,也难敌这般差距。”
赵云看着难以追赶上镜流的彦卿,暗叹二者差距之大。
“镜流之能,远超常人,彦卿与之相较,逊色太多。”诸葛亮轻摇羽扇,神色忧虑,对着天幕长叹:“他年纪尚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只怕彦卿若因镜流言语,加之这一场惨败,恐在其心中种下自我怀疑的种子。”
从先前彦卿的表现来看,是多少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虽说在他们看来,年纪轻轻便剑术超然的彦卿心有傲气实属正常,但也担心对方因镜流的几番言语打击而产生自我怀疑,从此一蹶不振就太可惜了。
毕竟傲气若被连番挫败磨去,反倒容易生出怯懦。
…………
[彦卿一路追赶,却只见到路途中一个个倒地的魔阴怪物,而他也在这段道路尽头看到与「炼形者」相对而立的镜流。]
[“好久没有如此尽兴了……”镜流轻舒口气,喃喃道:“太久没有动剑,一时兴起,险些勾起魔阴作孽。”]
[感知到彦卿的到来,似乎压制着心中某种激动情绪的她对其道:“来吧,小弟弟。余兴节目留给你了。”]
[“我会让你三招。”]
[听到此话的彦卿陷入沉默,迟迟没有率先动手。]
[“出剑吧,让前辈久等,可是很失礼的。”]
[闻言,彦卿闪身躲开攻来的炼形者的攻击,不再犹豫,随即斩出一剑。]
[然而这次,彦卿手中长剑出鞘时,剑风竟没了往日的凌厉,反倒带着几分滞涩。]
[他手腕微颤,剑尖朝着炼形者心口刺去,可中途却似被无形的力拽了拽——方才追赶镜流时的挫败、“让三招”里的轻视、连番落后的不甘,全在这一瞬涌了上来。]
[最终剑锋擦过炼形者肩甲,只划开一道浅痕,便随着他力道的收减而偏了方向。]
“少年人剑心不稳,终究还是被外扰乱了方寸。”
崖边松风猎猎,独孤求败望着天幕里彦卿那剑滞涩偏斜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剑者当以心御剑,若总被‘不如人’的念头阻挠,便是手握利剑,也难以斩开心魔。”
“彦卿若不能尽早醒过来,今日这剑上的滞涩,怕要成了日后的病根。”
…………
[“瞻前顾后,劲衰力弱。”暂且在一旁观战的镜流摇头道:“你方才的自信到哪儿去了?”]
[彦卿闻言,脸颊涨得通红,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
[长剑再次出鞘——这一剑他刻意用上了平日练熟的招式,本想借剑势破开对方防御,可剑锋刚至炼形者身前,先前的滞涩感竟又涌了上来。]
[他想起镜流那句“自信到哪儿去了”,心下一急,想再加劲,却忘了收放有度,剑招反倒失了章法。]
[又一次没能得手,彦卿咬着牙,不退反进,剑随身走,朝着炼形者破绽处刺去。]
[这一剑比前两剑快了几分,却仍少了股一往无前的狠劲——他总忍不住瞥向一旁的镜流,生怕再出纰漏被嘲讽,连带着剑上的力道都散了大半。最终剑尖堪堪碰到炼形者的护甲,便被对方挥臂挡开,自己反倒因重心不稳,踉跄着退了两步。]
[随之,炼形者高举长枪,数只「药王秘传·内丹士」赶来支援。]
[“到我了。”三招已过,镜流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兴奋,“要像这样,剑出无回,一击必杀。”]
[话音未落,镜流一剑斩出,剑气夹杂的冷冽寒意便让场中的温度降了几分,刚一接触内丹士体表,便轻而易举地破开对方护甲,命中要害。]
[“景元教过你斩杀孽物……他有没有教你如何处置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
[“答案是,并无区别。”说着,镜流继续挥剑,“一剑贯穿丹腑,断其生息。”]
[“若这一剑向你刺来,你能否挡下?”]
[“你以为剑术只是胜负的游戏么?未来的剑首?”]
“镜流这般行事……倒不像是单纯羞辱彦卿……”
白云城主府的飞檐下,叶孤城负手而立,望着天幕里镜流斩魔阴身的冷冽剑招和她口中的话,面露思索:“镜流莫不是想趁此机会敲打彦卿,断其自傲?”
叶孤城眉头微蹙,他能明显从镜流的话中听出对彦卿的提点之意,并非嘲讽、打压。
“镜流之话,倒像在指点彦卿,对孽物容不得半分犹豫,练剑不只是求胜,更是要学会在该出剑时绝不手软……”
“就是不知镜流与彦卿初次见面,为何会如此指教?”
更让他疑惑的是,镜流初次见到彦卿时,言语中皆是夸赞的话,可不知何时,却开始变得严厉……
“彦卿此时多半正深受打击,不知能否将镜流之言听进一二……”
这么想着,叶孤城摇摇头,压下心中疑惑,看向天幕。
见镜流将其余魔阴尽皆斩杀,炼形者的气息变得微弱,彦卿此时周身闪过清冽冰芒,似要再斩一剑。